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
≤快,韩非与崔琰就来到了郑玄的住处,韩非轻轻地撩帘笼走了进去,只见郑玄正躺在塌上,身下铺了一张凉席,塌侧,站了两名侍女在一旁照看着,郑玄双眼似开似阖,好象是在假寐,轻微皱起的眉头,看得出老人并不舒服。
~非嗫足上前,轻声唤道。
“哦,是学远啊。”郑玄微微张开双眼,看了看身前,见是韩非,“你早间才走,怎又回来了?为师听说你军务颇多,知道你的关心,可为师这不过也就是小病尔,不可为之耽误了你的大事啊。”
~非早上过来给老师请安,这才知道老师病了,上午忙着帮沮授、刘惠他们了,午时才过,韩非惦记着老师的病,这才准备了酸梅汤。
“一些杂事,有奉孝在就可以了,倒是老师的身体,”韩非上前,与崔琰将郑玄轻轻地扶起,倚在一枕头上,“老师年岁已高,若不注意,才是大事。冀州天气闷热,不比高密,张先生连开几副药也不见效果,弟子正是听来一偏方,据说于消暑有着很好的效用,就煮来一些,看对老师可有作用。老师,来试试这酸梅汤如何?”
“酸梅汤?”听到韩非的话,郑玄却是以手抚髯,眼中露出了惊奇之色,目光也很快就落到韩非手中捧着的那个竹筒上。
对于来到冀州,郑玄一点也不后悔,在这里,韩馥对他很是尊敬,韩非这个弟子对他也很是孝敬,如今儿子在冀州谋了份差事,相信有着韩家父子的照应,以后也错不了;而自己得闲清净,著书立说,日子过得倒也惬意。
不过。郑玄却也隐约的看出,冀州表面上太平,可底下却也是凶流涌动,虽然现在的他不关心政治,但并不代表他没有这些眼光。
如此,也为以后而担心不已。
同时,一些听来的、看来的。也让他意识到,他这个关门的弟子,似乎还有着另外的打算,听说他新收了三员大将,叫高顺、曹性、黄忠的,可在冀州这许多天。也不曾见过他们的身影,而他们的家人都还在邺城,那么,这些人又到了哪里去?
有,那些名为“乞活”、“破军”的军队,又到了哪里去?
是想下去,愈发的觉得这个关门弟子不简单了。
←到郑玄目光已经落到竹筒上。便将竹筒递上,微微的一笑,韩非说道:“老师,酸梅汤在此,且尝一下做得如何?”
“哦?”
。玄伸手接过竹筒,随手将之打开,一眼就看到竹筒内泛着点点黄色的桂花瓣,还有那深红色的汤水。郑玄以前在皇帝手下做事的时候。也跟着吃过不少美食,但这酸梅汤还是第一次见到。由于汤已经变凉,因此并没有香气溢出,但这并没有影响到郑玄对这道酸梅汤的关注程度。
这两个月来,他可是深知这个弟子的每每出人意表,总会鼓捣出一些人所未见的东西来,但这些东西。或大或小都有着其独到的作用,虽然郑玄也反对韩非这明显的匠人气息,但又见他不是钻研其中,也就不好说些什么。
更难得的是。韩非的这份孝心。
崔琰这时取了两只瓷碗过来,韩非又接过竹筒,将酸梅汤分别倒进两个瓷碗内,先将其中一只木碗连同汤匙递给了郑玄。
。玄接过之后,首先用汤匙捞起了一颗乌梅,连着汤水一同放入嘴中。入口先是感到一阵清凉,顷刻间就将郑玄体内连日来积累下的那闷热之气扫清一大半,随即而来的是一阵清甜感,一下子就将体内剩余的暑气扫空,继而传来淡淡的酸味。郑玄只感觉到到舌底生津,原本炎炎夏日是最没有食欲的,但这酸梅却是直接将他的食欲勾起。…
因为这中暑,他已是连续四五顿都没有正经的吃过饭,只是一些稀粥草草,因为根本就没有半点的食欲,甚至看到了食物,还会觉得恶心。
而这一刻,他竟是非常的想进餐!
入口之下还未咀嚼掉口中的乌梅,郑玄便已经忍不住将汤匙探进瓷碗内,取来食用。很快,一碗的酸梅汤便已被喝光,韩非忙又将另一碗端了过来,道:“老师,慢一些,这里还有好多。”
“好好好!”郑玄大笑着接了过来,听声音中气十足,根本就看不出有半点病了的样子。嘴上虽是这般说着,可手上的动作一点也不慢,一匙复又一匙,显得胃口很好。
一旁的崔琰看到老师这般狼吞虎咽的样子,又听到老师那中气十足的笑声,眼珠子险些瞪了出来,难道,师弟这是灵丹妙药不成?前一刻,老师分明还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样,怎么这一眨眼间……
忍不住好奇的他,忙又取来一只碗,给自己倒上了少许的酸梅汤,轻轻地浅尝了一口后,便如郑玄一般,再也停不下来,只一恍眼的工夫,半碗的酸梅汤已进了肚中。
崔琰只觉得全身上下的毛孔无一不是张开,炎炎的夏日中,他竟生出了一种久违的清爽之感,目光不由得又落在了那盛有酸梅汤的竹筒之上,却又暗暗摇了摇头。
这是师弟做给老师的啊!
直到将一竹筒的酸梅汤都吃完之后,郑玄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放下汤匙,身心的爽感,使老人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道酸梅汤可为传世之饮品,喝了这一道酸梅汤,为师这病,也就好了大半矣!”
“老师喜欢就好。想不到这酸梅汤竟是真有这般的效果,弟子这就命人多准备一些,以抵这炎炎之气。”韩非呵呵笑道。
“夏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