东方月胧入宫陪着太后解闷儿,身旁跟着的小微,小微气色不是很好,脸上带着讨人喜欢的笑。
来的赶巧太后午睡刚醒,太后一睁眼便见到牵心挂肚的,人自然开心不行。
立马来了精神,东方月胧手象牙梳子为太后梳发。
太后的发虽然银丝较多却依旧柔滑绕指。
“梳个简单的发髻就好,反正没人敢说什么,哀家也乐得轻松。”太后主动给东方月胧找台阶下。
东方月胧被伺候惯了,还真不会梳繁杂的发髻,顺手给太后编了一条松散的麻花辫。
“还真会偷懒。”太后有些哀怨,简单也不能这么对付吧?
“月胧手不巧,不喜欢以后月胧便不梳了。”东方月胧拿脸蹭太后的脸,太后高兴地直笑。
翻找了许多发簪都不太满意,直到拿出最低层的一支细骨簪才满意地给太后插上。
骨纤细簪洁白如玉,尖端镶嵌着一颗红豆,素雅得不得了。
太后看到铜镜中的人有片刻的失神,笑也沉了下来,将发簪拔了下来。
“怎么姥姥不喜欢?”东方月胧感觉气愤有些怪异,从她拿出那根簪子末香的笑便变得僵硬。
东方月胧感觉这支簪子一定有故事。
“骨,不吉利。”太后淡淡道。
“纤骨如玉,情寄红豆。月胧倒是喜欢得不行,姥姥不喜欢送给月胧好不好?”东方月胧把玩着骨簪,末香低紧了头大气不敢出一声。
“喜欢就拿去吧。”太后敛眸摆手,仿佛并不在意。
“姥姥最好了。”东方月胧顺势亲了一口太后,拿出一支金凤步摇给太后插上。
“鬼丫头。”太后恢复了笑颜。
天色稍晚东方月胧便被接出宫去,太后坐在铜镜前稍微出神儿。
末香上前为太后揉捏太阳穴。
“太后要不要奴婢……”末香低垂着眸子,思索着是不是命人在造一支,将那支骨簪调包。
“不用,丫头鬼着呢。”太后低语,微眯着眸子。眸中带了丝无奈,当年那支骨簪早被摔断了。
这支也是伪造的,到底是谁给她备了这样一份大礼?在皇宫中来无影去无踪的。
末香不语,原来太后都知道,知道东方小姐在宫中的动作。却从来没有挑破,永远是在包容。
“奴婢想与其让小姐这么查下去,倒不如太后直接将真相告知,省的您为小姐担忧。”末香提议,东方小姐这样折腾总归是不太好。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东方小姐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太后还不着急个要死。
“当年是事虽错不在哀家……孽缘…罢了随她去吧。”太后摆手,示意她累了。
“诺。”末香行礼退下。
回到府上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饭菜已经上桌。是她喜欢吃的菜色,看得出父亲在等她。
净手执筷,侍从无声退下,无人打扰这对父女的用餐。
东方月胧望向自家父亲,主动夹了些菜放到他面前。
“月胧……”东方月胧吃着面前的菜,心中满是温情。
“父亲要对自己好些才是。”东方月胧抬头笑着,再怎么说他是自己的父亲。
也不愿看他劳心劳力,累坏了身子。
这些年的照料疼爱不是假的,她想父亲有他自己的无奈。而今她还好好地活着,便证明父亲是爱她的。
只是父爱如山,轻易是说不出口的。她应该懂得体谅,归根结底是她缺少安全感。
“父亲月胧想念母亲了,明天一起去看她好吗?”东方月胧低语,父亲一向很少提及母亲。
是因爱得太深所以才伤的最狠吗?
东方月胧想,如果当初可以选择留母亲还是留孩子,父亲一定会选择留住母亲。可惜上天没有给他选择,只能扶养着孩子长大。
许久东方世秋沉声道“好。”
第二天一早,两人简单收拾过后便打算出门。
还未上马车就听到一阵马蹄声,抬头正是一身浅朱色朝服的司鲤青。
司鲤青端坐在骏马上神色有些凝重,他是送佛血珠而回来的。自然送回来的珠子是真是假都没必要了,因为太后手心里的人醒了恢复健康。这珠子自然就没用了,依旧灰归司家保管,只不过是给上位者一个交代,糊弄罢了。
“鲤青这是?”东方月胧今日一身素纱单衣,头发用银色发带束着,看起来温婉不少。
“我要回边关了,来向你们道别。”司鲤青下马,来到她的面前。
“那么快,不多停留几日?”东方月胧略显惊讶,事情比她现象中的要顺利。
顺利得有些可笑,那些人也不过是借题发挥。
“帝都不适合我。”司鲤青无奈一笑,算是缓和了气氛。
帝都有太多的权利纷争尔虞我诈,各种算计司鲤青感到心累,倒不如在边疆来的自在。
“也好,今日去看我母亲一起吧。”东方月胧示意门外的侍从,将司鲤青的马牵走不给他回绝的机会。
东方月胧知道白露跟母亲共同葬在城郊风景秀美的地方,姐妹情深葬在一起。
三人驾车带着祭拜用品来到帝都城郊,一处有山有水额地方。
山脚下,有两处青冢,没有石碑拓文,据说是母亲的意思。
“母亲不孝女,月胧来看你了……”东方月胧跪下焚香烧纸钱。
东方世秋与司鲤青站在后面,听不清她的呢喃,借此东方世秋告诉她佛血珠的真正来历。
佛血珠原叫妙灵珠,是梵古国百里氏族的镇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