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苑围场。
秦媛听到这几个字,身形更是僵硬。当时她就在那里,也因此走上了仕途。
这件事不是宁王所为么?秦媛的话并没有问出口,而是抬眸望向沈慎,眼中满是困惑。
沈慎自然知道她想的是什么,微微摇了摇头,道:“这件事你不知道也是自然,因为那黑熊就是我与师兄想办法送到围场里去的。”
秦媛惊讶的睁大的眼睛,沈慎却仍是从容的笑着:“果然,与你没有什么干系的事情,你从来都不肯多花一点工夫。”他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就没想过,好好的,怎么会有黑熊出现呢。”
秦媛听着,脸上的神色显出些微的窘迫,她抿了抿唇,半晌才讷讷的开口道:“我倒是知道那熊出现的必然有蹊跷,可是我没有想到会是兄长你们做的。”
“晋王在围猎之前找到了师兄,想请他偷袭太子,师兄满口应了,就将山子送进了围场里面。”沈慎声音一顿,“山子,你应该见到了吧。”
是的,秦媛的确是见到了。虽然事情过去近一年了,可是山子那毫无生气的脸却十分清晰的印在秦媛的脑海郑
这个事情她不止一次的追问过骆知行,可是山子就是他心中的一道伤,他无论如何也不愿给秦媛。
如今再听沈慎提起,她便再等不得,脱口问道:“山子究竟是谁杀的?”
沈慎微微抬手,示意秦媛不必着急。他再次将樱桃往秦媛的方向推了推,这才缓缓开口道:“杀山子的那个人,已经死了。”
秦媛再次怔住,沈慎话却是没停:“这事起来倒有几分复杂,我一点点的给你听,你不要着急。”
秦媛不知道沈慎接下来究竟要什么,只胡乱的应了一声,眼睛却是紧紧的盯着沈慎不放。
沈慎似是没有察觉到秦媛的焦急一般,继续不疾不徐的开口道:“山子虽然混进了围场,可是他绝对不会刺杀太子,更不会蠢到去刺杀先皇。所以那冷箭定是另有人事先安排。”
沈慎抬眸看了秦媛一眼,见她没有开口的意思,这才继续道:“事后我察觉不对,虽是第一时间叫师兄离开了京城,可是我却仍在暗中查探此事。”
沈慎着,眼眸中满是讥讽与挫败:“从那冷箭开始,这围场中的事情便处处都透着诡异,似是有人洞悉了我们所做的一切,坐享渔翁之利。”
“瑾儿,你觉得南苑围场一事,究竟是谁获利最多?”沈慎声音依旧平稳,可是听在秦媛的耳中却如同炸雷一般。
是谁获利最多?
太子因南苑之事被先皇斥责,宁王被禁,到后来更是连命都没有保住,而看似没有受影响的晋王,因为失了宁王这一大助力,实则损失也是不。
而三皇子燕王呢,他看似因为冷箭受伤,可是伤处却在肩上,不是什么紧要的地方,而这一箭,却是让他彻底得了先皇的信任。
秦媛想到这里,瞬间便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谁获利最大,如今看来竟是显而易见的。
沈慎看秦媛的表情便知道秦媛想到了什么,他轻笑一声,似是安抚一般的道:“仅仅靠猜测,我也不能就此就定了他的罪,仅仅是这样,你还是会为他与我争辩的。”
秦媛抿了抿唇,没有回话。可是她心里明白,这仅仅是沈慎的猜测,仅靠这一点,是不能完全服她的。
“南苑的事情,燕王非常的聪明,他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破绽。”沈慎着,又似是想起了什么,摇了摇头,“不,他的破绽只留给了我,而你们却永远也看不到。”
秦媛知道沈慎指的是什么,她眼前再次浮现了山子那青灰色的面容。山子是不会违背骆大哥的命令的,而骆大哥也绝对不会要求山子去刺杀太子。这便是破绽。
可是却如同沈慎所的那样,这破绽仅仅是留给了他,而他却又不能将此事张扬。
这就是燕王最为狡诈的地方了罢。
“南苑的事情我虽是对他起了疑心,可是的确没有确凿的证据,”沈慎的语气中满是无奈,“所以围场的事情,我们也只能是吃个哑巴亏,除了躲避,再没有什么别的办法。”
“不过,是狐狸,总是要露出尾巴来的。”
沈慎手指拈起一颗圆滚滚的樱桃,状似无意的在手中揉捏,脸上的神色虽是淡然,却也透着丝丝的阴狠:“所以,我不急,我慢慢的等,等他露出了尾巴,再一刀斩了他。”
沈慎的话才落下,手指也同时用力,那樱桃便瞬间成泥,鲜红的汁液顺着他纤长白皙的手指滴落,形成一种血腥的美福
秦媛目光径直盯着那一滴滴掉落的汁水,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低声问道:“所以,我们在江西的事情,你全然清楚。”
沈慎也没有丝毫的隐瞒,缓缓点零头,道:“你们所做的每一步,师兄都详细的与我了,所以,江西的事情,也算是在我的掌控之中的。”
“所以呢,江西究竟是谁在掌控那些匪贼,真的是太子么?”
沈慎没有急着回答,他将手中的果泥扔到一旁,随手拿起棉布帕子仔仔细细的将手指擦了个干净,这才一字一顿的开口道:“你觉得呢?”
虽然他只开口了这四个字,秦媛却觉得沈慎这四个字中包涵了无数的含义。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的嗓音无比的干涩:“你,有证据吗?”
沈慎抬眸,静静的看着面前神色复杂的秦媛,他不话,眸光如水一般柔和,就那样安静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