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个报警器特么的天天响还真是闹挺啊。”
王乾收拾着手中仅有的那点行李,忍住了一脚将布防器踹碎的冲动,走出了值班室。
“或许自己能回来了呢。”
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王乾回头看了看这个工作了的十年的单位,关上的车门。
“德国必胜!”
午夜,火车站旁的小旅店内,王乾坐在大通铺上,手上攥着两张票子,紧盯着屋内的老旧电视机,越看越哆嗦。
“据说不懂球的都赢了,看来真的要下海干活了。”
已经知道结局的王乾缓缓的倒在炕上,浑身抽搐着,虽然说早就想好了退路,但退路可并不是什么好路。
一个孤儿院长大,好不容易在社会上摸爬滚打才混个工薪族,也算是祖上积德了,然而这最后博这一次,工作估计也是没了。
肯定没了,信用卡欠款那么多,又没有偿还能力,过不了多久法院的传单就会到单位的。
至于自己,死是死过的,不过没成功,前几天一起跳楼的哥几个,就他砸树上了,另外几位那个惨的。。同事朋友们也没有多余的钱帮填窟窿,也不想帮忙,想不跑路都难啊。
“身份证是不能用了,信用卡都刷爆了,三和不知道还能不能做一天玩三天了。”
王乾缓缓的坐了起来,掏出一根烟缓缓点上,不作死就不会死,自己失去的东西太多了。
“兄弟,借下火。”
王乾又是一哆嗦,他看向通铺的角落里,一个年级大概五十多岁的老爷们儿,正在那里看着他。
“什么时候进来的!丫高炮派来的?额不对,我只有信用卡。”王乾暗自猜想着。
“我一直在这屋子里了,看书来着。”那人仿佛猜到王乾的想法,扬了扬手里的书,“什么枯燥的玩意儿经过艺术加工过,都变得有意思了。”
王乾警惕的看了他一眼,暗自放下心来,这人道骨仙风的看着不像坏人的模样,就算是,这体格也打不过自己的吧。
将火机扔了过去,那人随手接过,点了颗烟,王乾借着电视光看向他手里的书,好家伙,封面上写着盗墓笔记四个大字,这书真是火啊。
“我叫罗济广,认识的都叫我外号,罗二鬼。”
那人吸了一口烟,全腿爬到炕沿边坐下来,上下打量了两眼王乾,看着他手中的彩票和开往南方的火车票道:“输了不少吧,这是要跑路?”
王乾嗯了一声,没有搭茬,也没有心情跟他搭茬,经历了这么多的事,他也看明白了,没有谁会为你的过错买单,所以我输钱的事你们也别问,没人给你们当闲饭后的谈资。
见王乾不搭理自己,那人眯了下眼睛,嘴角微微上翘,漏出一丝不被察觉的笑容,道“我有个野外的活,没什么危险,利润很大,但我一个人干不了,需要人给我搭把手,对身体素质和精神意志方面都要求高一些,事后少不了好处给你,你干不干。”
“呵,野外?打野生动物还是盗墓啊,能给多少钱啊。”王乾看罗二鬼一眼,转过头去,对于他说的话并不太动心,之前欠钱的时候走了多少家网贷公司,去之前都说能下款,去之后没一个下来的,对于这些能缓解生活压力的希望,他都不抱幻想。
“一百万。”罗二鬼吐出三个字。
“多少?”王乾不自觉的提高了嗓门,看眼前这个家伙一脸严肃的样不像骗人,王乾眼睛都直了,一百万,如果是真的话,那自己就有救了。
“一百万,这只是最低价,如果情况好了还涨。”罗二鬼一副看你表现的大爷架势看着王乾,“但是你这体格不知道怎么样啊。”
“没问题,没问题,我六楼摔下来才擦伤点皮!”
“心里素质呢。”
“我输这逼样了还活着呢,心里素质杠杠滴!”
“哎。”罗二鬼叹道,“也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要不是我那伙计出了点意外,也轮不到你发财,遇到我也算是救了你一命,小兄弟,听老哥一句劝,拿到钱后,好好过日子吧。”
王乾内心突然有些小感动,一种世上还是有好人的感觉就要喷发出来,但理智还是让他压住了这种激动,他有些迟疑道:“不是判死刑的那种活吧。”
给这么多钱肯定是偏门,谁也不傻,但危险系数太大或丧尽天良的活,王乾还是有心里洁癖的。
罗二鬼给了他一个你都这样了还想得小红花咋滴的眼神,随后笑道:“这事没人发现,不犯法,我是个做古玩生意的人,在长沙那边有正经营业执照的门面,你放心,一百万在你那是天文数字,在我这只是一串数字。”
“做古玩生意?果然是要去野外倒斗么。”王乾看向罗二鬼手中的小说封面,眼睛扫了下所在的小旅店屋内的大通铺,“干这行的都这么低调吗。”
随着罗二鬼掏出自己的手机让王乾看了眼里面的一串数字,王乾的最后一丝顾虑终于放下了。
开往南方的火车飞速前行着,心里的大石头落下,王乾觉得人生充满了光明,连推小车的阿姨都觉得是那么的眉清目秀,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罗二鬼给买的是两张硬座,你都那么有钱的人了。
两人一路上也没说几句话,那老罗大多数时间都是在闭目养神,王乾则是不停的买车厢里的零食吃,没有了心里负担,食欲也开始恢复了。
两人坐了两天一夜的火车,在一个中等县城下的车,又在一家私人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