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镇。
今天是张秀才娶亲的日子。
一座大宅子张灯结彩,锣鼓喧天,好不热闹。
大院内,宾客满座,人们推杯交盏,说说笑笑。
“祭神位。”
桌案上放着供果,碑位上写着“大夏帝君神位”六个大字。
众人全都起身,透着恭敬,跟着新郎新娘一起膜拜。
“拜高堂。”
“夫妻交拜。”
随着一声礼毕,张秀才面色复杂,目光一刻不离新娘,牵着绣球将她引进了屋子。
“大家吃好喝好,不醉不归。”
流水席一直吃到了晚上。
圆月渐渐升起。
大院内,宾客已经散去,角落处却还有一道身影在吃喝。
那是个少年,一身布衣,身上背着行囊,样貌算不得俊俏,却也清秀,大概十六七岁的模样。
他左手抓着一只酱猪蹄,右手拿着一只肥鸡腿,塞得满嘴流油。
“相公,相公。”
就在此时,一声急促的呼唤声传来。
新娘子穿着红绣衣从后院走了出来,红盖头已经摘去,果然粉黛妖娆,美艳似仙。
“相公,你在哪儿?”新娘子急促地叫着,转眼便来了大院。
“小兄弟,你见到我家相公了吗?”新娘看到了林戒,走来问道。
林戒吞下一块红烧肉,摇头道:“别找了,你家相公请我来捉妖。”
新娘面色骤变,向后退了一步。
砰……
突然,大门炸开,一道黄色流光飞来,宛若蛟蛇般缠向了新娘。
“锁妖绳?太元门的弟子?”新娘子面色微沉,居然认了那宝贝。
她身子一动,身上的绣衣突然碎开,一条白色的尾巴冲天而起,轻轻一荡,便将那锁妖绳震飞。
“原来是只狐狸精,难怪身段如此火辣,我还没尝过狐妖的滋味呢。”门口一位中年大汉走来,他舔了舔嘴角,露出淫邪之色。
“一个小娃娃哪里会捉妖,这生意合该是本大爷的,快滚吧。”中年大汉冷冷看了林戒一眼,旋即目光落在了狐妖身上。
轰隆隆……
一道剑光自那大汉袖中冲天而起,斩杀过去。
白尾横扫,与那剑光碰撞,刹那间火光迸溅,那白尾之上透出一丝猩红的血迹。
“你不要欺人太甚。”
“大爷就喜欢欺负你这样的小娘皮,等会把你搞到手,你就知道舒服了。”中年大汉狞笑,催动剑光。
“不要伤害我娘子。”就在此时,张秀才冲了出来,一脸的惊恐。
“相公……”狐妖苦苦支撑着。
张秀才一脸的心疼,哭求道:“你答应过我不会伤她性命的。”
“给我滚开。”中年大汉喝道,那剑光豁然变大,凌厉的气息震得周围烛火尽都熄灭。
狐妖气息浮动,摊在地上,再也没有了反抗之力。
“敕!”
剑光激射而去,只听“噗”的一声。
“相公!”
狐妖杏目颤动,看着挡在她身前的那道身影,发出了撕心裂肺地哭喊声。
张秀才倒在了狐妖的怀中。
“你为什么这么傻啊。”
“我……不该听他们……”
狐妖玉手轻抬,捂着了张秀才的嘴。
张秀才露出释然的微笑,手臂无力地抬起,想要拭去他心爱人的泪痕。
“入骨相思方寂灭,只愿…随卿看烟霞,这辈子,终究还是没有夫妻的缘分。”张秀才的手落了下去。
“不要,不要啊……”狐妖紧紧抱着那渐渐冷去的身体,似乎想要将他留住。
“真他妈晦气。”
中年大汉目光落在狐妖身上,闪过一丝兴奋和期待。
都说狐媚子床笫间的功夫天下无双,他还从来没有尝过。
这小娘皮能玩上好长一段时间,最重要的是她体内的妖丹,等玩腻了便能取出来。
想到此处,中年大汉只觉得小腹一热,走了上去。
“小娘子,你新婚守寡,还是跟大爷走吧,哈哈哈。”中年大汉抓向了狐妖的玉臂。
“无量他个天尊!”就在此时,一道声音响起。
中年大汉眉头微皱,望了过去。
“小子,不想死就滚远点。”
林戒摇了摇头,放下了手中的鸡腿骨,走了出来。
突然,他身上的布衣寸寸碎裂,里面透着白色的柔光,仿佛羽毛般的袍子显现出来,随风鼓动。
“这是……”中年大汉一怔:“羽衣!?”
“不,这不可能。”中年大汉面色骤变,额头上渗出了冷汗。
在那久远的年代,唯有道门中人才会身穿羽衣。
这种衣袍本身就是一件宝物,炼制不易,同时也是身份的象征。
所以古代也称道士为羽士。
可道门已经绝灭两千余年,早就成为了历史,唯有少数古籍方有记载。
“你这种渣滓,只配当柴烧。”
林戒突然动了,速度快得不可思议。
“你先给我去死吧。”
中年大汉暴喝,他催动剑光,疾斩过去。穿过了林戒的身体。
突然,林戒的身子化为片片羽毛,飘落散开,待得聚合,已经出现在了大汉的身前。
“羽化术。”中年大汉露出恐惧之色,他曾经在古籍中见过记载。
林戒的手拂过中年大汉的胸口,那里多了一道黄纸,上面朱纹勾勒,秘符空玄。
“南明之火,朱雀之精,焚天之怒,祭火之躯。”
林戒口中念念有词,突然,一道烈焰从天而降,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