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那不是杜尚书家那个嫁到安国候府的嫡女吗?她怎么不在府里,跑到了大门前?”一个看热闹的群众好奇的问。
旁边有人回答道:“那杜家嫡女早就不是少夫人了!被贬为妾了!如今尚书府被抄,她在安国候府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是啊!是啊!他们这些权贵人家都势力的紧,这杜家嫡女肯定是在府里呆不下去了所以才跑出来的!”
“可她爬梯子这是要做什么?”
“该不会,是想摘匾吧?”人群里有人试探的道了一句,他话音刚落,眼前忽然传来“扑通!”一声!
只见杜若云一伸手,便将那安国候府门上的匾额摘了下来,随后往下一扔!
“卡擦!”一声,那匾额受不住力道,掉在地上摔成了两瓣!
人群中立刻哗然了,众人都露出了吃惊不已的表情来,本来大家不过是猜测一番,谁又能想到,这已经被抄家了的尚书嫡女,居然真的会将夫家大门上的匾额给扔了下来?
不过说也奇怪,大门口闹这么大动静,可是里面的安国侯夫妇呢?还有秦世子与少夫人呢?他们都眼睁睁的瞧着自家被砸了匾额?众人都纷纷嘀咕起来。
杜若云对这一切议论声都置若罔闻,她将匾额扔下去之后,便扶着梯子小心翼翼的下到了地面上。
这时候,听到动静的侯府侍卫们终于鼓起勇气推开大门走了出来,当他们一个个瞧见地上摔成两瓣的匾额之时,纷纷都露出了震惊不已的表情来!
杜若云拍拍手上的灰,冷笑一声,转身大步走下了台阶!
人群自动纷纷让出一条道来,杜若云坦然自若的大步穿过人群,来到街对面。
那里,已经静静的停着一辆马车。
杜若云毫不迟疑的掀开轿帘,然后上了马车,下一刻,这辆毫不起眼的马车便风驰电掣一般窜了出去!
马车里,杜若云一把从长风手里抢过玉哥儿,紧紧的抱在怀里,这一刻,她的眼泪才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
不一会儿,这辆马车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内,没有人知道去了何方。
而侯府里的那些侍卫,直到这时候才知道自己闯下了大祸,他们也不敢迟疑,一帮人留下来收拾残局,一帮人飞奔进府,去向主子们禀报这件事情去了。
此时,安国侯夫人已经被手下那些奴仆小心翼翼的抬到了屋内,而满身伤痕的秦萧也被抬了进去。母子俩的伤势半斤对八两,安国侯并不在家,如今府上唯一能拿主意的,便只剩下一个张敏瑶了。
但张敏瑶也是一个大着肚子的孕妇,眼前这个烂摊子,她是一点也不想管,只请了两三个大夫来给安国侯夫人母子治伤,别的,她一概不理会。
当门口侍卫匆匆赶来禀报匾额被砸这个消息的时候,安国侯夫人已经被大夫处理完了伤口,悠悠转醒,听了侍卫的话,她怒急攻心,一口气上不来又气昏过去了!
张敏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杜若云,将安国侯夫人与秦萧打了不说,居然还将门口的匾额给砸了!这是有多大的仇恨啊!
想到这里,张敏瑶低头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肚皮,决心以后离眼前这伤痕累累的二人远一些。
杜若云砸了匾额,她也只是让人将被砸了的匾额捡起来,将府门关上,其余的事情,一概不管。
安国侯府中发生的这件事情隔天便沸沸扬扬的传了出去。
然而这一次,众人却对安国侯夫人没有多少同情,儿子娶的第一个媳妇儿你嫌不好,撵了出去旁人没话说,可这接着第二个媳妇又被休弃这是怎么回事?况且杜若云既没有沾花惹草,也没有与人通奸,她还给秦世子生了个儿子!这样好的媳妇儿,那你怎么也给休弃了?就因为人家娘家败落了?还想掐死自己的孙子,这样的恶妇,砍掉手也是活该!
一时之间,众人想起昨日杜若云站在安国候府大门前,踩在高高的梯子上,手砸匾额的那股凌然之气,个个都在心中拍手叫好起来!
当众人的舆论吵的最为凶猛的时候,安国侯夫人却与自己儿子躺在床上养伤,如今的他们,浑身疼痛,连床都下不了,如何还能有心思去管别的事情?张敏瑶才懒的出去辟谣,她每日里只呆在自己的芷蘅院里养胎,连秦萧都扔在了荣华院里养伤,她大概,是侯府中过的最为闲适的一个人了。
众人见安国侯府里没有人站出来反驳,于是越发的认定他们是做贼心虚了,一时之间,舆论更是一边倒。
当几天以后,安国侯从外面赶回来,看到府中闹腾成这个样子,顿时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可他瞧了瞧躺在床上伤痕累累的妻子与儿子,那股怒气便对准了站在一旁一点事没有的张敏瑶身上。
“敏瑶,你身为萧儿的正妻,那杜氏闹腾的时候,你为何不将其抓起来?怎么就让你母亲与萧儿伤成了这样?”安国侯疾言厉色的道。
张敏瑶闻言,眼睛里泛上一层水雾,她泪眼滂沱的道:“父亲,儿媳当时也想拦着的,可是您瞧瞧,儿媳肚子大成这样,如何能上前去?玉哥儿已经被那杜氏带走了,儿媳要是保不住肚子里的孩子,那才是不孝啊!”
安国侯低头瞧了瞧张敏瑶那大如球的肚子,终究将满腔的愤怒咽了下去。他匆匆吩咐几个大夫一定要好好给屋子里的两个病人看病,然后便大踏步的走了出去,杜若云虽然不知踪影,但杜如海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