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见千鹤憋了一肚子苦水无法倾倒的模样,忍俊不禁,嘴角不自觉的弯了弯,上上下下打量了千鹤一番,啧啧摇了摇头。
“你放心,我对男人没兴趣。”
这才是她所担心的啊……
冥王思忖着,觉得自己话中有误,现在千鹤既是男人也是女人……于是冥王又画蛇添足的改口道:“我对你没兴趣。一起住方便些,有些事情也好商量。而且……”
“什么?”
冥王意犹未尽的贴近了千鹤的脸,毫不客气的捏住她精巧的下巴,左瞧右看,似是在玩赏一件金银玉器。
“你的样貌虽然发生了变化,但如此俊秀的一张脸,你就不怕扶苏皇帝大晚上的找上门?”
千鹤的一口气没提上来,顿时觉得脊背冒出森森寒意,她对着池塘照了照,一张清秀俊美的容颜映入眼帘,跟自己原本的模样有些相像。这、这……典型的男宠长相啊!千鹤满头黑线,立马抱住冥王的大腿,满口答应道,“好好好,师父我们一起住!”
改口得倒挺快!冥王强忍着笑意,揉了揉憋得僵硬的脸颊,不过,千鹤这一声“师父”叫得他心头一颤,似是有什么在心底的黑暗处慢慢绽放。
若是能一直当她的师父,似乎也不错……
冥王被自己脑中突然蹦出的想法给惊住了,可越是想忽视心中的声音却越来越清晰。
“少典哥哥!?”
千鹤突然惊呼一声。花丛小径中,一双男女正在交谈,那女子是背朝着千鹤,没有看见她的面容,而那个男子……与少典有七八分相似,两眼没有片刻离开过眼前的女子。
难怪扶苏皇帝会盯上少典哥哥!他这般风华绝代,谁能抵挡住他的美色!若是冥王给他安排投胎的时候换一张平凡的脸,也就不会有这种事情了!不过依冥王的性子,他不在一旁看笑话就已经不错了。千鹤回头瞪了冥王一眼。
冥王莫名其妙的就被狠狠剜了一眼,回过神。
“那便是文轩丞相和伶妃,居然这么明目张胆的在御花园幽会,啧啧,也不怕宫人说闲话。”
千鹤屏气聆听那二人的对话,不再理会冥王。
隐隐约约的抽泣声断断续续的传入千鹤的耳朵,想必现在伶妃一定是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呐!看少典哥哥那快心碎的眼神,千鹤一阵心悸。
虽然知道少典喝过了孟婆汤,根本不记得自己是凤帝长子,而且司命命格已经写好,一切都要按照命格进行,他会爱上别人也情有可原。可是……千鹤心里始终有个疙瘩。
“别担心,我请了世外高人过来,一定能医好你。你还有机会……重获皇上欢心。”
文轩的一双手被广袖给严严实实的遮住,千鹤看得见,他的微微发抖,袖中的手死死的握紧。
伶妃宛若流水的声音跃入耳中,“皇上根本不爱我,就算医好了,又能如何?……没有机会的……”
仿佛是自问自答,伶妃削瘦的背影在风中飘摇,看得千鹤也是一阵心疼。
好想看看她长什么样子……转过来转过来转过来……
千鹤在心中默默的画圈儿。
突然一抹黑影扎入眼前,千鹤拨开碍事的花枝,猛地回头。冥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在身后。
搞什么鬼啊!自己一个人就跑过去了!也不喊上她!
“阁下是……花离洛?”文轩此前并没有见过花离洛的真面目,传说他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于是文轩见来者气度不凡,定当是为高人,便将冥气气的俯身揖了揖。
冥王负手而立,摆足了架子,缓缓道:“我并非花离洛,而是他师父。此次是给伶妃治病,但依我看,这不是病。近日皇宫妖气很重,伶妃定当是被妖魔缠身,以他的修为还不足以应付,为师不放心,便随他一起入宫。”
尽是胡扯!千鹤嘴角抽了抽。这冥王嘴皮子可真厉害!
文轩被“妖魔”二字吓得脸色煞白,急忙拉住冥王的袖子道:“那就请大师一定要将妖魔降服,你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p银财宝富贵名利,只要你开口,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会办到!”
冥王似是很不习惯少典的那张脸对自己如此哀求,皱了皱眉,道:“我有伤在身,也只能搭把手,降妖除魔的事情还得我的徒儿来办。”司命的命格里是花离洛消除了伶妃的梦魇,自己只要在一旁指导千鹤便好,不宜插手。
伶妃听到自己被妖魔缠上,一时间慌了神,忐忑不安的询问:“不知离洛高人现在何处?”
“锈。”冥王答的云淡风轻。
千鹤一个踉跄,恨不得立刻挖个洞把他给埋了!
伶妃两颊飞过一片殷红。
冥王冲着千鹤飞了个眼风,千鹤此时正半蹲着身子只露出半个脑袋,很配合的做出一副刚锈完的模样,尴尬的站起来,强装镇定不急不慢的跨过花丛走了过去。
伶妃回头的那一刻,脸上的表情顿时就僵住了,千鹤也是一愣。
两人似是在对方的眼中见到了自己,又像是对方才是自己,除了伶妃眼角的一颗朱砂痣,两张脸简直是如出一辙。
伶妃与自己居然长得如此相像!千鹤先是疑惑,随即恍然,心中闪过一丝窃喜。
文轩也是一惊,“没想到离洛高人居然是为如此年轻俊秀的公子,若高人是女儿身,我几乎会以为是伶妃娘娘的胞妹。”
“想必本宫与高人今日相见也是命中注定的缘分。”伶妃打量着千鹤,探究的目光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