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克勤接着说道:“那我们在来逐步分析一下。首先你们对凶手不是一个,而是几个,甚至是团队作案,还有没有异议?”
赵洪亮首先和马超群对视了一眼,而后才道:“没有异议,这是七个受害者。而日谍能够在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内,就干掉他们,显然不可能是运气使然,必然是经过周密侦查的结果,若是一个人的话,困难确实太大了。”
马超群也点头附和道:“我也同意凶手不是一个人,甚至前段时间的平静,只是表象,这个凶手说不定就是在那段时间,开始了自己的计划。”
范克勤道:“恩,那这一点既然确定的话,同样的,这些凶手,就有更大的概率是日谍分子了,因为他们杀的人太有目的性了。”
“恩,是这样了。”赵洪亮问道:“但是科长,卑职有个疑问,那就是日谍的目的,除了情报以外,还有破坏咱们后方稳定的目的,这一点我是清楚的。但是他们不在招摇了,比如说以前关满园夫妻的自杀式炸弹行动,他们的目的,就是给咱们中国后方的军民造成恐慌状态,从而对战局产生影响,但是这一次,他们竟然能够想到用七宗罪这种宗教的方式,转移我们的视线,这是什么意思呢?是个案还是有普遍的意义?我有点弄不明白了。”
马超群想了想,道:“科长,洪亮兄,我看小日本这种行为应该是个案,想出这个主意的人,肯定多少还是了解一些西方的天主教的。但干特工这行的,有几个有什么宗教信仰啊?除非是一种伪装。因此我看他们这次如此干,必然是个案,不能代表有普遍性。”
范克勤听了两个人说话,琢磨了一番,道:“到底是什么情况,我看现在还不能下结论,可能是单纯的,就是这组日谍的行动风格。也可能是他们见前期的同行失手,所以为改变了大张旗鼓的风格,变成了更加低调的行事倾向,这都是有可能的。既然咱们不能确定,我们就暂时按住不提。接下来,我们再看看从哪个方向入手。我觉得咱们两科现在的人手可是不少啊,重新出一遍现场吧,详细的重新检查一遍,看看警方是否有漏掉的蛛丝马迹。”
赵洪亮和马超群同时道:“是!”
范克勤这次跟他们讨论的目的,就是提升他们的能力,事实上他一直都是这么干的。但军统的人,说到底还是军人,是以讨论到这个地步,再次变成了自己发号施令。
不过范克勤也没说什么,于是接着道:“另外,出现场行动科来负责,有任何情况立刻汇报。情报科负责走访工作,连杀七个人,我就不相信他们会隐身。一定有人注意到了什么,这次具体的工作我不会抓太细,你们俩来负责,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告诉给我。明白了吗?”
赵洪亮和马超群两个人同时起身,道:“明白!”
范克勤也站了起来,道:“我去一趟法务科,证物鉴定有什么线索也会通知你们。好了,行动吧。”
“是!”再次齐声答了一句后,赵洪亮和马超群两个人随即转身走出了门口。
范克勤也跟着走了出去,没有回自己的办公室,而是一转身通过楼梯来到了二楼法务科。结果他刚刚一进入里面,就看张梗全竟是亲自在里面,做着物证检验的工作呢。
范克勤打趣道:“梗全兄,怎么法务科的人都放羊了,让你这个大科长亲自干这活?”
张梗全闻言放下了手中的一个放大镜,转头看是范克勤来了,笑道:“是克勤兄啊。这不是我感兴趣嘛,怕业务生疏了。就亲自来看看,正好赶上午饭的时间,就打发他们全都吃饭去了。怎么?你是不是为了这些刚交上来的物证啊?”
“啊。”范克勤点了点道:“怎么样?有发现没有?”
“别的还没来得及看,不过这个……来,你来看看。”张梗全指了指面前两个好似医用看片子的那种白色灯箱,每个上面都有几个小纸片。
范克勤来到了跟前,接过张梗全递过来的放大镜,细细的看了看。只见上面的这几个纸条,自己在看卷宗的时候曾经看见过,有“民以食为天”;还有被拼在一起的,撕碎的相片,写着“嫉贤妒能之辈”以及“你不是世界的中心”(傲慢;指极度自我的人,就是对他人的凶残。),和“责任与时间”(懒惰,指无责任心,不珍惜时间。)。
张梗全明显也知道七宗罪的概念,说道:“克勤呐,这种带有偏激宗教信仰的人,一般都非常可怕,这次你可得小心点啊。”
范克勤笑道:“放心吧,我肯定得谨慎行事。”跟着再次观察起了,这几个纸张和字条。不过看了一会,他就放弃了,道:“不是,梗全兄,你让我看什么?这些字迹是同一个写的?”
“那只是看起来如此。”张梗全说罢,从旁边拿出一把卡尺,量了量“以”这个字的右半边,一撇一点,道:“看见了吗?撇长十一点三毫米,捺,哦,是点长二点九毫米。相差八点四。”跟着又量了量另一张“贤”这个字的下半边,确切的说还是一撇一点,道:“撇长五点一毫米,点呢?长二点二毫米……”他说话的时候,又将其余两张上面“责”字,以及“不”字,全都量了一变,最后指着几张纸条,来回的变换,说道:“看看,啊?克勤。责字的撇点,和贤字的撇点,可是差了不少啊,虽然贤这个字体总体要大,但是随比例放大这个责字,依旧对不上。撇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