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刀宗一众弟子进入酒楼后,见酒楼中已然满座,四下一看,发现其中有一人独坐而饮,当即便走了过去。
“小子,我血刀宗要用此桌,你应该感到荣幸,滚蛋吧。”一个血刀宗的青年弟子蛮狠的道。
那独饮之人已是而立之年,却是一副泼皮无赖之样,加上此时喝了个大醉,根本不知危险。
迷着眼睛看了看血刀宗众人,大着舌头怒道:“妈的,血刀宗是……是啥玩意?没……没听过,给老子……滚蛋,也不打听打听我……我李啸是谁,真是瞎了尔等……狗……狗眼。”
此话一出,酒楼中顿时一阵哗然。
“嘶!李啸这泼皮无赖,连血刀宗都敢得罪,简直是胆大包天啊。”
“嘿嘿!他不是常说,自己祖上是什么剑仙吗?没准他那剑仙祖宗会保佑他的。”
“呵!只听说这泼皮祖上是中原人士,至于什么剑仙祖宗,那都是扯蛋。”
“唉!谁不知剑仙之说纯属虚假,只是……这泼皮今日怕是活到头了。”
血刀宗一行听着四下的语声,皆是露出玩味之色。
“吆喝!原来是剑仙之后啊,那这酒壶不会也是剑仙遗物吧?”一个血刀宗弟子抓起李啸的头发,摘下其腰间的黑色葫芦道。
“咦!”那血刀宗弟子拿起葫芦后,脸色微微一变,转而又恢复了常色,抬手一掌打在李啸的后心,然后一脚将其踢飞出酒楼。
有了吃肉喝酒的地方,血刀宗众人不再理会其他,酒楼中也不再有人多言。
而此刻傅玉刚来到酒楼外,就见一道人影喷血倒飞,向着自己撞来,当下也没多想,抬手使出一道巧劲,稳稳的将人托住。
他所救之人自然就是李啸,不过此时的李啸虽是酒醒了大半,却已出气多进气少,眼看就要咽下最后一口气。
“嘶!好狠毒的掌劲,居然一掌就震断了此人的心脉。”傅玉仅仅是一触李啸的手腕脉搏,便已知道此人是活不了的了。
他曾两度读取了两位杏林高手的记忆,对于把脉诊病,自然小事一桩。
或许是回光返照,此时李啸突然看向傅玉道:“兄弟,我乃千年前的剑仙李一之后,血刀宗抢了……酒壶,还杀我……我怀中有祖上之物……送与你,只求……为……为我报仇,李啸……感激不尽,来世……”
话说到此,李啸双腿一伸,死了。
“我去!”傅玉无语的看着李啸的尸体,“还剑仙之后呢!这家伙临死都还要胡说八道,实在是……”
心中如此想着,但还是忍不住好奇,伸手在已死的李啸怀中拿出了一物,却是一副画卷。
见四下已围上了不少人,遂闪电般将画卷收起,然后拿出一张银票,看向四周道:“人死为大,劳烦哪位找人将他葬了吧!”
有钱能使鬼推磨,立即就有四五个中年人走出,表示愿意将李啸“厚”葬。
傅玉这才走进酒楼,他在此租住的客房还未退,便让店小二将酒菜端上房间来,自己则快步上了二楼。
小半个时辰后。
房间里,傅玉一边大口朵颐,一边拿出了那卷画轴,发现这只是一幅人物画。
画上之人是一个正在练剑的中年男子,笔功苍劲有力,传神逼真,气韵生动。乍一看,感觉像是一个活着的人,仿佛还能感受到无形的剑气。
“不会吧,难道李啸真是剑仙之后?而这画上之人……当真是千年前的什么剑仙李一?”傅玉非是不识货之人,发现此画内藏玄机后,立时兴趣大增。
可任他怎么研究,翻来覆去的仔细观看许久,除了感觉这画上的人物极其生动外,再无其他发现。
于是又将精神力透体而出,下一瞬……
呛!
一道剑光瞬息而至,只觉这一剑宛如天外飞仙,顿时空间都被撕碎。
快,快得超越了光速,那其中的剑意,更像是能催人老去。
催人老去的剑意,这不是“岁月”吗?
傅玉根本来不及思考,甚至思维都当场停止运动,整个人仿若没有思想的木头人。
若无意外,他将就此沉沦,沉沦在那蕴含“岁月”的剑意中,不可自拔。
突地。
在他的体内,“心念九刀”的心法似乎受到了什么牵引,开始飞速的运转起来。
与此同时。
傅玉的思维终于得到解脱,但却又陷入一种玄妙的意境中,在他意识海里,另一个自己正演绎着一套剑法,剑招无声无息,可剑之所指,无不灰飞湮灭。
不过,古怪的是,转眼之间,一套剑法开始变得似是而非,渐渐的没有了剑法的影子,反而是演变成了刀法。
最终,意识海中的傅玉挥舞的也不再是剑,而是……杀猪刀。
每划出一刀,均是带着一丝岁月的气息。
刀法诡异的变幻中,能清晰的看到一系列基础刀诀,切、奈、突、削、抹、掠、拔、扫,刀招犹如庖丁解牛。
直至傅玉醒来,骇然发现,自己再也使不出过去所会的刀法,甚至一想到“心念九刀”,脑海里就会闪出十个大字。
“刹那芳华逝,弹指红颜老。”
傅玉一时间惊慌失措,“怎会如此?这究竟是怎么了?我不信。”
整个人满头大汗,疯狂的想要挥刀,可那杀猪刀好似重若百万斤,无法挥动。
就在此时,一只蚊子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不,准确的说,在他的眼中,这不是蚊子,而是一头……猪。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