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过,任远的电话响了,是苏玉茹。-- 他眉一皱。挂了。可那苏玉茹不依不挠的,不停的打,那手机铃声在夜里格外的刺耳,任远恼了,索幸把手机关了。
“为什么不接苏姨电话?”许姗明知故问。
“不想接。”任远说,苏玉茹打电话来,不外乎是让他回家,可一想到回家,他就烦得慌。
“不管怎么样,苏姨是你妈啊……”她很善解人意的说,“你把手机关了,她会着急的。”她话音刚落。她的手机又响起了,还是苏玉茹,她为难的看着他。
“你接。”任远翻身,睡到床一边,“别说我在你这儿。”想想家里的女人就觉得烦,还是许姗这儿好,清净,舒服。
许姗刚接听,就听苏玉茹一副质问的语气,“许姗,叫阿远接电话。”
她看了看任远的背影,“苏姨,阿远不在我这儿。”
“真的?”苏玉茹问。
许姗几许委屈。极温柔的样子:“苏姨,我哪儿敢骗你啊?要不,你打媛媛电话问问,他们……”
这苏玉茹急得团团转:“这阿远到底去哪儿了?媛媛现在肚子痛……”
许姗听罢,眉一扬。却不小心扯动了脸上的伤口,疼得不轻,她忍了忍,“苏姨,没事的,我当初怀诺诺的时候,也经常肚子疼。”
可苏玉茹看着叶媛媛睡在床上,捂着肚子的样子,倒还真的放心不下。“许姗,你马上过来,送媛媛去医院。”
“我肠炎,今天拉脱虚了,动都动不了,”许姗可怜兮兮的说。
苏玉茹一下子就又变了脸,“许姗,你一天到晚怎么那么多事?现在找你做点事,推三阻四的……你就说句,到底来不来?”
“苏姨,我真的来不了……”许姗说。别说她现在动不了,就是能动,也不会去的……她现在眼巴巴的就是望着媛媛肚子里的孩子出事。
苏玉茹气极挂了电话,
许姗拍拍任远的肩膀,温柔的说:“苏姨打电话说。媛媛肚子有点痛。不过怀孕初期是这样子的。”
任远皱眉,拉了被子盖上,“别理她。”前几天,叶媛媛也曾说过肚子痛,可人还没到医院去呢,又不痛了。所以现在他听了,不以为然。
这边,叶媛媛真的痛得在床上倦缩成一团,她咬着牙忍着,额头上全是汗。见苏玉茹没联系上任远,她自己给他打电话,可听筒里却传来一句机械女声:“您拨的电话已关机。”她又痛又气,将手机狠狠的扔在床上。
“媛媛,怎么样了?”苏玉茹在一旁,也急得不得了。
“我受不了了。”媛媛疼得死去活来的,也顾不得之前有多讨厌苏玉茹,她手攥紧床单,脸色苍白,祈求道:“妈,快,快送我去医院。”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就要死了一般,求生的yù_wàng让她把坏脾气抛诸脑后了。
苏玉茹打了120。
等待对现在的叶媛媛来说就是煎熬,似乎每一分钟都是那样漫长,就在她痛得几乎要脱虚的时候,救护车来了。
深夜,救护车一路呼啸而过,很快就到了医院,立刻把她送进了急诊室。当苏玉茹看着媛媛躺过的担架上一大片血时,吓得手脚都软了。
医生诊断结果是流产。
“能不能保胎?”苏玉茹问。
“送来的太晚,耽误了最佳抢救时间,现在流了这么多血,还有胚胎组织……为了母体,必须尽快流产。”医生说。
苏玉茹吓得靠在墙壁上。媛媛这胎,对任家来说至关重要,她还想靠着这孩子和康家拉近关系,可这现在保不住了……一时间,她又慌又乱,没了主心骨。
“去交钱!”护士将一摞单子塞给她。
苏玉茹这才发现出来得太急了,钱包手机全都没带,她追上医生:“医生,你先做手术,钱我明天就补上。”
现在的医院,没钱怎么可能马上给你医治?医生说:“那你赶紧回家,把钱凑?了再说。”
苏玉茹几番好言相说都没办法,她立刻恢复了泼辣的劲儿,“你就是她是谁吗?她可是好利百联康总的外甥女,她妈是部队的上校,她外公是康参谋长,她小舅妈的妈妈是朱首长……”
旁边年轻的护士嗤之以?,压根儿不信:“她就是元首的女儿,这治病也得先付费吧!”
“你们——”苏玉茹气得跳脚。
这时,又有救护车到了,有病患又被送进来,医生护士都进了急诊室,苏玉茹跟了去,有位好心的医生说:“别啰嗦了,你快回去准备钱……我们处理完这个,就立刻给她动手术。”
没法,苏玉茹只得回家,出租车到了楼下,为车费的事又跟出租车师傅吵了一架,然后,又说:“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儿媳妇是……”然后又噼里啪啦的一段话,“坐你车,是你的荣幸……让你等我会儿又怎么了?”她没钱,让师傅等,那师傅以为她想骗车坐,自然就不让她下车了。
吵得不可开交,她只好把手表押在师傅这儿,可当她站在任远新房门口时,才发现没带钥匙。那她只有回自己家……那师傅见她空手而来,竟然还要去另外一个地方,气得不轻,说了声“倒霉”,把表扔给她,一脚油门就开车走了。纵讽名号。
当苏玉茹回到自己家时,已经是凌晨五点过了,她河狮东吼般敲开家门,对着丈夫就是一顿骂。任远刚出国那阵子,任父投资失败,不仅血本无归,外面欠债垒垒,他烧炭,自杀未遂后,伤了大脑,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