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镇闻言一愣,接着脸上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笑来:“看来她那点子本事,你们都是清楚的很了。”
骆知行淡笑着打开那木盒,看到盒中的东西,脸上没有丝毫的意外,反倒是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他随手拿起那荷包,摸了摸下巴,笑道:“倒是像样多了,估计子诚看到这荷包会感动的涕泗横流,好歹比送我那个要好多了。”
“送你?”康镇表情变得微妙,“原来你也有么?”
“原是有的,”他说着,将那荷包扔回到盒子里,随手盖上,“简直丑的难以入目,早就不知道扔到哪个角落里去了,也就是思之,整日里小心翼翼的贴身收着。”
“思之?”康镇略有些意外的重复道,“沈阁老?”
骆知行微微点了点头,转头看了康镇一眼,状似无意一般的解释道:“他们俩从小便感情好,思之一向疼她,待她比子诚还要亲厚几分,自是对她送的东西也十分珍爱。”
康镇收回眼神,淡淡的哦了一声,这才站起身,说道:“既然东西已经送到,那我就不多呆了。”说罢,便向骆知行随意的拱了拱手,提步走了出去。
骆知行见他离开,却没有立刻起身,却是呆坐在原地,手中把玩着那木盒,似是在思索着什么。好一会儿他才低低的嗤笑一声,喃喃道:“我这是在做什么,又何必多此一举。”
日子又是平静的过了两日,新兵营终于接到了出兵的命令。
收到命令的当日,秦媛便命骆知行带人先行前往崆峒山一带查探,大军整顿一日后,便立刻出兵。
骆知行领了命,便带着军中几个身手不错的先行骑马离开了。
陆其重则是带着几名锦衣卫,随同秦媛一起领兵。
出发这日,秦媛身披铠甲,手中拿着一杆人高的红樱长枪,站在演武场中,对着下面鸦雀无声的一众新兵高声喝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想必诸位弟兄心中皆是明了,崆峒山中匪患严重,赣州百姓深受其害。今日,我们便出兵向南,将那起子匪贼绞杀个干净,还我江西百姓一份安宁。”说罢,她凤目微挑,冷冷的扫视了下方众人一番,这才继续说道:“弟兄们可有信心?”
这些民兵原本不过是普通百姓,可也是对这波匪贼恨之入骨。如今在这大营之中又集训了月余,众人更是信心满满,跃跃欲试着想要将那起子山匪连根拔起。
“有!有!有!”这入骨的恨意转成有力的呼喊,万余兵士举拳高呼:“有!”
秦媛满意的颔首,正欲挥手,却见一旁的康镇凑了过来,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刘知府陪着温大人过来了,说是要为兵士们壮行。”
“温大人?”秦媛微微皱了皱眉,一时间竟是没有反应过来。
康镇这才继续低声说道:“就是那个驻守在吉安的江西按察副史,温琮温大人。”
秦媛这才恍然,转头对康镇说:“人现下到了哪里?”
“陆千户方才就去大营外迎了,想必这就向着这边过来了。”康镇声音压得极低,“要不然你也去迎一迎?”
秦媛微微愣了一愣,摆了摆手,说道:“罢了,既然人已经来了,我们便在这里等着就是了。”
二人话音刚落,便见到陆其重引着两个人向着这边走了过来。秦媛连忙向康镇使了个眼色,他们二人便立刻抬步迎了上去。
陆其重抬首见他二人过来了,这才笑着对那两人拱了拱手,说道:“二位大人,这位便是秦百户。”
秦媛上前两步,向着温、刘二人拱手行了一礼,恭敬的说道:“卑职见过温大人,刘大人。”
“百户大人不必多礼。”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秦媛顺势直起身来,望向说话的这人。
这人眉目温和,头发一丝不苟的束起,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叫人忍不住生了几分亲近之心。他一身绯红色官服,胸前绣着云雁的补子,虽是与一旁的刘显仁品级相同,却是多出了几分气势来。
这人便是江西按察副史——温琮。
温琮望了一眼校场中的兵将,见众人装备齐整,似是马上就要出发,这才略带几分歉意的说道:“本官来的似是不太合时宜,耽误大军出行了。”
秦媛见他面色真诚,对此人也生不出什么反感之心,也真心的笑了笑,说道:“大人此话差异,大人能够亲自来送行,将士们的士气自是更足,哪有不合时宜一说。”
温琮这才释然的一笑,转身向着一众兵士拱了拱手,朗声说道:“诸位将士辛苦,我江西百姓饱受匪患之苦,尔等能够舍己为人,挺身而出,乃是我江西百姓之福,本官,代江西百姓谢过诸位将士。”话毕,他深深的弯下腰去,对着校场中央的万余将士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一旁的几人愣了一愣,还是陆其重最先回过神来,上前几步抬手将温琮扶起,低声道:“大人实在是太客气了,我等定不负大人所托。”
温琮顺势直起身子,拍了拍陆其重的手臂,郑重道:“此行就拜托陆千户,秦百户大人了。”他眼含真诚,语气更是诚恳,“二位大人千万要多加小心才是。”
秦媛常游历在外,一心为民的官员倒也见过不少,不过如这温琮一般的,却也是没有见过。
思及此,秦媛倒是对这温琮又多了几分好感。她上前两步,再次向温琮行了一礼,说道:“多谢大人,卑职定全力以赴,不负大人所托。”
知府刘显仁又说了一番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