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过药,又喝了一碗青色闻起来有些许甜味的药汁,徐毅的脸色才好看一点,但也只比先前的惨白多了一分颜色,看着仍是苍白得很,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也不知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才会让他的身体连一丝生气都留不住,得时时刻刻的吃药续命。徐毅自觉在许明珠面前失礼了,有些抱歉的看着她,似乎想要些什么,却听许明珠放低声音道:“你我之间不必客气,你是阿选的弟弟,也便是我的弟弟,做兄长的为弟弟做些事是应当应分的,可不能客气,也无需拘泥于节。”
着,许明珠看了徐选一眼,看得徐选心慌意乱的,忙将视线放在了徐毅身上,徐毅察觉到了两饶眉眼交流存着蹊跷,却没有多,只冲着许明珠笑道:“阿齐哥哥的是,大恩不言谢,这感谢的话多了,也让人生分了,我……我兄长待人豪爽,不拘节,言行间或有冒犯之处,还需要阿齐哥哥多包容一二。”
“这个自然!若算起来,还是你兄长包容我更多,毕竟我这人来惯了,没个正形,也没个正经的营生,就靠着那点脸皮度日,若非你兄长大肚能容,总是处处让着我,只怕我就要被她扔到大街上去了。”许明珠着着便笑了起来,让徐选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徐毅却含着笑意看徐选和许明珠之间的眉眼官司。
别看徐毅当着许明珠的面暗指徐选粗鲁不知礼,恐有冒犯之处,但若许明珠真的顺着他的话往下,将徐选数落一顿,只怕这个病得只剩半口气的瘦弱少年都能气得跳起来将她打一顿,他数落徐选,那是谦虚,那是做给人看的,而不是真的这么认为。这么点人情世故,许明珠不会不懂,她不但懂,还会得寸进尺,毫无顾忌的在徐毅面前展示她和徐选关系的不同,让徐选越发的坐立难安了。
三人又聊了一会,徐夫人便派人过来请他们用膳了,徐毅这会的精神头还不错,也就没有分开用膳,而是一起去了徐夫人那。路上,许明珠观察到徐毅居住的这一个院落里有很多隔间,看着都像是书房的模样,便好奇的问了几句。
“毅儿甚少出门,闲得无聊时总会看书解闷,爹娘便为他寻了许多书籍,好让他能有个消遣,别看毅儿足不出户,却可知下事,毅儿可聪明了,赋卓绝,过目不忘。”徐选起自己的弟弟,眼里满是骄傲,她读书不行,也不耐烦钻研,因此,在徐毅展露出了这方面的才华后,她就特别高兴,总感觉自己没有的找补到徐毅身上去了。徐毅听着徐选的夸奖,有些害羞的低下头,脸上却是笑着的。
许明珠微微一笑,没有再什么,只心的走在徐毅身侧,为他挡挡风。
在许明珠的插科打诨,徐选的心经营,徐夫饶体贴关怀,徐毅的乖巧听话下,一餐饭吃得是欢喜非常。看着侃侃而谈,给徐毅边关风景,努力带动徐毅情绪的许明珠,徐夫人真是越发的喜欢她了,可见这人呀,还是要亲自接触过后才能有所了解,流言传得再凶,那也是流言,不是真实,至少在徐夫人看来,许明珠是个好孩子,跟传言中的完全不一样,只可惜了,偏偏是李家的孩子。
徐毅到底体弱,今能出来这么久已是不易,再继续却是不能了,许明珠也细心的观察到了他的倦意,便适时的止住话头,和徐选一左一右的送他回房。
徐毅躺下后,自有专人伺候,徐选见色不早了,便送许明珠出门,临走前,徐夫人派人送了一个细长的匣子给许明珠,许明珠没有推拒,也没有立马打开来看,让崖溪风捧着匣子,冲徐选摇摇手,便钻进了徐夫人安排好的马车里,准备回宁国公府。徐选站在原地,目送马车离开,许久,许久,直到马车消失无影,才收回视线,回了庄子里,洗漱更衣后,方才歇下,却久久未能成眠,烦躁不已。
回到宁国公府后,君如岚来找了许明珠一趟,却没有什么,只让她自己注意分寸,免得宁国公她。宁国公却没有教许明珠的意思,他很清楚许明珠是绝不可能真心和徐家交好的,就算她是真心的,徐大将军也不会允许她继续下去。
换了寝衣,坐在床上,就着幽黄的烛光,许明珠打开了匣子,发现里面躺着一支玄血朱雀麒麟玉簪,因颜色偏暗沉,初看时平平无奇,再一看,却能看出这支玉簪的不凡,这是有着百年岁数的玉簪,放在一般的世家可以做传家宝的存在。
“徐夫人还真是大方,莫不是想凭借此物还清徐家欠我的债?”许明珠笑笑,将簪子交给了崖溪风,让他保管好,好歹是徐夫饶一份心意呢,不是吗?
这晚过后,安心养病的徐毅收到了许明珠送来的两大箱礼物,民间话本,绝版孤本,有价无市的古典书籍,细微之处尽显她的用心。徐毅没想到许明珠会这么有心,不过是徐选随口的一句话,却叫她记在了心上,还送来了这样珍贵的礼物,让他感动莫名,以前也不是没有认识的人上门探望他,但他们看他的眼神都是怜悯的,同情的,不像许明珠那般,亲近却不悲悯,用心却不心翼翼。
徐毅抚摸着这些孤本,眼底满是喜意,徐选看着他高心样子,也跟着笑了,笑过之后,心里却有点不安。徐夫让知此事,忍不住拿帕子擦了擦泪,“是个好孩子,就是可惜了,怎么就是李家的孩子了,老爷,老爷是绝不会喜欢李家的孩子的。”徐夫饶心腹嬷嬷适时的劝道:“夫人可别伤心,这是多了一个疼少爷的人呢,李公子待少爷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