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不如意十之**,
世事,总难预料,也无法掌控,
眷侣痴怨,手足相残,养而不孝,这些事情,都是我们所不愿看见,却又时常出现我们眼前的,
第五行和胡代伟同为剑客,他们也同样面目冷峻,朋友极少,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也就因为两人之间有太多的相同之处,所以他们才成了至交好友,
在这之前,他们根本想不到,有一天他们会成为对手,
他们是彼此最信任的朋友,然而天意弄人,如今他们一个是兵,而另一个是贼,
胡代伟进宫盗画之事已然败露,虽然他自己倒是天不怕地不怕,但如今的他已跟以前不一样,他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他再不可能轻挥衣袖,來去如风,他有了牵挂,
这世上,最令他牵挂的人,便是他的妻子雪轻柔,
而他的妻子,则有更多更多的牵挂,这同样间接地成了他的牵绊,
他朋友不多,第五行不仅是他最好的朋友,也是他惟一的好朋友,其他的酒肉朋友,在他眼中都不值一提,
可是如今,他最好的朋友,却成了他的敌人,
他并不想这样,也从來沒想过会这样,可是事情偏偏就变成了这样,
凭他对第五行的了解,第五行一定早就猜到自己会下山,所以此刻他应该已经等候多时了,
当然,胡代伟并不认识锦衣卫指挥使王景浩,只是听说过他的名字而已,不过他明白,虽然放他下山是王景浩的命令,但实则却是第五行的意思,
王景浩下令之后,胡代伟果然再沒遇到阻敌,顺利下得山來,
刚到山脚,早有一名白衣女子候着:“胡大侠,这边请,”
胡代伟见状,不由得乐了:“一向最讨厌女人的第五行,如今身边居然也有了女眷,难道今天的太阳是打西边出來的,”
白衣女子并不介意胡代伟快口直言,而是笑道:“同样独來独往的胡大侠都会结婚,那他的好朋友多个侍女,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好一张利嘴,”胡代伟叹道,
白衣女子说完,便领着胡代伟绕了几个大圈,而后來到一个山谷,
虽然胡代伟如今和第五行各自立场不同,但他还是十分相信这个朋友,至少他还能确定,第五行绝对不会给他下套,他根本不是这样的人,
山谷清悠,绝壁苍凉,瀑布倚天而下,好似天门盛景,
“沒想到这昆仑山下,尽然还有这么一个好去处,怎么就被你找到了,”胡代伟笑问,显得十分轻松,
“老友相聚,把酒言欢,自然要找一个好地方,”第五行似笑非笑地答道,
绝壁之下,有一方石桌,四周还有几张石凳,想來也都有百十來斤,第五行坐在石桌前,身边坐着一位年轻貌美的姑娘,同时还有三个丫环相伴,石桌上早摆好了两坛老酒,一副棋具,
“先喝两杯,”胡代伟试探着问道,
“來一局也行,”第五行顺口回答,
“那就把酒对弈哦,”胡代伟说着,也已经坐了下來,
两人似乎真地只是來叙旧,待丫环斟了酒,就若无其事地对弈起來,
惟一让胡代伟感觉不太习惯的,就是第五行身边忽然多了几个女人,虽然她们并沒有说话,也根本沒有打扰他们,但他还是有些不自在,
这不是第五行,他一向视女人如杀父仇人一般,
两人就这样一边喝酒,一边下棋,谁也沒有多说什么,不多时,棋局将末,胜负未分,
胡代伟见状,忽然叹道:“哎,这人生,就好像一盘棋,不到最后关头,谁也不知道胜负成败,鹿死谁手,”
第五行立马点头赞同道:“沒错,人就好像这棋子一般,永远都黑白分明,一目了然,”
“话虽如此,可如今你执白,我执黑,你想赢我,似乎也不太容易,”胡代伟顺着第五行的话往下接,
第五行闻言淡淡一笑道:“胡兄似乎被一些表面上的东西给骗了,”他话刚说完,接着又落一白子,这下胡代伟再看,棋局立时对自己大大的不利,
胡代伟执起黑子,犹豫良久,却终究不知如何落子,只觉自己不管如何应对,都终是慢了一分,实则已是死局,根本无法解开,
“算了,你的棋艺始终高我一筹,我输了,”胡代伟终于还是弃子认负,
“知道为什么吗,”第五行略带深意地问道,
“为什么,”
“原因就在于,我总是执白子,”第五行笑答,
“其实黑与白,有必要分得那么清楚么,又或者说,你就真地能分清事非黑白,别同样也被一些表面的东西给骗了,”胡代伟也似是而非地回答,
“你们这般说话,不嫌累么,”第五行身边的女子有些不耐烦,终于开口说话了,正是一直跟着他的吴芝芝,
“姑娘有话请讲,”胡代伟说道,
“我只问你一句,皇宫里的五牛图,是不是你偷的,”吴芝芝直接问道,
“既然姑娘问了,我只能告诉你,是,”胡代伟直言,
“那好,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吴芝芝气势汹汹地说道,
“姑娘想抓我,”第五行淡定地问道,
“她不是这个意思,”吴芝芝还想说话,却已被第五行阻住,
第五行知道,胡代伟生性孤傲,最不喜别人用命令的口气跟他说话,如果再让吴芝芝搅和下去,今天只恐会惹出乱子來了,
“如果在下不跟二位走呢,那又会怎样,”胡代伟的语气已有些变了,
“别敬酒……”吴芝芝闻言,公主脾气便要上來,却硬生生被第五行把话给呛了回去,
“你少说几句,”第五行叱道,
“第五老弟,有些话,还是当面说请楚好些,”胡代伟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