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入伍到现在,从来都没有见过一只真正的军队,这让他浑身的愤懑无处可泄,他在军中还是佩服大都统的,毕竟大都统方方面面都能比他做的更好,但是他总觉得做一个什么临时起意组成的游骑军,哪有那身着重甲,手持盾墙,铁戟所向,一往无前那样来的霸气。
他们这几个月来,一遇到匈奴真正人数多的骑军时,甚至就连遇到人数稍多点的匈奴哨探,都要听从大都统的命令一让再让。
许多次在它看来,对方明明就只有一两个算得上是精锐的骑军在队伍中,明明就是全歼对方的极佳机会,大都统,大家都叫他头儿,都会一把将他拉住,悄无声息的退去。
这让汤镇看来完全就是完全没有理由的避让,自己一个人远处埋伏着,说不定就能将对面一网打尽,哪里还用憋着这股气?
汤镇是嗤之以鼻的,他知道自己手下的几个兄弟那都是一顶一的好手,一个人对付两个完全没有问题,可是当自己说出要单干一笔的时候,他们也都是退缩了,不是说退缩,只能说是他们太过将头儿的话放在心上,在它看来头儿明明就是过于保守。
汤镇每次回到边城营寨之中,与他营他伍的兄弟围坐时,总会听起别人谈论,说是自己那一伍今日又包了匈奴人一个饺子,光是绊马就放倒了两个探子,摔得神志不清,剩下的三下五除二就被解决,五人一举就收拾了七八个人。
汤镇在一旁配笑着,大家都认识汤镇这个人,校武场上打遍了整个游骑新军的狠人,甚至能跟他们的头儿掰一掰手腕,谈论到这样事情的时候,汤镇总是沉默寡言的,让大家以为他对这些小打小闹都是嗤之以鼻,还会调笑道:“就你们那点塞牙缝的肉丝,别拉出来在咱面前显摆了,什么时候能跟匈奴正规军干上,啥时候再拉出来,你汤哥牙都要笑掉了,根本不惜的。”
众人皆是哈哈大笑,汤镇也是豪饮一口酒,大家都以为汤镇确实是不想这样说起,便共同举杯,谁知道酒杯之中的汤镇,心里那叫一个憋屈啊,多少次差点没有夜里自己就冲了出去。
岭城是东线最北的边城,也是他们这些骑军探子齐聚的地方,因为这里最方便,也是最合适接纳草场良马的地方,出城不足一百五十里,就能遥遥的望见匈奴的防御工事,再往前走就能看见那在他们军中已经小有名气的堰城。
但是汤镇确实是忍住了,他知道单打独斗绝对是不成的,尤其是夜里,如果自己能平安归来,说不定也要受到很重的处置,丢了这个伍长的帽子不说,或许还会被军中除名。
所以他一直酝酿着哪一次出城时,真正的干上一笔,最好是在兄弟们都在身边的时候,自己做事,兄弟们也可以支援,这样到后来就算不上是是什么擅自行动,反倒是遭遇敌情了,他相信自己的几个同僚,尤其是那两三个跟自己顶好兄弟一定会看眼神行事,帮自己一打圆场这事就过去了。
汤镇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的,不止一次在夜里笑出声,他的确没啥心思,这也是屈集早就看出来的,愣头青一般就是说的他这样的人,但是汤镇又确实有一种超出常人不只一点的战斗本能,这让屈集不管是不是第一次见识到,那都是心里震撼无比。
他们正式执行哨探的任务其实已经有一个月左右了,其间有多日是一个人影也没有见到的,这也正常,毕竟到了这个时候如果不是很少人一起行动,的确在这完全没有什么遮蔽物的草原之上,太过招摇。
但是也有几次,他们这一行人是遭遇了相当惊险的境况的,其中属于汤镇带领的四人不只一次面临即死的境况,因为他们也的确是战斗经验过少,汤镇可以说是学到了骑战的精髓,而那几人对比起来,天分确实稍差,但是凭着身体的强悍,也是能够顶的上用。
真的遇到了狡诈的老哨探,四人差点命丧与那匈奴人的陷阱之中,如果不是汤镇带领四人与那名老手周旋半日,最后还一箭洞穿了他的头颅,剩下那几人指不定就见不到今后的太阳了。
汤镇刀法一绝,箭术也是一绝,说他是力挽狂澜也是不足为过,每次追杀逃窜的落单的匈奴哨探,他的箭那就如同长了眼睛一般,几乎是已经要脱离了危险的匈奴哨探,稍一个不留神,竟是几百米之外也让他一箭射了个通透,扎到了后心,那定然是一命呜呼。
就这样一个战斗力顶顶的新人,你放到谁的手下,那统领也得再三思索,最后还是要落个不想要忍痛割爱的局面,又爱又恨的将他留下。
汤镇这几日思量的已经十分明确,只要是自己发现了敌人不多于十人的小队,自己就要上,为此,他每次都会悄悄地离队伍远一些,好找到更合适的方位,同僚还说汤镇这近日来怎么总是憋不住?谁也没想到他打的是这个主意。
然而他说什么也从来没有考虑过失败,一是对于自己实力的自信,二其实也是相信自己的头儿,要说他在军中最佩服谁,那定属屈集,他不说,但是他也是最尊重强者的那个。
但是今日他似乎没有上好的运气,他以为自己等到了上好的机会,对面一行人一共八个,快马加鞭,似乎正朝着山坡那便赶去,汤镇回头望去,三五里地远,那里就是原先他们一行人休憩的地方,的确也是一个探查的好地方。
他没有注意到的是,今日雪雕为何盘旋了许久,他们一行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