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4月的一天,训练了一天的张梅躺在寝室内怎么也睡不着,总觉得有点事让自己忽略了,想了半宿也没想起的张梅皱着眉头睡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黑暗中的张梅开始轻微的颤抖着,低低的呢喃声在静寂的空间内四处飘荡。
陷入噩梦中的张梅额头慢慢渗出点点汗珠,当天空微微发白的时候,“张叔叔。”一声尖锐的呼声中,张梅呼的一下坐起身,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心脏砰砰砰的剧烈跳动着,刷的一下掀开被子,张梅蹦下床,打开床头灯,拉开抽屉拿出了放在抽屉里的日历,4月18日,红色的日期好像鲜红的血,张梅的脸刷的一下白了,三天,还有三天就是上辈子张霖车祸去世的日子。
眼前好像又出现了张霖苍白僵硬的身体,微微颤抖的手指显示着张梅的不平静,狠狠的砸了下桌子,“冷静、冷静,请假、请假回去。”
此时此刻,张梅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请假,回家,回到张霖身边,守着,焦急等待中,终于熬到六点的张梅咚咚咚的砸响了沈建的寝室房门,没有一丝回应让张梅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训练场。
掉身就往训练场跑去的张梅冲进训练场,把训练中的沈建吓了一跳,认识张梅也有几年了,但沈建还是第一次看到张梅如此的惊慌,拽下脖子上的毛巾,“张梅,出什么事了?”
“队长,我要请假。”冲口而出的六个字让沈建挑了下眉梢,“出什么事了?”
张梅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紧紧抿住双唇看着沈建,张梅的为难让沈建失笑的摇摇头,想了下近期的安排,“行,一会签单子。二十天假。”
张梅赶紧点头,“谢谢队长。”道完谢也不吭声,就是直直的站着看着沈建,张梅眨着眼睛等待的瞪视让沈建噗的下喷笑了出来,指了指张梅,越过张梅往外走。
沈建的举动让张梅一愣。随即惊喜的赶紧跟在沈建后面,直接来到办公室,拿出假条递给张梅,张梅签字,沈建盖章后。收起,“行了,假条签好了。什么时候走?”
“一会就走。”完全在预料中的回答让沈建微微顿了一下,抬起头看向张梅,张梅眼底的焦急让沈建暗暗的皱了皱眉头,“张梅,要是有什么事记得来电话。”
沈建的关心让张梅焦躁了一早上的心微微松缓了一下,点点头,“我会的,队长。我先走了。”
说完不等沈建回答转身急速的离开沈建办公室,站在窗口,看着楼下张梅出了办公楼就开始跑的背影。沈建皱起了眉头。
回到寝室简单的收拾两套换洗衣服,张梅提着简单的行李第一次要了队里的车,一路疾驶。感到火车站的时候,已经是早晨七点半,问清车次,张梅买了张座号,等待着八点半的开往s市的火车。
等车间隙,张梅皱着眉头仔细想着,上辈子,张霖是在d市出事的,虽然这辈子张霖的人生轨迹已经不一样,但张梅不敢赌着万分之一的可能,张霖对于张梅来说意义完全不同,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张霖好比父亲一样深深扎根在张梅心中。
缓缓吐出一口气,张梅紧紧的握住背包带,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张霖出事,哪怕用自己的命换也要换回张霖,抱着这个念头,张梅登上了开往s市的火车。
火车开出的时候,张梅给单庆国打了个电话,既然已经过去了,张梅怎么也要跟驻守在s市的叔叔们见上一面,虽然看不到单庆国的脸,但从单庆国惊喜的高声与大笑中,张梅听出了那份喜悦与惦念。
六个小时后,火车停靠在s市火车站,提着简单行李的张梅顺着人流走下火车,走过站台,“梅子、梅子。”刚刚挤出站台,张梅就听到一声声的大喊,熟悉的喊声让张梅脸上闪过一丝惊喜,踮着脚尖顺着拥挤的人群看向声音响起的方向,左前侧,张霖、杨勇使劲正冲着自己挥动着手臂。
张梅回应了一下,从人群中挤出,挤得身上衣服皱巴巴的才挤到两个人身边,看到张梅,看到自己惦记的大丫头,张霖乐的眼睛都没了,尤其是看到张梅肩上扛着的少校军衔时,张霖使劲拍了一下张梅的后心,“好丫头。”
简单的欣慰喜悦已经不足以形容张霖此时的心情,这些年,张梅就好比自己亲姑娘似的,惦念着,怕受伤怕吃亏,老哥几个凑到一起提起的第一件事,就是梅子打电话了,说什么了,虽然知道进037是张梅自己的选择,但老哥几个还是觉得对不起死去的兄弟。
张霖蒲扇大的手掌有力的拍在后心让张梅咧着嘴乐了,“张叔叔,我回来了”
红光满面的张霖虽然单从气色上能看出不错,但张梅还是想问问,两个人你问一句我答一言,站在车站门口聊的热热乎乎的,给站在一旁的杨勇眼气的够呛,一把扯开张霖,吧大胖脸凑到了张梅面前,“梅子,你咋就看到你张叔叔了,没看见你杨叔那。”
有些委屈的话音让张梅尴尬了一下噗的一下笑了,戏谑的上下打量了一下杨勇,“杨叔,你胖了。”
“谁、谁说我胖了,这叫结实、结实。”老脸一红的杨勇扯着脖子反驳着,张霖一撇嘴,“是啊,结实,跟我们师后院的大黑一样结实。”
噗的喷笑声中,背过身的张梅捂住嘴偷偷的笑着,张梅可是知道张霖所说的后院大黑指的是什么,正是师部食堂自己养的大肥猪。
“张大虎,你个老小子是不是找揍。”“谁怕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