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王九缓步下楼,楼下已只余阮清这一桌的客人。
只听见那醉得不轻的阮清正在向柱子等四人正在吹嘘着……
“……你不知道,那永乐帝派来的大臣聂聪,被我们的人全部盯着,即便上茅房,都有人陪着,他所听、所见,都是我们特别安排的,自然都说我们国王胡汉苍的好,即便他上街偶遇的路人,都是我们特地安排的……他根本不知道我们的国王是怎样的人……”
“……那个你们的大臣聂聪回到大明,便说我们国王的好话。你们永乐帝朱棣已经派人送那陈朝王嗣陈天平回来继位。你们却真以为我们国王还会归还王位给那陈朝王嗣陈天平?想得美喽……”
“……他是想把那陈朝的王嗣陈天平骗回来,一刀砍了他,那看大明还有啥好说的……”
“……你们不知道,我们如今国王胡汉苍,那是能折腾……往西,刚跟那占城干了一仗,未曾想到那占城抵抗得实在厉害,于是撤兵。并且占城,还向你们大明求救……往北,我们的国王还跑到你们的广西、云南去抢地盘……”
“……如今那我祖父阮景真正与陈朝王嗣在归来的路上,如今已经上路已有大半个月了……”
“……”
当天晚上,这醉得不轻的阮清被柱子等人带回岘港码头的货船之上安顿。而王九连夜飞鸽传书回明启王朝汇报此事:如今安南的胡朝有诈,必须小心……
而他自己连夜约谈了陈侍郎。洪平、如画跟着施进卿已离去至海盗王陈祖义的的老巢----渤林邦(印尼旧港)。陈侍郎不去,他愿意跟着王九,王九便带着他来到岘港。
王九交待了数件事情,更是欲亲自去迎永乐帝朱棣派来护送王嗣陈天平的队伍,以防生变。但这岘港至广西边境近二千里,长途奔袭,陈侍郎实在放心不下。
“我说王大人,您一个人长途奔袭,如有个三长两短,却是如何是好?”陈侍郎忧心仲仲地道。
王九却爽朗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道:“尽人事,听天命吧。不知这安南会派多少人围堵。我这不知能否来得及提前预警,能减少我大明兵士的伤亡,纵使一人,亦是不亏我千里奔袭!”
“这样,大人您所交待的事情,我会一一落实。这个阮清,我一定会好好招待。这可是个宝啊,”陈侍郎道,“另外,那个‘明月酣’,您说的那名安三娘,您打算按‘明月楼’那般,将这‘明月酣’开遍安南,以做各地的据点?”
“正是。”王九答道。
“那钱财调拔……”
“你看着办便是。”王九随手将自己的私章留予陈侍郎。若无自己的私章,陈侍郎却是连一分银子都无法调动!
“那,王大人,在下还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陈侍郎笑得如同狐狸一般。
每次王九见到这老人家这种笑容,心里都在打鼓。王九道:“当然可以。”
“敢问大人,您所提到的那位安三娘,长得如何?”陈侍郎还笑吟吟地用手比划了一个曲线,接着道,“刚您说她丈夫已死,那您是否想过要将她收归房中……”
话未说完,这陈侍郎便被王九一脚踹出房门。
王九正想收拾简单地收拾几件东西,正欲上路,但门口忽然闪现了陈侍郎的脑袋,伴随着“那我便将她当成你女人啦……”的这句话,陈侍郎的脑袋亦消失了。
王九哭笑不得,但这陈侍郎这招却是很熟悉。对,一定是那个如画,如画大和尚经常会如此!
当夜,王九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李,换了身行头,带足干粮,牵了匹快马便一路向北,沿着安南的海岸线飞奔而去……
第二日清晨,“明月酣”酒肆内。
如同熟透的苹果般的安三娘早已起来,酒肆内小二已收拾妥当。安三娘昨晚睡得很好,但想起那清澈眼神的男人,她只觉是如同南珂一梦般……
她与她的丈夫只是结婚三日,便离去。安南全民皆兵,这却是没办法的事情。半年之后,占城传来噩耗,她的丈夫战死。她表面哀伤,但内心却如“明月酣”侧月光湖水般平静。她甚至想不起自己丈夫的模样,更谈不上悲痛。
夫家不待见她。于是她提出那月光湖边的近百亩的地给她便是。岘港虽是深水码头,但陆上兵荒马乱,海上海盗作乱,码头数月不见一艘般来。那荒地着实值不了几个钱。她夫家一咬牙便给了她。她向娘家借了数百两银子,在那湖边开了一间酒肆……
生意不见得好,但最起码维持生计还是可以。自己问娘家借的银子慢慢还也就是。
安三娘一般不会主动招待客人,但昨晚她不知为何自己会主动招待那清澈眼神的男
安三娘在想着心事。忽然听见脚步声,睁眼一瞧,原来是昨夜那男人身侧如铁塔般的男人,带着一名身材矮小的老人家走了进来。
如铁塔般的男人,自然便是王九的侍卫柱子,而那老人家,正是陈侍郎。
“三娘,我家公子的陈管家,想找你聊聊。”一进门,大嗓门的柱便吼了起来,说罢,他便站在门口不进去了。而那安三娘上下打量着这老人家,心头便想起了一种动物:狐狸。
而陈侍郎亦上下打量着安三娘,陈侍郎看着前凸后翘的安三娘,第一反应便是,这女子不错,好生养,给公子做妾室,那是相当的不错!
陈侍郎所不知道的是,自从他被王九带至海上,如今的他如同重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