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灵敏的问出了其中的关键:“吴公公当初缺心眼,送出去了多少银两?”
五福伸出一个巴掌:“五百五十两。”继而又将他阿爹算出来的结果报出来:“事成后,姑姑最多能拿二百七十五两。”
猫儿这些日子走霉运,险些将自己的小命折了进去。听闻有这样一件腊月里的开张买卖,觉着能改改霉运,心里思忖了半晌,觉着有门。
她先按下不表,只道:“你先去将吴公公和秋兰唤来姑姑这里,然后带着大黑在配殿门口守门,谁都不能进来,包括明珠,可记得了?”
五福听闻却有些疑虑:“我也不能进来吗?明珠和我,姑姑离哪个最亲啊?”
猫儿扶额,对于五福突然的争宠暖心又无奈,只催促他:“快些去,等你阿爹来,我多拿他几十两,让你好好养大黑。”
猫儿要多坑吴公公的计划,哄得五福心花怒放。
他欢呼一声跳出门去,牵着大黑便跑上了宫道。
吴公公和秋兰在午时前后先后到来。
因着利益的刺激,五福和大黑守门守的很敬业,一遇到明珠想进配殿,大黑便呲牙咧嘴发出“呜呜”低叱声。
大白日明珠不好强来,虽着急的抓耳挠腮,却也只得退回正殿。
配殿里,猫儿先望着秋兰,沉声道:“有位浣衣的嬷嬷,圆脸矮身子,此前常为贵妃殿里浣洗衣物,你可见过?”
大晏宫中规矩,除了跟在各娘娘身边、绝了出宫心思的嬷嬷,旁的六局二十四司,皆会将年满二十五岁的宫娥放出宫去。
掖庭的浣衣老嬷嬷并无几个,猫儿简单描述,秋兰便知晓是哪个,立刻道:“那位嬷嬷此前并未在浣衣局,也不知从何处调来,有三四月时间。这几日不知怎地,却不见了踪影。”
猫儿听闻,心下一叹。这位嬷嬷已死在泰王手里,自然是不会再出现了。
她问道:“浣衣局谁同她相熟?”
秋兰摇摇头:“嬷嬷独来独往,从不与人说话,只常常哀叹叹气,或默默流泪。”
猫儿见从秋兰这里问不出有用信息,只得转头问吴公公:“三四月之前,公公还担着大内总管的位子。那嬷嬷被调去浣衣局,当时该有记录才对。”
吴公公却一问三不知:“咱家当时处在高位,哪里能顾得上一两个无权无势的老嬷嬷。现下咱家只能管着膳房,想去多操心膳房之外的人和事,却鞭长莫及。”
猫儿便唉声叹气道:“可惜啊可惜,五百五十两,可惜啊!”
吴公公的心尖尖跟着一疼,忙忙探着脑袋,低声问道:“五福同你说了?”
猫儿抠抠指甲,咳嗽两声:
“我这猫妖活了几千年,老了不中用了,现下一个伤风,只怕就要躺一年半载。
等病好利索,不知道那些上了年纪的老公公,几个还在人世。
而那些已经下了地府排队等投胎的,不知道临死前手里的私房又送给了谁。
这你送我,我送你,钱财搅和到一处,就更撕掳不开了,真真是倒了大霉啊!”
吴公公听得心里一颤,立时正色道:“你放心,各局司少一个人还能瞒得住,多一个人却不好瞒。无论是领宫装、领月例银子,都会留下记录。咱家虽说被贬了下来,可这些年的人脉也有几个。咱家去打听,尽快给姑姑回话。”
猫儿这才满意,交代道:“我今儿问你们的事,牢牢咽进肚子里,说梦话都不许带出来。可记下来?”
两人纷纷做了保证,这才齐齐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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