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威严的声音自头顶传来,众人俱是一震!
“江幕僚长,在做什么?家暴吗?”
江炎武猛然一愣,循声望去。
逆光而来的男人,高大挺拔,气质冷然卓绝,俊逸的身姿带着强大的气场,给人一股沉重的压迫感。
步伐声一下一下地落在耳边,江炎武顿时白了脸。
“阁,阁下!?”
“江幕僚长,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
宫允浩面带冷意。
“我,我……”江炎武有些结巴,看了看宫允浩,又看了江佩娆。
喉咙突然发紧,说不出后面的话来。
“阁下,什么风把您吹到这了!我们这没得到消息,不知您,您会来,叫您看笑话了!都是佩娆不懂事,连着一个多月不回家,炎武就出言教训了几句。”萧苑蓉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刻意拔高的声音好像生怕宫允浩听不清她说的话似的。
“哦?江小姐,已经一个多月没回家了。”宫允浩笑了笑,好整以暇地看着萧苑蓉,深邃的黑色眸子沉静地宛若深不可测的寒潭。
萧苑蓉被他看得很不自在,僵硬的点了点头。
“佩娆长大了,我们这做父母的,搞不懂她在想什么,宁愿在外头乱搞,也有家不回。”
“说话客气点,谁在外头乱搞了?”
江佩娆色厉内荏地提高了声音,“母亲讲不出好听的话,就闭上那张胡说八道的嘴。”
“佩娆。”
萧苑蓉不生气,只失望的摇头:“当着阁下的面,你如此不失礼数,丢脸的人是你自己。”
“我不在乎。”
宫允浩挑了挑眉,眼底有几分揶揄:“据我所知,江小姐什么都不在乎,朋友不在乎,家人不在乎。”
“错。”
江佩娆微微勾了勾唇,“我有很多在乎的东西,但得看对方值不值得。”
比如讲,江炎武就不值得。
宫允浩,亦是如此。
她早知晓,从商场门口开始,就有人跟踪她,看车型,那防弹系列武装的那么严实的车,一定是有关部门的军用车。
她本来以为是傅景昭。
谁料……
宫允浩。
“阁下,突然造访,可是有要紧事?”江炎武严肃以待。
宫允浩冷漠地眼,看着他,却像在看一个笑话。
他摇了摇头,突然拽过江佩娆的手腕,把她往外头扯,冷冷道:“有点事,得亲自问问江小姐。”
江炎武感觉自己的心脏紧紧揪了起来,“是来找江佩娆的?”
“她又闯祸了吗?”萧苑蓉握了握拳,压制内心的激动:“惹到阁下了!?”
“肯定是。”
江炎武气急。
有一股鲜血涌在嗓子眼儿,但是又硬生生地忍了下去。
他道:“当初怪我仁慈,留了她一命!现在好了,都是报应!”
——
江佩娆被宫允浩拽到外头。
烈日当头,暖乎乎的风吹来,周围的空气,却冰冰凉凉。
男人立在原处,一身凛人的气势孤傲冷酷高不可攀,他幽黑的冷眸里面,闪烁逼人的冷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好像一个世纪的漫长等待。
他看着江佩娆,一直没开口讲话。
江佩娆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冷漠疏离的态度,不屑中含着几分轻谩。
“阁下,叫我出来,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宫允浩:“……”
不错,这女孩是真的厌恶他。
随即,他笑了笑:“被打了?”
江佩娆仰头看他,光滑白嫩的小脸蛋,找不出半点瑕疵,她笑:“你看我这张脸,像被江炎武打了吗?”
“哟,直呼江幕僚长的名字,连爸都不叫。”
宫允浩眉眼微沉,嘴角泛起一丝嘲讽的笑意:“冷血动物。”
江佩娆简直像听到了国际大笑话一样。
冷血动物?
宫允浩说,她是冷血动物。
这男人忘了他自己做过什么吗?
她差点又要把那些事情讲出口,话到嘴边,拐了个弯儿,她讥讽:“阁下,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最近和姜老师的感情好吗?”
宫允浩面色微冷:“姜老师?你觉得姜云曦那样的女儿,担得起老师的称呼?”
“啧啧,姜云曦那样的女人。”
江佩娆由衷感叹:“好歹也是真爱过的女人,怎么从阁下嘴里说出来的话,就变成了姜云曦那样的女人,她到底哪样了?是下贱,还是不要脸?”
男人的心,最是薄情。
他爱你,可以把你捧到天上,一旦没了感情,你在他眼里所有的价值,都低贱如泥。
宫允浩现在的一番话,江佩娆有点捉摸不透他对姜云曦的感情了,他好像挺看不起姜云曦的意思?那为何当初那么维护姜云曦?
她清冷的声音,字字都含讥讽。
宫允浩眼神无波,淡漠依旧。
“最近不见帝延卿了?”
“他回国了。”
宫允浩点了下头:“还有联系吗?”
“你觉得呢?”江佩娆反问。
宫允浩笑了笑:“念念不忘的人,到死都没有得到的人,他还想念着。”
“不过,他没有资格得到,他也是罪人。”
“有的人,就和物品一样,只可远观,不可靠近。”
男人望着江佩娆的脸,突然沉沉开口。
江佩娆眼底划过深色,“你在警告我?”
“我在告诫你,一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道理。”
宫允浩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