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珞言笑了笑,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事后补救,总是差了些什么。
不过,左沁月有意示好,她也不是咄咄逼人的人,虽然左沁月这么做,
她做出再不欢迎耿真真到左府的决定,也算是彻底撕破了耿真真的面子。
当然,以耿真真这样的性子,大概是不敢找京城闺秀圈中如天人一般的左沁月,会把这一切都记到她的头上。
没关系,正好她也不想容忍耿真真一再的小动作了。
至于沈颖怡,对一个马上要从云端跌到谷底的人,更不用理会。
送走左沁月,沈珞言去竹兰轩。
家里住着一尊大神,她感觉武定侯府的小庙时时有被压垮的危险,尤其是沈云霆回府那一天,好巧不巧路过,结果卷入许宅的事,这件事现在京城里讳莫如深,若有人知道太子在武定侯府里治伤,只怕那些暗中的势力要把武定侯府给踏平了。
还是赶紧治好了他让他滚回他的太子府去比较省心。
朝堂的争斗,沈珞言不感兴趣,那些大事变迁,谁升谁贬,更与她无关,不管朝堂内怎么斗,也不管谁当皇帝,于她行商来说,并没有什么大的影响。
走过假山,一个声音道:“咻咻咻……”
这是跟她打招呼呢。
沈珞言看过去,北辰云熙背靠着假山,双手横抱,冲着她直笑。
假山岩石略有风化,怪石嶙峋,北辰云熙青衣猎猎,容貌如画,极厚重古朴原始和极清俊凛冽飘逸两种极端所带来强烈的视角冲击,让沈珞言都不禁眯了眯眼,面前这个男人,长得真妖孽。
可他长相虽俊美,却又不似端木景澄那般的阴柔。
端木景澄的俊美之中带着邪肆,在轻佻的笑容之下掩盖的,是他深沉到难以探到底的城府。
北辰云熙的俊美,随意中带着玩世不恭,悠然中带着恣肆无忌。
一个是牢牢控制住权柄,让自己成为最尊贵的人。
一个是权柄就在手边却不屑为之,宁可恣心所欲随性而为。
不同的性格让他们所展现的气质也不一样。
沈珞言无语地白眼望天,道:“麟王殿下,咱下次进府,能走正门吗?”
没接到下人通报,这个人自然不是走的正门。
沈珞言发现一个问题,自从太子在武定侯府休养伤腿后,北辰云熙几乎已经将这里当成自己家了。
而且,刚开始他还会叫武定侯府的下人通报,大概是有这么一两回吧。然后,他就如入无人之境了。
看着沈珞言的小眼神,北辰云熙笑得很无辜:“小言儿,我这可是为你着想,如果有我有事没事往武定侯府跑,别人看在眼里,不是会有许多猜测吗?那样岂不是会影响你的清誉?这种事,我怎么能干呢?”
沈珞言嘴角抽了抽,不过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几分道理。
就算他是为了看太子而来,每次都有下人通报,那就意味着每次都是走正门。
别人不知道他是来看太子的腿恢复得怎么样了,还以为他是为她而来,岂不是拉的好一波仇恨?
那她可就又在风口浪尖了。
这种出风头,引人关注针对的事,她可没兴趣。
闷声发大财才是她所喜。
北辰云熙说的有道理,但是为什么看着他的眼神,她觉得有些地方不对?是她忽略了什么吗?
她道:“你其实不用天天都来,他很好!”
北辰云熙的眸光清幽如湖,看着她不说话。
他哪里为了看太子而来?她肯为太子治腿,他放心得很,哪里会天天来看?
“你就没想过,其实我是来看你的?”
他的声音很小很轻,轻到几乎难以听见。
沈珞言道:“什么?”
“没什么!”北辰云熙笑道:“总要看过才放心!”
“对了!”沈珞言想起一件事:“你昨天晚上出城了?”
北辰云熙看她,道:“嗯,出啦!怎么?”
“大晚上的,你出城干什么?”
北辰云熙笑道:“闲得没事,出去逛逛,揍了个人!”
他哪里真的这么闲?
而是到了武定侯府,发现沈珞言没有回,就着人查了一下她坐的马车,那辆马车却直接去了城外。
沈珞言几天不回是有的事,但是以她的性格,没道理三天没回城,回城之后,参加完左大小姐生辰,分明是准备回府,却突然出城,定然事出有因。
不弄清楚是什么原因,北辰云熙不放心。
这一查就查到了西江月,而且,在西江月里,他见到了端木景澄。
竟是端木景澄派人把人绑来了,他又惊又怒,就要布置人手把端木景澄永远留下,要不是他感觉到沈珞言的气息有些特别,决定看看再说,他的人早就包围西江月了。
后来见沈珞言装晕,他也恍然。
以沈珞言的医术,区区的返魂香还真是难不倒她。
既然沈珞言没事,所以他就只揍了端木景澄一顿,毕竟,还得留着他的命给小言儿凑银子呢。
他不能坏了小言儿的好事。
但端木景澄竟然把主意打到小言儿身上,可不能轻易放过他,银子劫了,让端木景澄再好好享受一番小言儿为他配制的药吧!
沈珞言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突地道:“你知道我被端木景澄抓走了?”
北辰云熙与她目光相对。
沈珞言的目光明明清澈纯净,却又如水般深不见底,在这样的目光里,是了然,是肯定,而不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