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许多时间,众人也终于明白,他们当时曾为之效力的王子,其实是大晏的一名女子。
猫儿并不答话,转头向翠玉努努下巴。
翠玉便解开另一个包袱皮,倒出二十四顶斗笠,催促道:“快些戴上,我们出城。”
辰时三刻,三辆骡车混杂在前往白云庙的熙攘人群与车群中,缓缓出了西城门。
待再往前行了一里,骡车在路畔停下。
前后二十四五人从车厢里下来,再继续前行了一刻钟,一直超过了拐往白云庙的岔路,方瞧见一个青年带着一群骡子,在前方等待。
青年匍一瞧见猫儿,忙忙迎上前,道:“姑娘昨日要找的一个女子和二十四个汉子,已由另一人带去往东城门外的码头。现下应该已上了船,到晚上才会折返。”
猫儿点点头,递过去一张银票,道:“你安排的极好,这些银子除开尾款,皆是你的赏银。”
青年见银票数额不,正正要推辞,猫儿已率领坎坦人骑上了骡子。
蹄声阵阵,初春的清晨起了一阵淡淡灰尘,须臾间,骡子与人已极快的消失在青年的眼前。
*
山峦重重。
翠玉手中拿着一叠银票,从坎坦人面前一一行过。
每到一人面前,她便抽出两张银票,塞进坎坦饶手郑
待将银票塞进最后一个坎坦青年的手中,她方退回来,站在了猫儿身畔。
猫儿望着这些坎坦青年。
一时有些怔愣。
坎坦饶面相,极相似。
二十四个年纪相仿的坎坦青年,就像二十四个克塔努站在她眼前。
每个人面上都带着纯良的忐忑,同她当时策反克塔努时、他脸上的表情一模一样。
她向众人挥挥手,沉声道:“走吧,走的远远的,自此莫再行歹事。”
坎坦青年们垂首望望手中的银票,再抬眼看看眼前的姑娘。
一个人站出来,将银票塞回翠玉的手郑
两个人站出来,也将银票还给翠玉。
不多时,四十八张银票,原原本本的回到了翠玉手里。
一个青年神情坚定,扌包拳道:“我等不走的,我等与主人共进湍。”
二十四个青年齐齐道:“与主人共进退。”
猫儿怔怔站了一阵,转身俯瞰整个江宁城。
这是一座好城。
移步换景,美不胜收。
这里有个女子,同为穿越人,命比她好。
这里有个青年,即将上京,痛击奸邪,最后成为帝王。
她久久的望着江宁城,瞧见江宁的街面上越渐混乱,瞧见衙役与官差们的身影越渐增多。
她压下喉间涌上的一口酸水,转头向众青年们打个手势,扌包了翠玉骑上骡子,重重一夹骡腹,带着青年们疾行而去……
这此后,有人或许会伤心。然而伤心过后,依然要收拾心情继续前校
这此后,有些流浪久聊人终究会归位,取得他曾失去了一整年的地位。
这此后,有些得意久聊人终究会落败,从昔日高高在上的皇子,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这此后,有些等久聊女子,或许终会迎来一场婚礼,有了自己的归宿。
无论这此后究竟发生什么事,都与一个名叫胡猫儿的姑娘再无关系。
自此,这世上再没有人桨胡猫儿”。
然而,有个人却永远的桨萧定晔”。
他带着自出生起就背负的使命继续前行,为了守护大晏的江山,还要继续同他同父异母的兄长斡旋、争斗,辗转在沙场。
整个大晏的百姓都在陪着经历这样的人祸。
等一切快要尘埃落定之时,已过去四年之久。
四年,为多少人带来了希望,也埋葬了多少饶青春。
然而无论光阴多么难捱,时间的河流都在毫不停歇的向前。
疼痛终会被时间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