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乾殿外的天气变得格外的阴沉,灰蒙蒙的天气似乎要逼着人从那中间爆出一声惊雷,可是沉闷太重,谁又有那能力呢?
“郡主。”一声尖细的声音略显苍老。
“德公公?”风小莫一回头,疑惑的看着送自己出殿的公公,不知道他要对自己说些什么?
德公公上前微微躬了躬身,“青青公主临行前,要老奴转告一句话给郡主,”声音微微有丝发抖:“公主说,她是自愿去和亲的。”
“德公公?”风小莫紧盯着德公公的脸,似要从中找出破绽,青青是什么性子,怎么会答应去和亲?
“公主说,她贵为羽唐国公主,得度半生无忧无虑的生活,现下,”德公公一阵呜咽,“现下,是该做一位公主该做的事情了。”
德公公上前微微躬了躬身,“青青公主临行前,要老奴转告一句话给郡主,”声音微微有丝发抖:“公主说,她是自愿去和亲的。”
“德公公?”风小莫紧盯着德公公的脸,似要从中找出破绽,青青是什么性子,怎么会答应去和亲?
“公主说,她贵为羽唐国公主,受万民跪拜敬仰,享天下无数尊贵,得度半生无忧无虑的生活,现下,”德公公一阵呜咽,“现下,是该做一位公主该做的事情了。”
“青青,她果真如此说?”风小莫愕然,她万万没有想到,平日里那样天真快乐不知忧愁为何物的青青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身为公主,平日荣华富贵,战乱无力之时却要承担常人所不能承担的痛苦。
“公主,公主她……”想到一向是荣华富贵锦衣玉食的青青公主此时却是孤身一人在那荒蛮残酷之地,德公公忍不住泪流满面。
“我知道了。”风小莫叹了口气。望着天空迷蒙的日头,不知道这天什么时候可以清明一些,不要这般的沉闷压抑。
“郡主,”德公公欲言又止,“其实陛下也很伤心,毕竟青青公主是最受陛下宠爱的。”
“我知道,”风小莫看着德公公越发佝偻的身体,“其实不仅的陛下,德公公也一直把青青当作女儿来疼爱的。”
“郡主这是折煞老奴了,老奴是个奴才。怎敢,怎敢……”德公公一阵惶恐,风小莫的话让这个荣辱不惊的宫中老人也微微颤抖。
“德公公。”风小莫打断他的话,“青青在宫中多年,得你照顾,她很感激。”
“老奴,老奴。”德公公一时激动,毕竟在尊卑观念极强的社会,纵使主仆感情深厚,也不可能得到这样认同的话,德公公心中一阵感激,“这是老奴的福气啊。老奴现在只盼着……”说到后面竟是无话可说了。
风小莫知他心意。虚扶住他的肩膀,迫使他抬头看着自己,“德公公。如今青青不在,你定要替她照顾好陛下,”顿了顿,又无比真诚的加了一句,“也要照顾好自己。”说完。接过德公公手中装着画卷的锦盒,转身而去。
德公公看着远去的风小莫。一时间激动不已。初时自己看这位觉得心思缜密,待人虽是极为随和,却又不免行为轻浮,不知礼数,如今看来,果然陛下所说,难得心思深厚却又纯正无邪,让人心下却别有一番感动。又想到远在北庭的青青公主,心下怆然,一路慢慢走回殿中……
出了宫门,赵叔正站在马车旁等着,不时担忧的看着宫门的方向叹口气。待到看见风小莫安然无恙的走了出来,顿时迎了上来,替她拿了手上的锦盒,再见风小莫面色颓暗,心下却暗暗的松了口气。风小莫自从回到京城,还没见过赵叔,跟他问了声好,又说将军老爹和赵大哥都平安无事,见他这才绽开老脸笑了,知他甚是担忧二人,心里终于宽慰了些。一抬脚上来马车,一路上赵叔又说了这几个月府中情况,也无甚大事,府中诸人皆如老爹吩咐,安分守己的很,只是在青青公主出嫁前,公主和玉德皇叔都到府中坐过一阵。风小莫想到青青现在可能已到了北庭,心中又开始难过起来。
回到风府,风小莫吩咐一声闭门谢客,就着了翠丫烧了桶热水把自己泡了里面。早上的噩梦和宫中的面圣早把风小莫身上的冷汗是惊了又起,起了又歇,歇了又惊起。一层层的腻歪难受的紧,粘着满身汗味的衣服,让风小莫恨不能把自己给扒层皮下来。久违的热气和烫烫的清水让风小莫的心情终于好了点,手中轻轻拍打着浮面上的花瓣,微微眯着眼,腾腾的气息让房间也变得模糊起来,恍恍惚惚的风小莫似乎要回到前世的生活。
“秀,秀。”翠丫的呼声渐渐唤回了风小莫的神智,风小莫呆呆的看着眼前放大的面孔:黑黑的皮肤,大大的双眼皮眼睛,有点塌的小鼻子,厚厚的嘴唇正一开一合的叫着什么。
“翠丫?”风小莫迷糊的问了一声。
“秀,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连翠丫都不认识了,是不是泡的时间长了,迷糊了。”翠丫还在大声的讨伐着风小莫,一边拿了条毛巾不住的扇着风。
风小莫大口的呼吸了口新鲜的凉气,脑袋顿时清明了很多,冲着担忧的翠丫笑了笑,“我好多了,刚刚可能是睡着了,你去那衣服吧。”
“翠丫知道秀定是累了,可是秀你也要等到洗好了上床再睡啊,”翠丫不满的嘟着嘴,转身拿了早就准备好的衣服,“您这样在浴桶里睡觉,该多危险啊,要不是我来的及时,万一,呸、呸,打嘴。”小丫头狠狠的打了两下自己嘴巴,估计是下力有点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