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叮铃。。。
差不多就在同时,娄阳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把所有人的思绪又拉回了羁押室中。
“喂,我是娄阳”
格外安静的羁押室里,可以很清楚地听清娄阳电话那一头的声音。
“娄队,刚才的取样结果出来了,是高浓度的氰化1钾溶液。。。”
“哪儿?!”
“氰化1钾”这三个字刚一露头,娄阳便简单粗暴地打断了对方的话。
“窗。。。窗户的铁栏杆上啊。。。”
刚才那个检验人员可能也被娄阳闹了个一头雾水,心说不是你让我检验的吗。
“还有什么?”
“没。。。没了啊。。。我就给你打个电话告诉你结果啊”
“好,谢谢”
娄阳挂断了电话,先是低头沉思了一会,接着猛地把目光集中在了张子尘的身上,其余所有人也是一样。
“氰化1钾溶于水,剧毒,可以通过人体皮肤吸收,很少量即可致死,宋成河在急于逃生的时候,肯定扒过铁窗上的栏杆,导致上面的氰化1钾通过手心被吸收。而且,尸检毒检报告上,宋成河在脑门两侧和脸上,也是重灾区,这无非就是他在扒铁窗时,脸和脑门贴上过栏杆,或者说在最后确认逃跑无望时,用手搓过脸和脑门。这氰化1钾经皮肤吸收,危害远比吸入或者食入来的慢。中毒的那些乏力、头疼、口腔发麻的前期症状,直接被他那焦躁的情绪掩盖了。等中毒后续发力时,宋成河已经呼吸困难、昏迷了,别说求救了,哪怕连动一动,应该都费劲了。但不论怎么说,宋成河都不是自杀,这是谋杀”
张子尘捋顺了所有人的逻辑思维,说话语速就快了起来,一双丹凤眼中的锋芒瞬间大盛。
“不过。。。宋成河为什么要用手去扒铁栏杆?他就不能目测目测?越战退伍下来的老兵,应该不至于被饭里的人肉吓得这么手忙脚乱吧”
人的思维一旦被捋顺,就会反应的超快,程泽在听完张子尘的推理后,立马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在我被‘羁押’进来的时候,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些怪怪的,一开始我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不过后来我才意识到”张子尘缓缓说着。
“意识到什么?”
“宋成河住的这间羁押室,那个铁窗,要比其余所有羁押室的铁窗都大”
张子尘这句话就好像一颗重磅炸弹,在把众人炸得晕晕乎乎的同时,也仿佛把这件案子炸上了另外一个方向。
“我们和羁押的犯人身份不同,自然注意点也不一样,在我们下意识忽略的一些东西里,恰恰有些是犯人们所格外注意的,就比如说这窗户的大小”
张子尘从头到尾的思维和逻辑没有出现过一丝的混乱,这也直接导致了所有人的思绪伸展地很完美。
“没错。。。这间羁押室的窗户确实要比其它房间的大。。。至少。。。大两圈。。。”
出门迅速地对比了周围十几间羁押室的情况,程泽这才回来肯定地说道。
“当时建造这里的时候我还记得,是因为墙里管道位置的关系,有间羁押室的铁窗才被开大了,就有一间,可。。。”
现在就连孙可也快要捕捉到这里面的一丝诡异了,唯一的一间有别于其它房间的羁押室,就这样分配给了宋成河。。。
“小程、小孙,这里暂时没有你们的事情了,先去忙你们手头的事,还有小赵,记录的没有问题吧”
刘局敏锐的嗅觉已经猜到了张子尘接下来想说的话,不过有些话,不能乱说,更不能乱听。
“。。。是”
在被刘局嘴令驱逐的三人离开后,张子尘对刘局和娄阳耸了耸肩:“我要说的,差不多都说完了”
“差不多”
一件如此棘手的案件就这样被逻辑挖掘了个通透!刘局眯着眼睛仔细打量起了身前这个年轻人。
不简单,这是闪进刘局脑子里的第一个印象,本来谜团众多,线索隐晦的这件案子,让其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就理顺了个七八分,这样的能力,说实话自己并不具备。
如果说宋成河这案子发生的扑朔迷离,可现在差不多理顺后的情况,也比之前也好不到哪去,甚至可以说是比之前还要糟糕,当一个谜团覆盖在另一个谜团上,解开表面的谜团,那么剩下的无意更复杂难搞,现在自己面临的也就是这情况。
“那差的那点是什么?”
同样在打量着张子尘,娄阳的心思倒是有别于刘局,丝毫没掩饰倾泻而出的喜爱。
“这不用我说了吧,你们二位的经验都那么丰富”张子尘被两人盯得尴尬了,只得接着摸摸鼻梁打掩护。
“不过,既然这是谋杀,那为什么凶手不把这铁栏杆上的氰化1钾处理掉?这样不就天衣无缝了吗”娄阳问道。
“我觉得第一,凶手可能认为此案的侦破需要大量的时间,碎尸案那边你们还忙得焦头烂额,哪有功夫管这边。再一个,这也亏了咱们的例行公事”
张子尘指了指案发后,新安装在房角四周的摄像头。
“年轻人,你不错”刘局难得把那紧缩的眉头舒展了一次。
“小混混而已,瞎玩的”
张子尘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的恭维,尤其还是来自一把手的恭维,直接把张子尘弄得手脚不知道往哪里搁。
“不过刘局、娄队,这宋成河的案子已经被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