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子?我怎么知道什么样子。
赵嗣之虽然早有准备,可没想到眼前之人问的问题一点都不像是审案之时该问的话,一时语塞。
清雨也不着急,而是端起了茶杯说了句:“赵大人不必着急,您可以慢慢想。只是这茶冷了,我可否再讨一杯新茶喝?”
管家见了连忙过去接过清雨的茶杯,另有侍女赶紧给她换上了新茶。
清雨接过茶品了一口说:“赵大人府上的茶果然是不错,下人们也都乖觉。果然是赵大人平日里没少费心思。”清雨这随口的一说也是还了之前赵嗣之对自己的恭维。
赵嗣之心知对于清雨的问题躲不过去,想着既然他并没有让人给胡杰用刑,想来他在牢里过的也不至于太差,便说:“自然一切如常。本官并未对他用刑,连他的衣物冠带都未曾取下。至于饮食用度皆是妥帖的当。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清雨道:“果然传闻有序,本官来之前还以为胡大人是被言行逼供了呢。”
赵嗣之眉头微皱,道:“清雨大人何处此言?”
清雨不慌不忙地拿出那张从牢里传出来的文书说:“赵大人且看看这个,便知了。”
赵大人迅速的读了一遍后,将那文书拍在桌子上,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道:“一派胡言!这胡杰简直是小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本官从未对他用刑,他一切如常。若不是真的有谋反之罪,怎么会承认?在本官面前承认了谋反的事实,如今又偷偷向外传递消息,简直是小人,奸佞!”
清雨也不言语,只等着胡杰一通发泄后才说:“赵大人也不必如此动怒。真假对错,陛下自然会有决断。可毕竟本官今日过来也是领了陛下的差事,有些事情不办是不行,过场不走也不好。只是不知道赵大人是否可以行个方便,让本官到大理寺的监牢里走一趟,亲眼看了,回去以后本官自然也好向陛下交差了。”
赵嗣之当然好不心虚。他从未对胡杰用刑,胡杰自然全须全尾的好好在牢里坐着。他才不怕呢,当即说:“既然大人想去,本官便陪同大人一起去看看。到时候若是陛下问道了,也请清雨大人为本官做个证明,也好证实本官今日所说之事所言不虚。”
清雨道:“自然如此。赵大人,请吧。”
赵嗣之陪同着清雨来到大理寺。一路上都在怨恨自己领了个烫手的山芋。
本想左右逢源,没想到这下子是四处不讨好了。如今连陛下都惊动了还要亲自过问,这才是真正的偷鸡不成蚀把米。老话说的好,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可这世上自来说没有后悔药可以吃的。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赵嗣之也得硬着头皮往前走了。
清雨来到关押着胡杰的地牢前。
如果按照年龄算,胡杰做她的父亲都绰绰有余。胡杰见了清雨,颇为有自知之明一般,将自己当成罪臣,恭恭敬敬给清雨行礼道:“不知这是宫中哪位贵人驾临此地?罪臣有礼了。”
清雨见了此情此景,想到自己的父亲和祖父也是因为赵嗣之这样的小人才担了谋反之名而被斩首示众,心中忽然有了些许悲凉。她勉强忍住心中的痛处,不忍心看胡杰给自己行礼,连忙上前扶住说:“胡大人不必如此。我只是代陛下来看看您如今可还安好。”
赵嗣之见状,心中有些不悦,只想着让清雨赶紧看了,他好交差,便轻咳了下说:“清雨大人,您也见到了。胡大人可是完好无损的在这,本官并未对他用刑。因此从无屈打成招一事。”
清雨见胡杰衣着整齐,所用器具和吃食也合乎规格便说:“赵大人,本官既然已经知道了,便可回去交差了。只是想来这些日子陛下还是会过问此事的,还请赵大人早做准备。”
赵嗣之并不清楚清雨这突如其来的特意提醒他这么一句是意欲何为。是给自己卖个好?还是借故讽刺?无论如何,只是就算这么简单一句也着实至关重要,赵大人自然也是谢过。
他心下清楚,胡杰的事情不会这么简简单单就过去了。本来胡杰就是女皇看中的人,如今又派来了近臣来监督催问,他不得不防着,若是女皇亲自来询问他该如何应对。
胡杰也不是个简单的。既然胡杰能偷偷传递出文书去,指不定还能做出什么更出格的事情。今天算是勉强蒙混过去了,如果再来一次指不定会发生什么。
待送走了清雨后,赵嗣之又返回到牢里,看着胡杰狠狠地说:“胡大人果然是好手段啊。前些日子在本官这倒是痛痛快快地招人了罪行。本官前脚走了,您后脚就想了法子去叙述冤情了。胡大人如此心智,真是让本官佩服啊佩服。”
胡杰听了笑着,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洋洋得意,说:“多些赵大人提点。赵大人放心,若是有一日你我异地而处的话,我必然会留心的。”
“你……”赵嗣之有些恼羞成怒道:“别忘了,你现在还在牢里。你身上还背着谋反的罪名!”
胡杰若无其事地说:“赵大人说的不错,我还在牢里。不过,现在你也在牢里。这只不过隔了个铁栅栏,你看我,或是我看你,其实都是一样的。”
赵嗣之明白自己的学问不如胡杰,若是再多说几句只有落败的份。他也无意继续,不过就是一时口舌之快,不逞也罢!他心知胡杰计谋得逞,可却不能多说什么,唯有一条出路,就是让胡杰的案子从假的变成真的!
清雨来了这一次,赵嗣之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