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珂早就料到艮祭司会有此一问,打叠起十二分精神,不卑不亢回道:“属下不知何罪之有?还请艮祭司明示。”他偏不在祭司后面再加大妖二字,以示尊重。
他很不爽这狗屁小家子气的艮祭司,只以正式职务来称呼。
可听在艮祭司身后跟着的冠鼠、象妖几妖耳中,觉得相当之刺耳,却也不敢造次再多嘴插话,担心反惹得祭司大妖的不快。
艮祭司也稍稍愣了下,往常他这句“你可知罪”喝出,不管是否有无过错,下属祭徒或者妖卫,都会伏地先行请罪,争取一个宽大处理的结果,而眼前这小子,果然是仗着郜和那老家伙的势,不把他放在眼里。
“还不知罪?”
艮祭司冷笑几声,怒喝道:“恒厉乃祭塔任命的灵植坊妖卫队副队长,你一个管事,有何权力指使下属殴打并开革他?你口口声声规矩,我看你是忘乎所以,根本就无视祭塔规矩,居然还敢自己伪命副队长,你有这个权力吗?”
莫珂待对方数落完,这才不紧不慢开口:“艮祭司,属下斗胆,要辩解几句。”
他很冷静,也不待艮祭司应允,语出惊妖,道:“是你和容祭司给予我这个新任管事的权力,前天,在祭塔三层,你授予我文卷时候说过,让我放手去做,不要有所顾虑,也不要怕得罪底下妖属,容祭司当时在场可以做证。”
紧着狠狠瞪一眼象妖,道:“我初来乍到,他屡屡冒犯,更被我查出他渎职贪墨灵植坊库存、不守祭塔律例等严重过错罪行,这等蠢虫,为何就不能当即惩治?
开革他出灵植坊,是不想他继续败坏祭塔名声,把他驱逐出去,是念他这些年在祭塔还有几分苦劳,让他有悔过自新的机会自行去祭塔领罪。
属下临时任命妖卫队副队长,也当众说了是暂时,正式的副队长,还有待上面任命,也于昨天第一时间发函祭塔,把事情原委讲述清楚,属下如此处置,又何错之有?”
艮祭司也颇有些头疼,这小子很有几分难缠,丝毫不惧他的身份压制。
他自不能当众颠倒黑白,不承认他当初说过“放手鸡毛当令箭使用,至于什么贪腐罪证,听听就好,真要与莫珂争辩象妖的过错,就落了下乘,反而入了对方的罄中。
艮祭司呵呵冷笑:“恒厉纵有些许过错,也不容你把他开革,你应当先把他关押,请示祭塔之后,让祭塔派员前来做出处理才是正途,你越俎代庖开除一个副队长,是越权行为!还不是过错?”
莫珂听出对方口气有所缓和,似乎想让他认错,此事就算过去,
但他现在对睚眦必报的艮祭司深怀戒心,不会认错给对方任何把柄机会。
“我原本是要关押于他,等候祭塔派员前来处置,可他一再抗命,咆哮上司,迫不得已,才当场把他擒下并开革出坊,以严纪法,维护本管事的权威。”
艮祭司见这小子油盐不进,存心不让他下台,脸色一沉,喝道:“你处置失当,还敢狡辩,真是冥顽不灵。这灵植坊管事,你是不能胜任了,回山等候发落吧。”
四周听着的众妖卫,有欣喜,有惊讶,有暗叹,一个个表情各异。
莫珂脸上没什么神色变化,真以为他想当这狗屁管事?
他没那兴趣,但是如此当众给他难堪,还说什么发落,潜意是要治罪于他了,他且会善罢甘休,道:“艮祭司,你偏袒太过,如此处置更是有失公允,以后,还如何让下属服气?”
“大胆!”
艮祭司一声怒喝,劈手一巴掌挥去,一道凌厉劲风直击五丈外的莫珂脸部。
这小子伶牙俐齿又不知敬畏,艮祭司决定用最直接的手段,打压其气焰,踩落尘埃,看他还如何争辩自处?至于另外的大猩猩,等下一并带走收拾。
莫珂早有防备,天窍开启密切注视着身周十米,他都没走近艮祭司身前三丈,就是防着老王八蛋仗势欺羊,他岂肯吃这羞辱,在劲风袭近之前,一跃跳开。
落到路边一颗白枫树下,对蠢蠢欲动的剀力微微摇头,仍然口气淡定,道:“艮祭司,你无故攻击祭徒,公然违反祭塔规矩,置塔规律例如何地?希望艮祭司自重。”
这口气豁然有几分教训包含其中,众多妖卫、特别是冠鼠和象妖看向莫珂,都是一副看弱智白痴的表情。
一个祭司要教训一个祭徒,不是正常得紧。
还需要太多理由吗?
他们对此早就习以为常,莫珂还敢躲闪,还敢大言不惭说大道理?
不知死活的东西!
艮祭司嘿嘿一笑,道:“你再狡辩也没用,顶撞上司,处置下属不当,你过错太多,我劝你还是乖乖伏罪,免受皮肉之苦。”说罢,对所有妖卫喝道:“擒下他,若敢反抗,格杀勿论!”他根本就不给莫珂伏罪的机会,和他讲道理,真是脑子有毛病。
他也不再自失身份动手,而是命令其他妖卫来羞辱敢当面顶撞他的小家伙。
象妖早就等着这一刻,率先冲出,叫道:“擒下莫珂,若敢反抗,格杀勿论!”
特意撇一眼站立不动的大猩猩,只要大猩猩敢冲动,他保证第一个上去阻截,借助祭司大妖的力量一举击毙大猩猩报仇雪恨。
莫珂也知道,讲道理都是建立在实力对等的基础上,否则,你与对方讲道理,对方与你讲拳头,只是艮祭司肆无忌惮到如此程度,也属罕见,大叫道:“艮祭司,祭塔还有树祖坐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