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鸿门宴,李重霄是肯定的,不过自然是没有刀斧手的。
若是楚王能够得知李重霄一行人的行踪,那么他自然是会知道李重霄一行人究竟有什么样的实力的。
与那皇家的酒席不同,这一场几乎称得上是江湖宴席,沿途扫去,满座皆是身怀灵气之人,就算是那些普通人,也能够看得出来他们的身份的特殊,身后总是形影不离的跟着一两个实力不凡的高手。
但是隐隐约约的,李重霄似乎是嗅到了阵法的味道,似乎这顶层之上现在还加持着某些不明原理的阵法,这让李重霄不敢妄然的运用灵气。
偌大的常楼高达二三十丈,每一层都有着相当大的空闲,越是往上走,沿着楼梯,看着那根参天的顶梁柱,越是能发现这栋酒楼的神奇之处。
从外面看,常楼似乎是上窄下宽的构造,但是进入了之后才明白实际上这七层楼,每一层的酒桌基本上是相同的,除了顶层之外,顶层是最豪华的,看得出是为了招待贵宾才会开放的一层楼,李重霄估计这常楼的顶层很多年都没有开过了,不然横梁和飞檐之上应该不会有那么多的落尘。
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楼外便是皓姣的明月,星辰依稀可见——今日可是晴空万里。
徐徐的穿堂风从楼阁的一侧穿过,每一扇窗都有着精美的构造,看的出这楼在修建的时候就下了不小的功夫,尤其……尤其是主座,楚王坐庄,威严自现,李重霄打眼看去,那座位的规格可是不差的……隐隐约约见到了龙凤呈祥之势,让他不得不眯了一下眼睛。
楚王说是没由来的那些风言风语,难道还真的是确有其事?若是真的这样的话,李重霄现在可要掂量掂量自己究竟该说什么话了,如果今天有什么出格的事情发生,未来不可避免的是要被人做些文章的。
不断有宾客落座,不过他们都坐在了稳坐高台的楚王右手边,而李重霄一行人则是被安排在了上宾的左侧,依次排下去,每个人身后都有一位姿色上佳的侍女,每每当李重霄和胡云河他们放下茶杯或者酒杯之后,盏中便会快速填满上好的茶水或者酒水。
李重霄浅尝几口之后就不再举杯,他知道对方不敢下毒,毕竟如今闹得全城皆知,信任的蜀王如今在扬州的详细估计第二天就要传遍大江南北了,若是他现在有了什么差池,那恐怕真的是楚王不管有什么布置,都会一夜之间化为泡影。
鸿门宴也要分场合、分时候的。
如今是李重霄他们处在了被动,但是由于他们目标比较小,不是高祖当年麾下仍有雄师之时,若是战大哥得到了消息快速赶来,一但有了什么差池,几人迅速的远遁千里那是相当容易的,战三秋的实力在如今现在的情况下,那基本上是进出自如的。
李重霄放下酒杯,杯中的琼浆玉酿根本惹不得他的兴趣,他现在在观察在场的每一个人,尤其是老楚王。
楚王身上蟒袍是御赐的,从那崭新的面料以及不断在灯光的映衬下闪烁的金丝线,不难想,这一定是相当奢华的一件袍子。
皇帝御赐的蟒袍还没有送达王府,李重霄也穿不惯那些官袍王袍,宽敞的长衫平时没有战斗的时候穿着舒适,而一旦有了危险,脱掉身上的黑袍子,露出的便是他那干练的黑色练功服……平时总是练功服不离身的王爷,估计整个汉史都没有几位吧。
没有任何躲闪的,李重霄的目光就与座上两位撞在了一起,一位自然是楚王,另一位则是目光让李重霄感觉有些不是很舒服,好像李重霄欠了他什么的样子。
那位是楚王的世子殿下,是楚王的长子,听闻楚王膝下三子,长子最是有楚王自身的气魄,楚王当年征战沙场的时候,年近十四五岁的世子刘槐就已经能成为父亲身边的得力干将了,如此一来经历了沙场,又以博爱着称的刘槐深的楚王部下的喜爱与支持。
刘槐如今已经成家立业,主要在经营父亲的各种产业,比如这常楼,名义上是由刘岑冠名的,天子刘钊画像不挂,如今楼阁最顶层的宴席之上,清清楚楚的就能看见房间的最显眼处,有着一张刘岑的画像。
这楼就是在刘槐的督促之下建成的,因为这个,扬州的繁华更是被人们所称道,刘槐的名字也被宣扬到了不知道哪里去,算是名誉天下的一位世子殿下,不过他和秦王、魏王一种同龄人应该是没有的比了,两位承蒙父亲的隐蔽,各自都有各自的苦难,他刘槐看着健康的父亲,估计是没有什么机会封王了,这听说是刘槐总是一副阴霾脸的缘由之一。
不过有能力就是有能力,楚王不管自己的长子究竟对自己有什么看法,他都是放手让刘槐去控制自家的产业的,像是在锻炼刘槐一样,刘槐确有真材实料所在,估计真的能够当上王爷的话,不会比秦王与魏王差。
而他心中的想法则是……自己更不会比这个乳臭未干的蜀王差,眼神之中的那毫不掩饰的敌意几乎是出卖了他的心思,刘槐的心性大概是他唯一一点可以算得上是缺点的地方了吧,其余的政治、商业、甚至是统兵打仗,他都是一把好手,如今似乎有种施展不开的感觉,看到了根本在他眼中就是白白获得王位的李重霄,他眼中的恨意与妒忌似乎快要滴出来了。
其实刘岑膝下三子,长子次子都是由他的正房刘王氏所生,并且当年由于生产次子刘泰的时候,没有保住母亲,最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