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皇甫的心情都不好,温晓光只在课堂上见他还分不出什么,因为他一向上课认真,不怎么说话。
是马飞和贾大勇告诉他,在宿舍皇甫也不怎么说话。
这搞得马飞很难受,其实本不怪他,但毕竟是让自己的兄弟难受了。
他也知道,皇甫最喜欢温晓光,跟他走的最近,于是也只能找温晓光。
教学楼前,他扒拉着车的窗户问道:“今天有空吗?”
温晓光说:“还真没有,陈老师跟我说院领导从首都回来,几天前就说好见一面。”
马飞听的满脑袋问号:“院领导?见你干什么?”
“大概想看看创造优客的是何许人也。”
这么说马飞就懂了。
“没事,你讲吧,怎么了?”他说两句话的时间还是有的。
“哎。”马飞叹了口气,纠结下还是坐进车里副驾驶和他说。
“皇甫呀,昨儿一整天他都没怎么讲话,他要是生我气倒还好,我跟他干两架这也行,男人嘛,打了好,好了再打,但是他也不怪我,就自己死撑,你也知道他平时就自信缺一点、情绪负面多一点,我真怕他再出事。”
温晓光扶着方向盘略微沉吟,“……他生你的气应该没什么道理吧?他怎么生你气,安小玉又不是你故意找来的。”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哥儿们我不能啥都不管干看着吧?”马飞觉得不行,一脸的不行,“那多少都和我有点关系,这,这太不够意思了,到时候崩溃了再。”
“能有多大的事,男人之间只要是不戴绿帽子,啥问题都不是问题。”温晓光倒是更愿意相信皇甫一些,“他比我们大,比你大两岁,比我大三岁。”
“啊。”马飞愣着点头。
“我一直觉得他更为成熟一点,长大了,成年了,你知道什么叫成年的人的崩溃吗?”
马飞不解。
温晓光继续道:“成年人的崩溃叫没事,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残局只能自己收拾。”
这小子才大一,家里条件又好,可能还不太明白。
“那我现在怎么办?”
“我们的帮助只能治标,治本永远得靠自己,谁都一样。”
他也一样。
马飞咂了一下嘴,有些苦恼,“干脆我给他点钱算了!”
“别,你这叫施舍明白吗?”
经典的诺基亚手机铃声响起,温晓光接之前说:“叫他出去玩玩,打打台球之类的,你下车吧,我要走了,那边结束后我给你打电话。”
马飞扎心,这就开始撵人了。
“行吧,对了,到时候我带你去个地方。”
温晓光知道,“皇甫说的荒废大车间?”
“放屁,你听他瞎扯,都2010年了,哪个国企给你留荒废大车间,占国家便宜占上瘾了吧,是一栋8层的楼,回头我带你去看。”
“行吧,行吧,关门,我要开走了。”
启动的时候接听好电话,“喂,姐,什么事?”
“弟弟,姐姐要升了!”温晓晓忽然大叫一声,开心的尖叫差点没吓的他一脚油门踩到底。
他整个一惊,“要生了?你怀上了?哪个王八犊子干的?”
温晓晓斥声,“去你的,我说的升是高升的升。”
妈的,这两个字发声一模一样好吧。
“怎么回事?”
“孟总把我调离医护岗了,掉到了行政岗,以前我归院长这一系统,现在我归总经理!”
孟燕华?
温晓光替她高兴,“你是不是还记着开医院的事呢?”
“当然,我也是追求事业成功的现代女性,有梦想来的,怎么样?”她说的一本正经,还咬文嚼字。
“她是知道你有这想法,咱得好好谢谢人家。”
温晓晓语气转弱,纠结,“可是这要怎么谢呢?我请领导,那不是贿赂了吗?”
“我来吧,你别操心了。”
“呀,好弟弟啊你。晚上过来,我给你煮顿好的,你最爱吃的鲤鱼,怎么样?”
温晓光才不会跟她客气,“行,我当面恭喜你去。”
挂了电话,他直奔陈敏的办公室。
陈老师等他很久了,在辅导员办公室他没站到五秒钟就被带出来往三楼去。
“院长知道你今天上午有课,一上午都没走,就在办公室等着呢。”
“这都饭点了,为啥在办公室等我?”
陈老师解释说:“最近教委出了个规定,不允许学生以各种名义和老师吃饭,别人还能偷偷吃,你这么招眼球,谁敢啊?”
近几年,以‘谢师宴’为名的老师和学生饭局频出,他当年读大学的时候倒也记得有这个规定,几个省市都在整治。
因为这里面存在说不清的地方,学生的感谢可能是发乎本心,那顺着这个逻辑,学生家长感谢一番也是情理之中吧?可是这要任其发展,你知道家长拿什么感谢?愈演愈烈之下必然出现‘竞争性’的感谢,一个赛一个,哪个家敢在孩子的事上落后,所以这样下去,所谓教书育人也就是笑话了。
谢师宴、升学宴还出了专项整治活动,咱们这个社会问题自然是有,但一直都在努力一个一个的解决。
经管学院的院长姓丁,叫丁守中,五十多岁,满头的银发,几乎全白。
像是中海大学的经管系教授,对于全球经济发展、新兴的经济形态都有研究,又或许就在什么一流的公司干过,最后退而任教,所以千万不要怀疑人家的水平。
这提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