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诬陷忠良?”秦媛闻言嗤笑了一声,“好一个诬陷忠良,是不是诬陷,恐怕大人心中清楚的很。”
秦媛来着,缓缓站起身来:“看来大人是不愿意实话了,那秦某便只好将那东西呈报上去了。想来,京中有人会很高兴看到这些账册的。”
温琮原本平静无波的表情,却在秦媛提到账册两个字的时候彻底变了模样。他猛地抬起头来,双眼不敢置信的紧紧盯着秦媛,双唇微张,似是想要些什么。
秦媛自是将他这副模样看了个真切,她微微扬唇,却没有给温琮任何话的机会,站起身来便向外走去。
身后跟着的卫雍与骆知行两人虽然不太清楚究竟发生了何事,却也沉默的转身便走。
牢中的温琮见秦媛态度坚决,似是也有些慌了神,他将手从那木栅的缝隙中探出,似是想要抓住秦媛一般。可是秦媛此时却已经离他颇远,无论他如何努力,却是也无法抓住了。
跟在后头的卫雍发现了温琮的动作,脚步微微一顿,轻轻的抬手拉了拉径直往前走的秦媛。
秦媛感觉到卫雍的动作,微微侧了头望向卫雍,脚下的步子却是没停。
牢中的温琮发现秦媛回头,正想开口呼喊,却见秦媛似是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一般,毫不在意的调转过头,大步走了出去。
三人快步出了牢房,骆知行这才凑到秦媛的身侧,低声问道:“你怎的知道那温琮手中有账册的?”
秦媛脚步不停,低笑一声,道:“这些官员们不是一向如此么,做些什么都要留存个账本。”她着,转过头来看着身侧这两个高大的男子,眼神闪闪发光,“况且,在书房里翻腾,除了找账册,还能是找什么东西。”
骆知行被她这话一堵,顿时也不出什么来,只得张了张嘴,干巴巴的继续问道:“那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秦媛闻言,依旧脚步不停,低笑着回道:“自然是去找一找那所谓的账本了。”
三人出了府衙,还没走到马厩,便看到一辆马车嘚嘚的行了过来。
那马车并不打眼,却是在府衙前停了下来,马厩的马夫却是认识那马车,见马车停了下来,连忙跑了过去,躬身行礼道:“老爷回来了。”
秦媛几人闻言一愣,皆是回头往那马车看去。
只见那马车车帘微微晃动,果然看到吉安知府刘显仁一脸笑意的下了马车。
刘显仁一下马车便看到秦媛几人正站在马厩旁,他整了整衣衫,这才缓步走到几人身前,客气的寒暄道:“秦百户亲自到访我们吉安府,可是有什么要事?”
秦媛见刘显仁过来,立刻躬了身向刘显仁行了一礼,笑道:“叨扰刘知府了,下官来此不过是因为羽林卫的卫指挥使想要亲自审问温琮,所以不得不在这个时候到访,还请刘知府见谅。”
刘显仁一早便听了,是因这赣州匪患牵扯甚广,亲自派了羽林卫的指挥使前来。他抬眸看了看站在秦媛身侧的高大男子,这男子眉目俊朗,面容坚毅,想必便是那位指挥使大人了。
思及此,刘显然忙向着卫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口中道:“下官见过卫指挥使,有失远迎,还望指挥使恕罪。”
卫雍对于眼前这位面目和善的吉安知府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见他行礼,也不过是微微颔首,客气的回道:“刘知府客气。”
刘显仁自是听出了卫雍语气里的冷淡,心中不由的将那送信的护卫暗骂了一顿,这送信的人可未曾过这位指挥使大人也一同来了吉安。
刘显仁微微直起身,这才似发现几人将要出门一般,低声询问道:“卫大人这是要去哪里?”
卫雍闻言却不回答,而是默默的看了身侧的秦媛一眼。秦媛这才笑着接过话头,回道:“刘知府回来的到正是时候,下官正有些疑问,还需刘知府代为解惑。”
刘显仁对于卫雍的脾性并不清楚,见他不理会自己,还以为自己有什么行径惹了这位年纪轻轻的指挥使不快。正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秦媛这话无疑是给了他一个台阶,他连忙笑着回道:“秦百户这话得太客气了,刘某不才,若是能帮到几位大人,定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秦媛这才含笑点零头,再次冲着刘显仁拱了拱手,道:“那边有劳刘知府了。”
几人再次回了府衙中,由刘显仁引着,一路往后衙正院的厅堂而去。
待到众人落座,丫头奉了茶退下之后,刘显仁这才再次开口询问道:“不知指挥使大人有何事要问?”
卫雍却仍旧不接他话,只自顾自的端了茶盏轻啜。刘显仁等了半晌没有得到回应,面上不由露出了些许尴尬之色来。
一旁只管喝茶的骆知行,看到这等情景,微微弯了眼角,却又不敢放肆笑出声来,只得赶紧端了茶盏将上扬的唇角遮住。
秦媛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才将手中的茶盏放下,笑着回道:“昨日指挥使想要去往湖西道的按察使司看一看,可不知为何,那使司衙门却是大门紧闭,空无一人,下官不明,还请知府大人告知缘由。”
刘显仁原本以为他们是要问温琮的事情,这会却听他们提起那使司衙门,不由得微微一愣。不过他很快便回过神来,缓缓摇了摇头,叹道:“秦百户若是想问那使司衙门的事情,刘某可就无能为力了。”
秦媛一愣,连忙追问道:“大人何出此言?”
刘显仁闻言,环视了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