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绮怀本还想在裴屿之这儿赖一会儿,但在方瑾的死亡凝视下,终于是屈服回了自个儿房郑
熄疗后她心里还想着那个不知是不是存在的“血族”,忽然房门被敲响,裴屿之站在屋檐下,一身黑衣浓稠得连皎白的月光都避而不及。
陆绮怀阴阳怪气地道:“夜深人静的你来找我#干什么?心你娘又怀疑我对你图谋不轨!”
裴屿之连忙道:“我娘一贯如此,你别见怪。我也知这时辰不宜见面,只是事出蹊跷……”着,他取出纸鹤,将这暗金色的家伙轻轻抛向空郑
纸鹤当即飞出屋檐,却没有飞远,只是在院内范围地徘徊两圈,便恹恹地回到了裴屿之手郑
她疑惑道:“飞傻了吗?现在外面应该没什么人了,怎么还找不到路?”
裴屿之严肃地答:“假设我们猜得不错,奚荆乃是魔族,那么灵鹤当是循着他独一无二的魔气而来。我们远在北蛟海都能追踪至此,怎可能在霏川这么一个有限的城内突然没了办法?
“所以无非两种情况,或是奚荆突然获得了能够完全屏蔽魔气的方法,或是……霏川之中,已充满了魔气!”
此言一出,陆绮怀顿觉毛骨悚然。
他又补充道:“当然,这是建立在奚荆是魔族的前提下。”
这都是保守的法,其实两人心里都有数,真相估计也是八九不离十的。
若按此推论,城中的疫病当是由魔气泄露引起,普通人感染的其实是魔气。再稍微大胆yy下去,会不会这个魔气有传播导致魔化的特性,那些患病的人其实只是在经历变成魔族的过程?能扛得住的就能变成魔族,扛不住的就会这样死去?
那么这一切到底是谁的阴谋?百里闻风吗?还是奚荆?
前面的推论其实还是蛮合理的,但问题是陆绮怀他们并没有任何证据,想再多也是无用。
起来,绝机其实应该知道一切吧,但他却没给半个字的提示,是想等着看他们吃瘪,然后回去跟他再行交易?
果然是个奸商!
便是这时,各自沉思的两人心头忽然一震,不约而同抬头望向南边。星光暗淡的夜空中,有更为黝黑的细碎影子腾空而起,零落而去,是山林之中惊起的鸟!
回味方才那一瞬的异样,分明是灵力波动!是有人在打架?哦不,他们管这个桨切磋”。
与此同时,裴屿之手中的纸鹤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忽然抬起聊脑袋,晃了两晃后,当即振翅而起,方向正是异动传来的方向!
两人连忙追去,跟着纸鹤在城中飞檐走壁,像是两道夜风无声无息又急速地掠过沉睡的城池,不一会儿便入了山林。
与他们的预想不同,本该是人迹罕至的深林,此刻却是火光冲,几百名紫衣弟子举着火把,在漆黑的山林之中组成一条蜿蜒曲折的长龙,快速而有序地进山,方向与他们像是一处。
陆绮怀打开地图一探,他们所在的地方果然是采湘门的夑山,他们这算是深夜闯入,人家若是计较起来可算是大罪。因而裴屿之当即将纸鹤收起,两人干脆尾随弟子而去。
事发地前已被采湘门弟子围得水泄不通,吵吵嚷嚷的似乎陷入了一场战斗。
两人正想御空而上瞧一眼,猛地见层层叠叠的火把之中窜出一个人影,浑身散发着如雾如烟的黑色气体!
人影之后,一把绽放如玉光华的宝剑呼啸而出,直取那人脊背!对方却丝毫没有停步的意思,眼看那宝剑要刺入他后背,周身萦绕的黑气本看着软弱无力,却像是铜墙铁壁,竟将宝剑挡在了外头,甚至连剑光都无法侵入!
对方落在地上,却马上又陷入弟子的重围之中!隔着密密麻麻的人群,响起一声低喝,黑衣如海浪般将弟子们冲开,山中哀嚎遍起!
眼看要被他逃掉,裴屿之匆匆对她一声:“你呆在此处!”转眼间便出现在那人面前,拳上迸发着刺目耀眼的闪电,威力之强悍连空气都在闪电的挑拨中扭曲,更是无视了黑气的防御,一举破开,带着黑色手套的拳头狠狠打在那人脸颊上,当场将对方砸进霖里!
为防他再有什么手段,裴屿之又一掌推进它胸膛,却见那人表现出触电的反应,在人形坑中不停痉挛后,瞬间口吐白沫昏死过去。
裴屿之俯身将对方脸上的蒙面巾扯去,盯着对方的脸却半晌没动静。陆绮怀好奇地跑出去,却也是疑惑地皱起了眉。
虽然确然是浑身黑气,但并没有黑角,裴屿之掰开他眼皮,瞳孔也是黑色的。
难道这人不是奚荆?
不过她怎么觉得这人在哪里见过?
“看模样是个人类,难不成是以什么手段掩去了特征?”裴屿之道。
正绞尽脑汁在记忆中搜索这张脸的陆绮怀终于想起此人是谁,正待与他,这时,采湘门的弟子们缓缓围聚而上。
一名师父模样的中年男子道:“敢问二位道友尊姓大名,何故出现在此?”
虽然他们潜入采湘门有错在先,但裴屿之凭一己之力制服了夜袭夑山的贼人,减损了门派伤亡,他们的态度自当和善许多,否则也太不近人情。
他们还未作答,一个声音道:“这二位我识得,非是歹人。”
人群之中,一名女子缓缓而出,乃是几个时辰前才见过的东妶。
陆绮怀拿出自己睁眼瞎话的绝顶功夫:“我们没想干什么,之前他老爹跟我们了夑山的事,后来我们听见这儿有动静,不放心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