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少女自然是很熟悉那只紫琀宝坠的,事实上,那只紫琀宝坠正是她悬在耳上的一对耳铛之一。这对耳铛乃是她十五岁时,她娘送她的一对高阶灵器。这对灵器并无什么战斗、防御之能,紫琀玉天然便有避尘、养颜的功效,素为女修士所喜,这对紫琀宝坠里头另还镌刻了两个微型法阵,一个聚灵,一个清心,常年佩戴,不但可以加快修炼速度,对于抑制心魔、幻术也有奇效。
沉默的抬手抚了抚自己光秃秃的右耳垂,张扬少女一言不发地弯腰捡起了那只紫琀宝坠:“你赢了!”脸色虽是难看,但她倒也没有耍赖的意思,说完这话后,也不等叶青杨开口,便自摘下腰间所挂的储物袋,抛了过来。显然二人事先虽未有约定,但她仍然没有赖账的意思。
挑一挑眉,坦然伸手接住那只储物袋,叶青杨也不多说,顾自回了山洞。
越师弟等三人直到这会儿才回过神来,越师弟更忍不住叫道:“小师妹,你怎么就……”
张扬少女摇头道:“认赌服输而已!”她的脸色虽仍不甚好看,但已没了先前的跋扈。
越师弟怒道:“什么认赌服输,先前那一剑你若是不让她,如今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
张扬少女皱了眉头,脸上神气有些不好看,正要说话时,那赵师兄却已开了口:“够了!输便输了,原是同门师兄妹,输了有什么打紧,最怕就是输不起!”他显然是四人当中领头的一个,这会儿一开了口,那越师弟心中虽仍不以为然,但终究没再说下去。
清丽少女抖手放出一只隔音阵盘,又取了四张蒲团抛在地上,四人各自坐下后,她才转头看向那张扬少女,低声问道:“她那一剑你可曾看清了?”才刚的交手,她都看在眼中,心下自然也有自己的估量。
张扬少女第一剑的确是有意劈空的,但这也正是独属于内门弟子的骄傲,更是归元宗内一个约定俗成的规定:凡内门弟子与外门弟子交手,若非实力相差过大,通常都会让外门弟子先出招。
但谁也没料到,张扬少女这一剑劈下后,对方竟是稳立当场,连闪也没闪一下。
只凭这份眼力,即便张扬少女才刚那第一剑并未有意放空,她也不觉得张扬少女一定能赢。
沉默了片刻,张扬少女才轻轻摇头,坦然道:“太快了!”快得甚至让她都来不及反应。
片刻的沉默过后,仍是赵师兄开了口:“她的那把灵器,也很是奇怪!”
清丽少女点头道:“那应该不是剑,是伞!”这一点却是无可置疑,毕竟那件灵器怎么看都是伞。
“这也就是说……”张扬少女眉头轻轻一拢,“她若用的是剑,可能速度还要更快一些!”
赵师兄道:“这也未必!”顿了一顿后,他补充了一句:“刚才那一剑,也许并不是剑,而是枪!”
张扬少女等三人闻言,不觉各自沉默,回思起叶青杨那一剑时,倒也觉得赵师兄所言不无道理。张扬少女撇了撇嘴,有些气恼道:“今年这是怎么回事?这样的苗子居然留在了外门?”
她年纪其实也不甚大,这话却说得老气横秋,让人听着,不由忍俊不禁。清丽少女三人对此倒也没什么可说的,事实上,外来弟子第一年便能通过登仙路踏入内门者,原就少之又少,而众人心中也都明白,便是这少之又少的几个人,其实也早通过各种门路与内门打了招呼,并非全凭真本事。
这当儿,那赵师兄终于又开了口:“还有,她的修为应当不止灵虚五层!”
“那她应该是什么修为?”旁人还不曾开口,那张扬少女已抢先问道。与叶青杨交手的是她,输的人也是她,因此这会儿赵师兄忽然说起这事事,她还真恨不得叶青杨的修为达到筑基才好。
赵师兄正色摇头:“我也说不清!但从她刚才出手时的气机判断,应该不止灵虚五层,至少也该有七层以上才是!”其实叶青杨现如今的修为也才灵虚六层,但她现下的根基已经多次淬炼,又有玄赤在旁相助,因此这根基莫说是归元宗外门,便是内门弟子,根基能比得上她的,只怕也是屈指可数。赵师兄错认她是灵虚七层以上已算是保守,换了其他小门小派的弟子,怕是要认定她早已灵虚圆满了。
不由自主地撇了撇嘴,越师弟道:“我记得今年新近入外门的那些弟子,根本就没她这个人!”
赵师兄听得眉峰一蹙:“你敢肯定?”旁人或者不知,他却是知道的。今年登仙路时,越家颇来了几个弟子,虽因天赋略差了一些,没能直入内门,但也正因如此,越师弟对今年的外门弟子格外上心。
越师弟又自仔细想了一刻,这才认真抬头道:“外门那些个比较出色的弟子里,好像真没有她!”眼见在场众人都是一副惊讶不信的表情,他心中不觉有些恚怒,当即道,“你们想想,这丫头虽有些蛮横不讲理,但生得不差,身边又还带着一只灵宠,虽说是只不起眼的小麻雀,那也不该寂寂无名啊?”
赵师兄等三人闻言不觉对视了一眼,越师弟说的其实不错,叶青杨的容貌堪称出色,气度更是清冷傲岸、矫矫不群,这样的女子,便是不提灵宠、实力之类,也断然不至湮没无名。
张扬少女神色一凝,陡然起身:“我问问她去!”言毕也不管众人作何反应,一个箭步,便冲了出去。
这会儿叶青杨已查看过了张扬少女的那只储物袋,让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