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们来了,那我们就继续把故事讲完吧。”
有始有终,善始不善终。
“我记不清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待了多久,记不清被他们三个人无休无止地伤害了多少次,记不清他们究竟在我身上留下了多少道印记,记不清被当作发泄怒气的工具承受了多少的酷刑,更记不清究竟被下了多少种毒”
除了第一日,楚江阔、杭亭、郗远就再也没有同时出现在楚思晴面前。
他们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喜好,总是随性而来,就像是约定好了似的,根本不给楚思晴休整喘息的机会。
她的小院成了悠然山庄的禁忌,守卫只有草草两个,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楚思晴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也难以逃出生天。洛其琛他三番四次地想要去找她,却都被楚江阔拦了回去。
各种奇奇怪怪的理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什么思晴病得太重需要好好休息,什么思晴的病会传染他不能去,什么思晴又这样又那样了等等等等,总之就是彻底地隔绝了楚思晴与任何人。偶尔杭亭和郗远会帮衬着,说着楚思晴病的有多严重。
各家名医在悠然山庄进进出出,进去的时候都是自信满满,出来的时候只剩频频摇头,频频叹气。
楚江阔一言九鼎,他本就是权威,没有人敢去质疑他。人前,他又是显得万分憔悴,衣带渐宽,愁云满面,根本没有任何笑脸,似是为了照顾她、治好她而费尽心力,烦恼至极。
原本乐观昂扬的人变得整日思绪万千,偶尔还会恍恍惚惚,失魂落魄,活脱脱的一个慈父形象,根本没有人会起疑,包括洛魂飞。
人后,他更喜欢在黑暗之中虐打楚思晴,喜欢用她来发泄自己愤怒与压抑的情绪。
楚思晴的精神状态一天比一天差,有时候根本就察觉不到有人进来,只要不点灯,她就没有任何的感觉。曾经如猎犬一般的嗅觉完全沦为了笑话。
楚江阔总是悄悄地来,在漆黑中摸索着,有时候,会抓到她的小腿,令她发痒;有时候,会碰到她被人故意支起的腰肢,令人想躲却躲不掉。但是,更多的时候,他还是会直截了当地拨动插在她肩膀上的利刃,让她早就变得异常敏感的感官立即苏醒。
没有一丝预警,没有一丝防备,直击脑海的痛感,只是每一次的序曲。
楚江阔会用各种小刀在她的脸上割着,左一刀,又一刀。
左边脸颊烂掉了,就烙上他名字里的一个字,然后换到右边脸颊。
右边脸颊烂掉了,就再烙上一个字,然后换到她的鼻翼。
鼻翼的轮廓勾勒完了,就蘸上郗远的水墨情在她的额头上再刺上一个字。
“我要你永远记得我,这辈子,你的梦里,都是我。”
“谷梁文茵要是有你十分之一的忍耐力,或许就不会死的那么早了。”
“她比你幸运,她到底还是我悠然山庄的庄主夫人,我还真不敢把她怎样。”
“该说你什么好呢坚持下去的意义是什么没有意义,可就是死不了,你说是不是特别痛苦”
“”
楚江阔每次都会跟她说好多好多的话,楚思晴都只回一个轻蔑的笑。
在他的面前,她从来都是在笑,会笑出声的那一种。
就算没有力气,也要用粗重的呼吸与喘息来笑。
终于有一天,楚江阔恼羞成怒,当他在她的脸上再也找不到下手的地方的时候,就彻底在她的脸上割了一个笑脸出来。
小刀顺着她的嘴角不断延伸,最终让她连话都难说出口。
“既然你这么喜欢笑,那我就让你一直笑下去。”
楚思晴本是不怕黑不怕痛的,可就是因为楚江阔的疯狂举动,让她成了惊弓之鸟,没有温度的黑夜,梦魇如影随形,眼前除了楚江阔还是楚江阔。她害怕楚江阔会无声无息地出现,然后拉着她坠入无尽绝望的深渊。
楚江阔可以溜下去再爬上来,但是她不行。
惶惶不可终日,可这却还只是全部的三分之一。
相比之下,杭亭就显得正常多了。
当然,这份正常并没有保持太久。
他是个有仪式感的人,端着油灯而来,点亮满室的蜡烛,灯火通明,令密室里藏不住任何的秘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以前总听人说,现在才算是真的体会到了。”
“我知道你一定非常恨我,可我真的喜欢你,从我第一眼看见你,就喜欢你。”
“这话听上去似乎特别可笑,我也不怕你笑话,我若是跟川儿一样大,我一定会光明正大地把你娶回家。”
“可我现在不能,我不能让自己落下个老牛吃嫩草的名声,更不能让别人以嘲讽的目光看我。”
“我只有用更极端的方式得到你,哪怕毁了你,我也在所不惜。”
“你是我的女人,你该爱我的。”
“只要你爱我,只要你听话,我会想办法带你离开这里。”
“到那时候,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如果不能,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痛快的。”
杭亭总是像对待恋人说着与他做的事不相和的情话,有一些连情话都算不上。他就是喜欢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把溱溱处理得十分粗糙的伤口替楚思晴重新清洗。清水划过伤处,丝丝凉凉的,常常让楚思晴打个激灵。
“怎么弄疼你了那我轻一点。”
他说到做到,上药时的动作还真的会轻很多。
可是楚思晴怕他,因为他不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