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槐在得知了父亲已经进入了府中,然后回到了大堂之后就不再走动,心中也是有些慌张的。
现在经过了刚才的刺激,他现在清醒的不得了,是那种不得已而清醒的感觉。
何文远清清楚楚的跟他说过了李重霄这个人惹不得,然而他却已经做了,这才是最让他感觉到有些心烦意乱的地方。
他怀恨的目标有很多,比如那当年一身荣华,却能够坐享其父亲的病逝而当上秦王的世子,刘宰是什么德行,他刘槐又怎么会不清楚?
当年自己随父亲的大军征战南北,随水师横贯东西,他刘宰还是一个即将醉死在渭河畔的浪荡世子,他的前途光明一片,而看他的模样,却是一副根本扶不起的样子。
而刘棣,这个胆小如鼠的懦弱文士,就更不用与他相提并论了,当年刘棣见到父王的熊兵,那几乎是站立不稳的,可是如今……
如今这两人都受了父亲的福,先他一步,先他不知道多少步,当上了那至高无上的大汉诸王,当年弱小怯懦,并且萎靡又无能的几个弱者,在刘槐眼中只能是一事无成的两个废物,如今竟然是远远地甩开了他,不管是从地位还是从风评上。
别人说起魏王刘棣,都会说他刘棣小小年纪便承受了这样的丧父之痛,身体孱弱却依然励精图治,将魏地治理的井井有条。
魏王与刘泰一样,当年很早便离开了父亲,孤身前往京城求学,两人岁数相仿,但是两人的成就却很是不同,总的来说,二先生修的是大道之义,为的是将儒家提升到更高的位置,而刘棣却学的是为官与治官之道。
虽然有区别,但是两人都是太学相当有名的学生。
只可惜身为长子的刘棣,突然得到了父亲被人刺杀的噩耗,据当时太学的教习所说,他从未见到世子是如此的恍惚,正如一颗明珠,顷刻间便失去了自身散发的所用光芒,一点点的黯淡了下去。
刘棣未完成学业,早于刘泰两年便赶回了魏地,为的是主持大局,让多年来本就风雨飘摇的魏地能够保持稳定。
魏地是很奇特的的一个地方,他的地理位置一直在变化,起初诸王分封那都是看着军功,看着亲疏来分,但是历经近千年的风雨,大汉的版图不断扩张,具体的封地也渐渐消失。
每位天子再分封之时都会考虑到当年的形式,然后稍作封地的调整,也有像如今刘钊所做的事情那样,直接明着或者暗着进行削藩的事情。
如今的魏地虽然是比不上秦与楚这两处本就相当大的封地面积,但是由于将韩一同兼并与身下,地方也不小,将洛阳这一块地方分与赵之后,为了保持魏的完整性,多少年前,魏便渐渐向南移,可以说若是能够将蜀地大半给纳入己下,魏依然会是大汉第三大封地。
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谁也不会想到当年遂天子之意,本应该成为魏地封地的巴蜀,竟是渐渐成为了三家王百年相争的地盘,这主要还是由于蜀地那封闭的地形导致的,蜀对于各地都没有多少的归属感,渐渐地便成为了不治之地。
魏的面积便急剧的减小,当年最为富庶的洛阳地区也成了如今的国都,留下的都是相当不痛不痒的州地,资源不充足,人口也少。
人口少是一回事,本占领着中原大地大片的魏,遗留下来了诸多大汉百年来的大户,这些大户多是当年中原贵族,论分封一事,那自然是中原之地更加会让人觉得自身受到了重视。
所以有些虽然没落,但是依然有着财力,或者有些依然还带着凶悍的爵位的大户扎堆于魏,老魏王虽然没有楚王那种征战的霸气,但是靠着多年的经营,依然也是能够处理好封地内部的各种矛盾。
但是魏王一死,这事情可就乱了套了,大小家族的割据就开始了蔓延,多少猜忌让家与家之间开始了冷战或者相互倾轧,更有甚者开始霸占小城,虽然他们一直没有宣布过独立,因为他们不敢对抗皇权,但是他一个小小的世子,如何能够压得住这些老油子呢?
刘棣当时的孤立无援众人其实也在旁观的,大家都想看看这个魏王的独子究竟该如何处理这样的烂摊子,尤其是在刺杀魏王的凶手很有可能就是那些大家族之中出来的人的时候。
没错,魏王虽然很是巧妙地找到了魏地那些权贵的一个平衡点,但是多少年的风雨,还是惹了许多人的,这种情况下,只要是能够不留下痕迹,刺杀王爷这种事情,在这些权贵的眼中也只是一个关于利益的抉择罢了。
虽然很可能魏地再也回不到当年的那种与赵齐飞的风光感觉,人们都看到了刘棣的积极与正直,他能够在临危受命的情况下,将即将分崩离析的魏地拉回正轨,不光是得到了天下人的赏识,而且是他那种处处为大汉着想的表现,也是引起了天子的注意,至此天下人都认为魏地至少不会就那样彻底落败下去,成为大汉的一处荒郊野岭。
而秦王刘宰呢?
在他父亲死之前,人们对于刘宰的唯一印象就是这个败家世子对于酒的嗜性,长安城的老杜康几乎是靠着刘宰一人脱销,一人将大汉整个酒业带动起来的巨子本应该是一个商业奇才?
但是他却不是靠着酒业的贸易,他靠的是买、喝、送,败坏干净了老秦王库中那辛辛苦苦积累起来的财富,将自己成功塑造成了一个嗜酒如命的无赖青楼徒子。
然而在老秦王病逝之后,他立刻就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