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忙向四周打探,发现周围除了他和净明大师外并无一人,便顺着净明大师的视线看过去。
只见在他们上方数丈的绝壁上,一株挺拔的青松从岩缝中伸出。
在青松的枝干上似乎有一个什么黑色东西,云端正要定睛细看,却见那黑色的东西蓦的飞起,青松却只微微晃动,耳边响起净明大师的赞叹声。
“好轻功!”
那黑色的东西在岩壁上几个纵跃,离云端越来越近,等稍近的时候云端才看清楚就是之前见到过的那个穿黑色衣服的姚统领。
她仿佛就像是一只矫健灵活的鸟儿,脚尖只在岩壁上轻轻一点,便又跃向另一处岩壁,就这样几个来回,很快就落在了净明大师身前。
净明大师看了看我,对姚统领道:“小施主到了都城,还望姚统领多多关照。”
姚统领并未答话,只是行了个抱拳礼,然后径直走向云端。
云端惊叹于她刚才的本领,还未回过神来,只感到身子猛地向前倾。
正要说话,只见她一只手紧紧揽住云端的腰,然后向山下的岩壁纵身跃下。
一瞬间,云端就觉得身子不停往下坠落,想要大声呼喊,却发现猛烈的山风让他根本喘不过气来。
耳边不停传来山风的呼啸声,眼见山崖上的巨石和树木不断地从眼前一闪而过,云端头晕目眩,只好闭上眼睛,双手牢牢地抱住她。
他的脸被山风刮的又疼又冻,只好将头紧紧贴在她的身上。
想着她刚才在绝壁上纵跃的情景,对她的轻功很是自信,所以心中并不十分害怕。
只是这感觉着实不好受,几乎是五脏六腑都被颠了出来。
就这样过了盏茶功夫之后,云端渐渐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他睁开眼睛,只见他们与地面已经很近,周围到处都是披着盔甲的士兵和战马。
他们都在抬头看着云端二人,有的震惊,有的羡慕,有的似乎是在偷笑。
在人群中,云端一眼便看到了孟璋,他骑着一匹异常高大的黑色战马,停在队伍的最前方,很是显眼。
云端看到他似乎在笑,但却好像是那种幸灾乐祸的笑。
云端想起来和他认识的这一点时间里面,他很少露出笑容,即便是笑,也是不怀好意。
一念及此,心里便觉得有些不妙,正在想着该如何应付他,姚统领已经一个纵身稳稳落在了地面。
接着,云端听到姚统领嘴里蹦出了两个字。
“撒手”
声音中透着冷峻与威严,不带一丝情感。
云端这才想起来他还紧紧的抱着她,便连忙松开手。
但他的伤还没痊愈,没有之前的那根拐杖,他根本就站立不住。
一放开姚统领,他就摇摇晃晃地又向姚统领的身上倒过去。
姚统领只轻轻的迈开一小步,便已到了几丈之外,云端一下子就扑在了地上,身上的伤处立时又疼了起来。
他忍不住惨叫出声,周围的士兵顿时哄笑起来。
姚统领木然的看着我,带着面纱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然后转身迈着大步子走进了军营。
云端咬牙忍住疼痛,颤抖着双手撑着地面想要自己站起来,可试了很多次都没有用,心中的愤怒与无助无以复加,他不禁想到,做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突然,他看到一双穿着紫色绣花鞋的脚出现在了前面。
看这脚的大小,准是个是个小孩儿,他心里也已经猜到了是谁。
云端抬起头一看,只见孟寒月正一脸心疼的看着她,完全没有了平时顽皮的样子。
她慢慢蹲了下来,伸出稚嫩的小手,在云端的嘴角擦了擦。
云端看到她白净的小手上出现了点点血迹,心中一暖,就一只手撑着地,另一只手用衣袖在嘴上胡乱蹭了蹭,然后对她笑了笑。
她也开心的笑了起来,然后把嘴凑到云端的耳边,轻轻道:“你的痛苦,我和你一起受!”
云端忙将身子向后挪了挪,一脸震惊的看着她,因为刚才那声音不是孟寒月的。
声音虽然模糊,但他却清楚的记得,因为那是凌楚的声音!
这一刻,似乎所有的情绪都得到了释放,身体上的疼痛、被人嘲笑的委屈、对故乡和亲人的思念压抑得云端再也坚持不下去,而最折磨他的,就是对凌楚的那种相思之苦,他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
从他醒过来到现在,这么久以来,一直都以为那只是一场梦。
这么久以来他都没能梦见过她,这么久以来他很少想起她,以至于他连之前的梦境都已经记不清楚。
可是就这一句话,却将他内心的悲苦全部激发出来,梦里的一切一一浮上心头,无法忘却。
这一刻,云端相信她一定是存在的。
不知道哭了多久,他才慢慢止住哭泣,将眼泪擦干,只见周围的士兵全都是一脸悲容,就连孟璋都已经收住了笑容。
这个时候,一个传令兵跑了过来,向孟璋道:“城主,陛下传召。”
孟璋点了点头,对孟寒月道:“阿月,走了!”
孟寒月嘟着小嘴看了看云端,想要将他扶起来,却又拉不动他。
那传令兵见状忙跑过来帮她,却被她一把推开。
云端见她一脸着急的样子,便笑道:“地上凉快,我先坐一会儿,你快去见陛下。”
孟寒月好像没有听到,仍然一个劲的把云端往上面提。
那传令兵害怕让孟瑶久等,不好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