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珂在心中恶狠狠地问候此时出来搅局、装大义凛然的蓝鹊家中所有雌性鸟员。
他速度不变,足下照常急奔跑得飞起,口中亲切低呼“树祖”。
虽然估测还没有达到树祖能感应的百里范围内,可是万一树祖能感应到更远呢,他也不用跑得这般惊险刺激是吧。
当蓝鹊扎下挡在前方五丈左右的瞬间,莫珂速度陡然爆发,脚下猛力一撑。
他凶猛无畏地朝蓝鹊展开翅膀的身躯撞去!
那一往无前的拼命气势,把装腔作势的蓝鹊给吓得够呛,忙不迭扑扇翅膀,往上方战略性撤退,他只是想表现英勇气概拖住山羊的速度片刻,可不想用自己的小命做螳臂当车的蠢事,他见识过山羊的狠毒蛮横。
莫珂没那么多的闲工夫与蓝鹊玩捉迷藏我追你躲的把戏,眼看着他的双角要与躲避的蓝鹊失之交臂,他施展虚羊步,在风环术的加持下,身如轻羽般轻巧灵活,猛地一下挪移出现在蓝鹊的上方。
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后蹄子轮起,呼呼生风,连环两脚猛踢。
“嘭砰”,倒霉的蓝鹊被踢得鸟羽纷飞,往侧后方一头栽去,死活不知。
莫珂身躯在空中再次一转,往北方向继续奔了去。
这般嚣张做派,把后面紧追而来的尖脸老者给气得够呛,一个小小的血脉境山羊,敢当他面打杀他的下属妖禽,胆大包天啊,真以为祭徒在外面有妖心境身份地位,就自以为实力也够格叫板他这个老牌大妖?
蠢货,嚣张!
双方披着残阳,一追一逃,后面的地势渐渐趋于平缓,两道身影越追越近。
“小子,你很了不起啊,让我也要花上这么长时间,才能追上你,放心,我不会一下子要了你的小命,那样太便宜你了,你会死得很惨很难看的!”
隔着两百多丈,尖脸老者仅剩的左掌变作尖锐鸟爪,阴狠狠地咬着牙,一句一句威胁前方还在徒劳奔命的山羊。
“哦,是吗?经常会有些不知好歹的混蛋像你这样威胁我,可是到现在为止,我还一直活得好好的,倒是那些威胁我的家伙,一个个的,坟头草长得比你还高了。”
莫珂耳畔听到了某个树老头的细细传音,顿时心头大定,他总算是活了过来,于是说话又重新变得尖酸刻薄,极尽挖苦之能事,脚下还在继续狂奔。
尖脸老者勃然大怒,准备一爪凌空抓去,对方现在已处于他的攻击范围之内。
全都是因为眼前的小王八蛋,才害得他这次损失惨重。
他要把小混蛋抓了打折四肢带回族内三缺堂前的林子里,挂在荒树枝丫上,让族内的小辈们慢慢撕着吃新鲜羊肉,不吃上十天半月,都不算完,祭徒的肉,可是千百年难得一尝啊。
尖脸老者陡然察觉什么,豁然转身,看到身后二十丈外的枯草地上,很突兀地冒出一颗光秃秃的小白枫树,抽条长枝,眨眼间就长到丈余高。
“不可能,你怎么能达到百二十里之外?”
尖脸老者尖叫一声,晃身化作两溜残影,分做两处方向往东南和西南飞遁。
他明明还一路在计算路程来着,怎么可能会算错?任他再狂妄自大,也不会舍弃自己的老命去抓捕山羊,不值得啊,他又没脑子进水。
特意掐着点,最多追到离枫山百十里外的地方打止,实在没追上他也不敢冒险。
没谁回答他的疑惑,漫天四爪掌影出现,对着东南方向的残影一顿噼啪狂扁,打得尖脸老者鬼哭狼嚎、左冲右突在空中显出原形,是一头断了一只翅膀的褐冠云雀。
掌掌到肉的声音,听得停下脚步的莫珂感觉极度舒适。
回过头来,欣赏着褐冠云雀狼狈躲闪顾头不顾腚的丑态,莫珂咩咩笑道:“这下是谁会死得很难看啊?请问你现在还有什么敢想?……你说说你好好的妖修不当,偏要去投靠人族和人类混一堆做什么鸟奴才,真是出息啊你们。”
褐冠云雀用剩下的一只翅膀捂着打得满头包的脑袋,尖叫道:“枫祖,你堂堂化形境前辈,欺负晚辈算个什么本事?”
树祖是枫山祭塔和白枫城内对树老头的尊称,外面的妖修,知道枫山有树祖存在的,都是称呼为枫祖,以示与其他树妖老怪区分。
“哼!”
树祖的声音响起:“你刚刚没听莫珂说吗,好好的妖你不当,偏偏要投靠人族,你还有脸自认老夫的晚辈?呸,我是替梧桐子清理门户,管教管教一些不争气的混账。”
漫天掌影合而为一,狠狠一巴掌把还想狡辩的褐冠云雀拍晕摔到地上。
有枝条像藤蔓缠绕上去,瞬间就把褐冠云雀绑了个结结实实。
树祖显出身影,手中托着一黑一白两柄剑,其中的白剑恢复了本来的木色,是一柄白枫木剑。
莫珂见了大吃一惊,忙跑过来,问道:“树祖,那位黑袍前辈……他怎样了?”他心中有不好的预感,剑都到了树祖手上,只怕是……
树祖摇摇头,仰天叹息一声,道:“他还剩一丝残魂,我能赶到此地提前接应你,也是他残魂寄身的剑器,先行一步飞回百里附近。走吧,先回枫山,他还有许多未了之事要交代,不能耽搁太长时间。”探手虚抓昏迷的褐冠云雀,就待离开。
莫珂犹豫了一下,问道:“他还能恢复吗?……哦,对了,巴特还不知怎样了,他帮我阻挡这鸟老头一段时间,也不知……”
“我出发前已经通知木关,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