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乡太守府中某处,突然有金光闪烁,几道人影凭空出现。
少年浑身是血,红衣更红。
少女昏迷不醒。
还有二人皆是气息很弱。
太守府中自然有修行者察觉到了突然出现的气息,那人是海晴儿。
当他看到那个红衣少年时,又惊又喜,继而转为愤怒。
桐乡城太守陆定远随之而来,他的神色更是复杂,一时间竟是僵住了。
红衣少年的眼皮微颤,随时都有昏迷的可能,他的一只手紧紧攥着,一身红衣血气弥漫,狰狞可怖。
他看了一眼陆定远,说道:“封锁消息,不得向任何人透露。”
陆定远回过神来,赶紧重重点头,然后为他们找了几间屋子。
他们现在最需要的是疗伤。
长长的幽廊里,四间紧挨着的房间房门紧闭,有三间房间里面散发出剧烈的波动,那些气息很乱,尤其是最里面的一间。
剑气呼啸,却混乱至极。
还有一间房间很安静,那里面是个少女,她安静的躺着,因为小菩提丹的药效,她的气色恢复了很多,却依然没有醒过来。
幽廊之中,海晴儿负手而立,俏脸凝重,身后的玉手缓缓握起,指尖弥漫着冰冷的符印光泽。
她刚刚去了城东面,发现那碎石巨蟒的光帘消失了,地面上只有无数碎石和数具尸体。
那些是幽灵的手段,她确信地下遗迹出事了。
陆定远在一旁安静的站着,偶尔会瞥一眼面色冰冷的海晴儿,他的视线更多的是落在最里面的那个房间里。
那个少年怎么样了?
他的手臂微微颤抖,似乎还是有些紧张。
剑气呼啸激荡的声音时常传来,房门虽然紧闭,却震荡作响,直到过去许久之后,其中一间房门被打开。
一个书生模样的少年走了出来,他的状态好了很多,但是难掩虚浮之色。
邬沧雨是几个人中受伤最轻的一人,但却是消耗最多的人,他冲着海晴儿和陆定远微微点头道:“多谢。”
海晴儿还未来得及问什么,邬沧雨便是已经走到了最里面的房间门口,推开门走了进去。
不多时,另一扇房门也被打开,青衫男子走了出来,他的身体摇摇晃晃,在海晴儿微愕的目光中也走进了最里面的房间。
唐戈盘坐在床榻之上,一只手紧紧握着,另一只手随意的搭在膝盖上,他的身体表面被无数道剑气包裹着,尤其是他身后的空间里,那里仿佛是亿万道剑气汇聚而成的深渊,深邃且恐怖。
那里面的剑气仿佛可以摧毁世间万物。
房间里劲风阵阵,床榻、桌椅、地面、屋顶各处都有被剑气留下的痕迹。
宁知秋和邬沧雨躲在一个安全的角落里,望着那充斥着整个房间的剑气,面色凛然。
即便他们都是剑道修行者,也见惯了众多高深剑道,却依然被这些剑气震惊到。
尤其是唐戈身后的剑气深渊,更令二人不寒而栗。
宁知秋摸着胸口,小声说道:“小唐这家伙修炼的什么功法,竟会如此磅礴霸道?”
邬沧雨眉头一皱,看了他一眼,道:“你和小师叔朝夕相处,也不知道他修炼的什么功法?”
宁知秋说道:“他才下山没多久,以前在昆仑山的时候你不知道吗?”
邬沧雨一愣,然后摇头说道:“小师叔下山之前没有修行功法,这功法似乎也不是昆仑山所有。”
停顿了片刻,他又补充道:“反正我没见过。”
宁知秋微微点头,看着床榻上那个浑身是血的身影,脸色逐渐寒了起来,低声道:“你看清那些人了吗?”
闻言,邬沧雨的目光瞬间冷冽,手中的剑竟嗡鸣作响,他说道:“记得,他们一定会付出代价!”
宁知秋紧紧握住了拳头,忍不住怒骂道:“他们好歹也是各大宗门的大人物,竟是如此无耻!”
邬沧雨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面对着那等传说之物,谁会不动心?若不是幽灵刻意封锁了消息,恐怕早已经引来了一帮无相境强者。”
宁知秋瞳孔微缩,震惊道:“那灵韵当真如此神奇?”
邬沧雨却是摇头说道:“不知道,都是古籍上记载的,除了传闻,没人真正的见过灵韵的效果。”
“就算有人见过,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邬沧雨看着床榻上那个脸色越来越暗的少年,心脏忽然揪了起来。
宁知秋突然间想到了什么,说道:“带我们逃离的那道金光是什么,以前从未见小唐施展过。”
邬沧雨脸色微异,却是摇头说道:“不知道,不过我确定那金光会损耗小师叔的心脉,他曾经在永昌殿内动用过,这一次的感觉和那一次很不一样,似乎是在强行催动……”
唐戈虽然在古遗迹中出现的时候看似无恙,实际上体内已经混乱,后又被各大宗门的强者全力围攻,不死已经算是万幸。
最后他又强行催动昆仑印,身体已经处在支离破碎的边缘。
唐戈的骨骼表面弥漫着淡淡的光点,那些光点中蕴含着剑意,若不是修炼了无极剑骨,恐怕他现在早已经血骨尽散。
但是距离无极剑骨修炼至化境还有一段距离,否则现在他不会流这么多血。
他身后无尽剑气汇聚而成的深渊是剑渊功法所致,他已将剑渊修炼至第三重境界,体内的剑气雄浑程度比起同等级的剑道修行者不知要高出多少。
时间流逝的十分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