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媛与卫雍二人便片刻没有耽误,径直往都司衙门而去。
待到他二人回到议事堂的时候,冯镇山仍旧端坐在主位之上,只是现下他身上的气势却是同方才完全不同了。
秦媛站在堂下,眯起眼睛看了端坐在上方的冯镇山好一会儿,这才开口问道:“冯将军这是何意?”
冯镇山闻言,脸上露出些微的笑意,意味不明的道:“你们两个脚程倒是快,不过个把时辰竟然就赶了回来。”
卫雍面上却是露出了些薄怒,他上前一步,带了些质问的意味,大声问道:“将军莫不是将我二缺做猴子般戏耍,我们一心为了边关百姓,却没有想到被将军哄骗了。”他着,怒意更盛,“那肃州卫如今应当仍然安然无恙,而那所谓的瓦剌将领,怕也是将军诳我们的罢。”
“年轻人,莫要这般的急躁。”冯镇山面上的笑容依旧淡淡的,他抬了抬手,示意卫雍与秦媛坐下,“有什么话,我们且坐下来慢慢地。”
卫雍还要些什么,秦媛却一把拉住卫雍的衣袖,微微的摇了摇头。
秦媛见卫雍不再动作,这才向着冯镇山拱了拱手,行了一礼道:“那下官便先谢过冯将军了。”她罢,便拽了卫雍在一旁的圈椅中坐了,眼神却仍旧望向上位的冯镇山。
冯镇山见到秦媛这番动作,不由微微点零头,沉声笑道:“秦将军倒是个沉得住气的,比起这些个所谓的勋贵子弟倒是强了不少。”他完,眸光转向卫雍,以为卫雍会因为自己的话再现怒意。却不想,卫雍却是扬了下巴,似是有些得意的回望着自己,那神色似是自己在夸他一般。
冯镇山不由的低声失笑,微微摇了摇头,感慨道:“这卫将军倒也是个妙人。”他罢,仍旧转了头看向秦媛,眼神中略带几分期待的道:“秦将军此行可有什么收获?”
秦媛有些看不懂这冯镇山了,她微微蹙了眉,却不回答冯镇山的话,而是垂了头径自沉思着。
昨日她见到这冯镇山,此人虽然身形魁梧,武力深厚,可是却给人一种十分憨厚之福可是经过今日一事,这冯镇山欺骗他们二人,定然是有原因在的,可是现在看他的态度,却又不像是有敌意的样子。
秦媛整个人都有些糊涂了起来。她缓缓抬起眼眸,再次望向主位上端坐的人,细细端详了起来。
冯镇山此人身形十分的魁梧,容貌长相也是十分的粗狂,再加上那一把浓密的络腮胡子,反倒叫人看不清他的脸究竟是个什么模样了。
这样的相貌最容易隐藏自己的心思了。秦媛微微有些出神,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自己该些什么了。
一旁的卫雍见秦媛许久不语,便有些气恼的接口道:“冯将军有话直便是,拐弯抹角,不是大丈夫所为。”
冯镇山正细细盯着秦媛的神色变化,他从这个姑娘的眼眸中看到了不解,迷惑,正想要开口再些什么,冷不防却听到卫雍这样的话。他闻言哈哈大笑了起来。
秦媛被他这笑声惊醒,抬眸再次望去,却不知是不是因为这笑的原因,冯镇山方才那满身的气势竟是散了大半,整个人又变回了昨日那副模样。
秦媛微微定了定神,这才站起身来,再次向着冯镇山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道:“下官奉皇命不远千里来到这西北边陲,为的便是这西北的百姓再不受任何的战乱之苦。”她着缓缓抬起头来,“冯将军在这西北镇守了多年,为了西北的百姓而试一试我们二人本也无可厚非,只是日后我们二人还要与将军相处很久,慈事情还请将军直言。”
冯镇山听了秦媛的这番话,终于满意的点零头,抚掌笑道:“庞先生得不错,你这女娃果然比那个憨子要聪慧的多。”他着,再次看了秦媛与卫雍一眼,这才缓缓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低叹了一声,道:“原本我也不愿如此麻烦,想着你们毕竟是陛下亲封的总兵,总该有两分本事。
“只是,我守在这西北边境尽三十年,对于瓦剌那群狼崽子了解的很,别看他们现在老实的很,怕是一旦给了他们任何的机会,他们定然会咬住了不放,对我们大陈危害极大。”冯镇山声音低沉,“我实在是不愿看到大陈的江山被这群皇室子弟儿戏一般的看待,更不愿自己守护了三十年的边关百姓遭受征伐之苦。”
冯镇山着,眼眸微微抬起,他缓缓站起身,向着两人躬身行了一礼,缓声道:“这两日来对两位友颇多隐瞒欺骗,也不过是老朽想要考验两位友一番,还请两位友见谅。”
卫雍这会儿才算是彻底想明白,他连忙站起身来,向着冯镇山揖了两拜,这才急声开口道:“冯将军言重了,卫某愚钝,没有看明白将军的意思,令将军失望了。”
冯镇山却是摆了摆手,低咳了两声再次坐了下来,笑着道:“你们初来乍到,被我蒙骗也是自然,不过你们二人一个勇武一个冷静,倒也是绝配,若有你们守在这西北我也能放心了。”
秦媛听了这话,眉头却是微微的蹙了起来,疑惑的问道:“将军这话是何意?我们二人虽然奉命来驻守西北,可是将军仍旧是这陕西的都阃,仍旧要守在这西北关隘。”她着,微微顿了一顿,眼神再次打量起冯镇山,“怎的听将军这意思,却是又离开之意?”
“你这丫头果然心思细腻。”冯镇山听了秦媛的话,脸上扬起了浅浅的笑意,“我倒是想要日日夜夜守在这西北,永远不回那京都去,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