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天下比作棋盘,而那些大小人物比作棋子的话,世上似乎是没有黑白两子之分的,下棋的人各执一子,在这方棋盘上纵横摆布,只为了让自己赢。
下棋若是不为了赢,那又为何要下棋呢?
但是有能力站在棋盘之外,观这棋局的大势之人,天下又有几何?
……
就在城东这处发生着天翻地覆的变化之时,实际上,除了那些普通人,譬如拾宝人又或者只是普通的城中居民,现在都还在一头雾水之中。
怎么先前的群情激昂到现在就成了这样低声下气的模样了呢?
不过他们也只是普通人,真正的掌控局势的人不来下一个定论,事情就永远不会有结尾,而他们只能是随波逐流,毕竟他们再强大,也只是一个个人而已,拾宝人还有自己的组织,一个毫无背景的居民,世代靠着自家的小本生意过活,哪里有能够跟人折腾的本钱?
不过人就是这样的矛盾,越是有可能让他们陷入危难之中的局面,越会有人向往其中的秘密,这城西的老茶馆这么多年来,哪里出过什么大的幺蛾子,哪次不是虚惊一场,有些人早已经看惯了这些,所以根本就没有慌乱。
常老大今天表现反常,不光是没有了平日的那种霸气,此时更是有种心不在焉的感觉。
不少跟在他身边,本来是要协助掌控局面的组织上的人,只能是按照规矩办事,一点一点的去清查可疑的人群。
但是其实已经有人知道事情大致是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了,而这个数量自然也不超过三个人。
原本处在风口浪尖的林清玄与林竹,此时早就是与世无干的态度,或者说,因为林清玄似乎已经捕捉到了那几人所在的位置,此时正准备要出发,自然就不会再在意此地的事情了。
城东发生了修行者的打斗,若是一个修行者的“域”能够扩张到足够大的范围,自然他就能掌握到域内一切风吹草动,而要到达这种境界,至少也要是通玄境境界。
林清玄不用说,虽说到现在他都还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但是常浊甫有理由,并且肯定,对方此时一定是已经发现了城中的异常。
他前踏两步,冲着林清玄恭恭敬敬的一揖,然后略带歉意的说道:”前辈,属实是在下招待不周了,老常我这就去把事情解决掉,您不如去府上坐一坐?”常浊甫尽管没有感受的那样明显,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什么人,但是从那灵气的波动来判断,实际上,对方的实力也没有高到离谱,而且从那灵气单方面输出的感觉来看,他总觉得有人对着空气在花拳绣腿?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只要是确认了对方的存在,那么事情就简单了,在这石头城中,他常浊甫还是有自信制服一些不知何方而来的宵小的。
这是常浊甫第二次邀请林清玄和林竹前去他的府上,似乎很想要留住两人,林竹没有什么表示,只是略显担忧的看着林清玄,虽然还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什么人,但是林竹有种不好的预料,说不定他们这一次是惹上了什么大麻烦。
但林清玄只是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眼神中透露着老人看待子女时,那种独特的慈祥……其实林清玄自己都有些奇怪了,他这么多年没有这种奇妙的感觉,心中还有些不适应……不过,能够打心底里的去在乎关心一个人,这样的话,似乎并不辛苦。
“不必了,你留下来在她身边,我去去便回。”似乎是对常浊甫说,但又像是在对林竹说,说罢头也不回,前脚迈出门槛,下一瞬便已经消失不见,地下空留一团淡淡的烟尘,让常浊甫有些哑口无言。
这位老先生实在是有些出乎了他的意料,说实在的,能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碰到这样的存在,常浊甫绝对是想要结交的,但是从一开始看来,对方似乎就并不想要引人注目,而自己从最初就没有做好准备,如今再来抛出揽枝,似乎真的有些迟了。
常浊甫的脸上的赔笑似乎都没有散去,林清玄就转眼不见了人影,实在是让留下的他有些不知所措,不过也是林清玄离开了,他紧绷的身子终于也放松了下来。
他摸了摸脑袋,咂了一下嘴,觉得今天确实有些不顺利,看向一旁的年轻女子,只是轻瞟一眼,便不再继续打量,只是对她报以歉意的微笑。
“不知老前辈是姑娘的什么人?前辈的风采实在是让在下钦佩不已,自愧不如啊……”常浊甫说起话来还是那样的别扭,看的林竹也有些想笑,想起之前的种种过往,似乎看到了当时众人与自己外公第一次相见的景象,所有人都是那样的尴尬与拘谨,不觉,嘴角露出了一点轻笑,让人黯然失神。
林竹坐在桌边,一手支着脸颊,另一只手在桌上不知道勾勾画画着什么东西,显得有些慵懒,但就是这样的姿态,才让人更加觉得她身上的那种妩媚自然的打动人心。
“常大哥不要介意,我……外公就是这样的性子,我们本来不打算在此处多做停留,给您惹了这么多麻烦,实在是有些对不住。”
“原来是姑娘尊祖父,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可否方便一提,在下也只是想要结交一下高人,并无其他的意思……”常浊甫自然是厚着脸皮说了出来,对方明显是不想要惹事生非,自己还要去询问别人的姓名,估计能够得到的也只是一个假名吧,他这样想着,心中苦笑,今天的事情,总觉得是自己搞砸了,但是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