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霆让背脊稍微挺直一些,看着沈珞言,道“因为我的无能,我已经失去一双儿女,言儿,以后,我定不会再容任何人欺负你!”
沈珞言轻轻伏在他的膝上,道“爹爹,我也会好好的照顾爹爹,我们父女,不受任何人欺负!”
父女俩破开心结,再无猜疑,且都是一份失而复得的亲情,让他们更加珍惜。
女儿在膝前笑,这也是一份天伦之乐。
这时,外面有声音道“侯爷,鲁王殿下在府外求见,又备了礼物,说是送给三姑娘的!请三姑娘一见!”
沈云霆皱了皱眉,不由低下头,见膝边的沈珞言也皱了皱眉。
他道“言儿你先回映月轩去,待爹爹去打发了他!”
这种被爹爹保护的感觉很好,但是,沈珞言并不是一个深闺女子,她是一个商人,商人要打交道的人很多,官也好民也好,商也好农也好,哪怕不喜,但为了商业的发展,该做的事一样不能少做。
沈云霆想起一件事,脸容严肃了些,看着沈珞言,道“言儿,以前你和鲁王认识吗?”
沈珞言摇了摇头。
沈云霆拧眉道“我是说……唉……这些问你也白问,你定也不知道!”
沈珞言懂他说的是什么,他是想问,落水之前的沈珞言,是不是认识鲁王。
沈珞言道“落水之前也不认识。爹爹,她有的记忆我都有,是真的不认识!”
她有的记忆我都有,这句话让沈云霆震惊,不但继承了言儿的身体,还继承了言儿的记忆,这是不是说明,其实这是冥冥之中的天意?而且,这是不是说明,其实他的言儿也没有离开?
沈云霆欣慰之余,还是马上想到目前的情形,他郑重地道“那你告诉爹,那天在你房间梁上的那个人,是不是鲁王?”
爹爹说的是那次云熙受伤在她这里养伤,差点被发现,躲在房梁上的事?她摇头“自然不是,爹爹为什么这么问?”
沈云霆有些疑惑了,他道“你以前并不认识鲁王,鲁王又在边疆军营之中,也不应该认识你,可是太后的寿辰,他好几次看向你。他请皇上赐婚时,说出了一个沈字,我猜,他本来想说的名字,是你的!”
沈珞言也觉得头大,那天北辰皓说赐婚的事,她也远远的听见了,当时他并没有在意,今天沈云霆的提醒让她警觉。
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从当初二皇子北辰轩对她的示好来看,这种烂桃花似乎已经不止一朵了。
她似乎并没有做什么能吸引别人注意的事儿,就算是九芳堂开张,她也一直隐在幕后,极少出现在人前。
虽然之前与他们是确实有过交集,但连基本的交情都谈不上,只是普通的萍水相逢而已。
一定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注意这些事情的时候,沈珞言道“爹爹,既然他说是来见我的,我就出去见见他。”若是这么好打发,昨天打发走了,今天就不会又来了。
沈云霆有些担心“这鲁王新近晋封,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武定侯府他还不会放在眼里。你最好是避而不见,虽然武定侯势微,但以他的身份地位,也不好意思做得太难看!”
沈珞言摇头笑道“有些事,该来的终会来,躲不过,与其避而不见让他一直纠缠,引来别人的猜测和疑惑,不如把这件事就此解决。也省得事情越来越复杂!”
沈云霆没有再劝,他觉得沈珞言说的也有道理。
他又有些感慨,他的言儿有主见,有想法,他也高兴。
他道“爹陪你一起去!”
父女两人出了竹兰轩,在轩外看见脸色有些不耐的大管家邹闽。
身为整个武定侯府的大管家,邹闽是老侯爷留下的人,在府里很有地位,平时去哪里,都被恭敬对待,便是老夫人那里,都给他三分面子!老夫人偏向大房,再加上整个府里内外事务基本上都是大房在把持着,他便也听命于大房,哪怕沈云霆从边疆回来,亦是如此。
这竹兰轩,以前还好,都会请进前厅用茶,或者直接带他去见侯爷。
现在呢,让他站在外面等着,竹兰轩的守门者进去通报,没有茶,没有水,没有恭维,也没有讨好,有的,只是的公事公办!
邹闽心中能不窝着火吗?
不过,看见沈云霆沈珞言父女两走出来时,他还是掩饰了眼中的不屑与不耐烦,侯爷现在已经恢复了俸禄,说不定什么时候皇上心情好了,又记起他以前的好来,再重视起来呢?在大老爷还没有得到武定侯这个爵位的时候,该有的礼数他还是要有的。
邹闽拱手道“侯爷,鲁王殿下已经在前厅候着多时了。”
沈云霆一瘸一拐地走近,淡淡扫了他一眼,神色平静,语气也不辨喜怒,道“大哥不是在前厅陪着么,着什么急?”
昨天他得以消息早,早早的就把人在府外打发了,连府门也没进,沈伯奎跑过来指责他,他以为他的提醒,让沈伯奎没那么急功近利了,没想到今天他还是把人请进了前厅,看来他还是想着脚踏两只船?两边示好,就不怕两边不是人?
再说,他的女儿都嫁给北辰轩了,就算对北辰皓再是恭敬小意,北辰皓待他,还能器重当成心腹吗?
除非,北辰皓没有那个心!
但是现在的那些皇子,自太子伤后,个个表现出来的虽已经极力掩饰,仍不难看出,还是在各显神通。
身在这个位置,有心争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