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英男才恍然大悟,仙人炉鼎中的两宝,竟具生克功效。她手中的神针,就是克制双钩之物。凝目望去,见那根神针经化为一只展翅飞翔的神鸟,犹如庙宇壁画上的丹凤朱雀,碧眼金喙,五彩长翎,身下三足,甚至威猛。
尤其一只长喙,朱红如血,正与针尖形状有几分相似。一下恍然大悟,知道是神针全力发挥威力的模样。
隐约间好像琢磨到了一点施展仙家法门的诀窍,与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一印证,越发脉络分明。微微闭上双眼,目视空中那轮不大的神鸟金阳,手中灵诀虚空一指,就见光华万丈的红日一下收敛,重新化为一根不起眼的金乌光华,缓缓飞落手中。
此次又与方才略有不同,神针刚一入掌,就好像钻入手心,一闪不见,情形与恩师收剑入体的光景一模一样。
更是喜上眉梢,知道此宝早已通灵变化,比起师父的仙剑高出了好几个档次。不然寻常修道人的仙剑,没有三五年的凝神修炼,休想与身相合,收于体内。
正高兴间,才见炉鼎中有奇光闪动,以为还有法宝藏在里面,过去一看,才发现是一面形状古雅的玉简,载明今日之事,方拿过来与萧清同看。
两宝刚一收在手中,全洞的崩塌巨震也缓缓消退,让两人安心不少。
萧清将手中的仙果和双钩一起递了过去,“师姐,你应该就是仙人留书中的有缘人,这几件东西物归原主,还是你来处置吧。”
余英男见他说得诚恳,没有半点作伪,就是到手的仙家神兵异宝和旷世灵药,都不放在心上。心思灵慧,也隐隐猜出他的几分心意,明白他是一心一意想拜入峨眉门墙,又害怕没有机缘。故此行事才战战栗栗,唯恐走错半分,被仙人看不起。
虽有几分故意为之,并非对面前的至宝奇珍不动心,但光是能克制欲念,也足以跻身仙人门墙。
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俏脸微微一板道:“你是不是说我贪心?所有法宝都要暗存私心抢去?或者是故意害我,让我犯了玄门的‘贪’戒,好趁机取代我的位置,拜入峨眉门墙?”
啊!
萧清的小脸一瞬间纠结成了干瘪的橘子皮,嘴巴张得老大,想说点什么,偏生又说不出来。
余英男,小姑奶奶,你是口诛笔伐,用道德杀人啊!峨眉双英并秀,连山祖师这话一点都不假,连嘴皮子功夫都是不弱于人。怪不得峨眉门下所有男弟子,除了装老成少说话的,剩下的男弟子全部被牙尖嘴利的女同门碾压成渣。
原来只以为小姑奶奶老实,不擅长拌嘴,现在才知道深藏不露罢了。
自己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萧清双手举在前面,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只好叫天屈起来,“小姑奶奶,你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我……哪里是这个意思!”
余英男指着他的鼻子道:“那我先问你,你说你知道我未来的事情,但为什么不知道我们现在的状况?刚才你还说列缺双钩,你死定了,分明知道却要隐藏起来,不告诉我!不是别有用心是什么?!”
“小姑奶奶,我不是神仙,我只是碰巧知道一点未来的事情。你师父广慧师太也吩咐我,不要告诉你未来的经历,免得先入为主,弄巧成拙,反耽误了你的前程。说明我知道的事情,不一定将来一定要发生,反因为提前知道,横生枝节,导致其他的变化!”
萧清涨红一张小脸,丝毫不让地跟小姑奶奶讲道理。
余英男冷哼一声道:“那你又怎么知道这仙府的来龙去脉呢?”
萧清连忙解释道:“我不知道这仙府的来历,只知道列缺双钩会落到五台派的厉害人物手中,成为他的镇山至宝。现在宝物既落在你我手中,我可没有法子保住,那妖人绝对会过来抢夺的。”
余英男惊叫一声道:“啊呀,我明白了,是嫁祸江东的妙计!你趁机脱身事外,好找五台派妖人拜师是不是?”
说到最后,嘴角绽放出一丝笑容,连忙又努力下压,将脸拉得老长。
萧清顿时松了一口大气,一屁股坐在地上道:“我的姑奶奶,快吓死我了。要是我被你给吓死了,也是你的罪过,你跑不掉的!实话告诉你,我很胆小的。”
余英男笑得花枝招展,脆生生地道:“你胆小?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啊!什么时候看到遇到厉害妖人胆小过?哼,明明天不怕地不怕,却怕我怕得厉害,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对不起我啊?”
萧清伸出小指头,掐到指甲尖尖,老实地道:“是做了一点亏心事。就是想借着你的关系,当你的添头,一同拜入峨眉门墙。”
余英男越发笑得前仰后合,口齿不清地道:“你不是那么厉害吗?结果到头来是准备当添头啊?真是没志气!要是我是你师父,一脚头就将你踢出门墙,不要你了。谁要你当添头了?男子汉大丈夫还当女孩子的小尾巴,也不害臊!”
萧清小声嘀咕道:“你以为我是你啊,你是峨眉祖师昭告天下、广大峨眉门户的人物。我什么都不是,当然要量力而行啦。虽说事在人为,但我也有一点自知之明,有多大的本事做多大的事情,能拜入峨眉门下,就是老天爷开恩了!”
余英男强忍着笑,鼓着腮帮子骂道:“看你平日聪明,原来蠢得不可救药。你自己都没信心,谁对你有信心啊?师父常说,自高自大与自卑自弃,都是不对。你既想拜入峨眉门墙,就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