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知行听了沈慎的话,不由咋舌“这晋王倒真是个心狠手辣的。”
“皇室子弟,又有几人是真正的心慈手软之辈。”沈慎端起他那一盏茶,轻啜一口,方继续说道“只是,我又怎能让他陈怀律就这么简单的达成所愿呢。”
“那,你有何想法?”骆知行倾身靠了过去,追问道。
沈慎淡淡的斜睨了他一眼,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低声说道“自是要助他一臂之力了。”
翌日清晨,便有小厮往晋王长史元召洋的府上投了拜帖。
门房的人并不识得此人,却听他说是元大人的旧友,心中冷冷哼道,自从他家大人升任了晋王府的长史,这些旧友便都不知道从哪个旮旯里冒了出来。
他口中说道必会亲自转交大人,送走了人,便随意的将那拜帖扔到一边,不再理会。
骆知行当然知道自己这一封拜帖会石沉大海,但是他并不着急,只是又等了几日,叫那小厮专挑了那元召洋回府的时辰,再次上门拜访。
元召洋还没下轿子,便见到自家的府门外又一个面生的小厮在恭敬与门房说话。他唤停轿夫,招过随侍的仆从问道“那人是谁?”
那仆从自是也不识得,他躬身回道“小的这就去问问。”说罢便小跑去了。
不多时,那仆从便直接领了人过来,低声说道“大人,这人是骆门主派来的,说是有要事要请见大人。”
“骆门主?”元召洋一愣,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低声说道“叫他进来回话罢。”
那小厮欢喜的谢过,便跟在轿子后面进了府。
元召洋进了府,便将人留在了外院等着,自己梳洗更衣后,才着人将那小厮唤来。
那小厮见了元召洋,便跪在地上结结实实的叩了几个头,说道“我家门主听说大人过几日就要随着殿下去围场秋狩了,他前些日子得了头黑熊,托小的来问大人,殿下可要这黑熊?”
元召洋眉头一皱,沉声喝道“荒唐,殿下要这黑熊作甚?”
那小厮被元召洋这声低喝吓得缩了一缩,好一会儿才磕磕巴巴的继续说道“大人,大人息怒。我家门主的意思是,听说这秋狩是各个皇子之间比试骑射,若是殿下猎到头黑熊,岂不是轻而易举的拔得头筹?”
“猎到黑熊?”元召洋被这小厮的话逗笑了,“这围场之中都是经过严格检查的,是不会混入黑熊这等凶猛的动物的,若是伤到了哪位皇子大臣”元召洋的声音慢慢的低了下来,似是在思索些什么。
那小厮听他说这黑熊无用,低叹了一声,又向元召洋叩了个头,说道“那小的便就不打扰大人了。”
元召洋此刻方回过神来,急声说道“你且等等。”
那小厮闻声抬起头来,问道“大人还有吩咐?”
元召洋抬手摸了摸下巴,缓了脸色,温声问道“你家门主那黑熊现在何处,可还有其他人知晓这黑熊之事?”
那小厮听元召洋转了口风,忙陪着笑说道“黑熊凶猛,门主得了之后便将它锁在了城外的庄子里,派了十来个高手盯着,倒是没有其他人知晓此事。”
元召洋闻言缓缓点头,笑道“这活的黑熊倒真是个稀罕玩意儿,你们门主当真舍得将它送出?”
那小厮闻言笑容更盛“大人说笑了,门主能得晋王殿下赏识,这才是最最难得的,区区一只黑熊,还谈不上舍不舍得。”
“你倒是个会说话的。”元召洋笑着赞了那小厮一句,继续说道“罢了,终归是骆门主的一番心意,元某若是回绝了,倒是显得无礼了。你且去回了你家门主,元某代殿下谢过他的赠礼了。”
说罢,元召洋便对身旁的仆从吩咐道“你且领他下去,吃过饭,再赏他五两银子,”他笑着转向跪在面前的小厮,“也算是辛苦你跑这一趟的酬劳了。”
那小厮立刻笑逐颜开,一连对着元召洋叩了几个头,这才千恩万谢的退了出去。
元召洋则是坐在太师椅中没有动,似是在思量着些什么。好一会儿,他见随身服侍他的仆从回来了,这才低声问道“这小厮可还说了些什么?”
那仆从躬身一礼,垂首回道“回大人,那小厮说他几日前就来过一次,跟门房递了拜帖,他家门主一连等了几日不见回音,这才又让他走了这一趟。”
“哦?那怎么如此巧,竟是赶在我回府之时登门?”元召洋沉声问道。
“此话说来也不算是巧,小的刚刚也问他为何来的这么晚,他告诉小的说,他今日又是一早就来了,可是那门房的人还是口中应着他,他怕再等几日就赶不及了,这才在胡同的背阴处等了一天,见到您的轿子,这才又出来的。”
“此话可真?”
“小的刚才去问过门房了,门房说他却是早晨来过,递了帖子就走了,至于是不是在旁处等着,他们就不知晓了。”
元召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挥了挥手示意那仆从退下。
那小厮吃了个酒足饭饱,这才拿着五两赏银晃晃悠悠的回了知行门。
一进门,那小厮脸上的神情就完全变了,他向着柜台里的老顾行了一礼,这才低声问道“门主可在?”
老顾略点了点头,回道“正在后面等着你呢,你快些去吧。”
那小厮点了点头,疾步向着后院走去,可是刚走到后院之中,似是又想起什么,抬手抹了抹脸,便有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落在他手中,再看此人,不是山子又是谁。
山子将那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