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丝灵力炼化,木离睁开了眼睛,从地上站起,眼前是三名脸色难看的护法,他们身后是一干面无表情的弟子,静等着他发话。
“白护法,检查所有饭菜,韦护法,将火夫隔离开来审讯。”
木离十分平静地道。
“是,堂主!”三人早就商量过,堂主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两人忙开始行动,木离拿过一张椅子坐了上去,交叉着双手思考,众人吃了、喝了都没事,对方的目标显然很明确,显然是他。
所以,作案时间,就是在张全端给他饭的过程中,途中被下了手。
外人想要混入刑罚堂食堂不被人发现很难,还有一种可能是用了隐身符。不过刚刚一阵混乱,下完手,对方可能趁着众人混乱已经离开。
同样,也可能是内部人,下手更加方便,隐藏在众人身边。
外部人先不考虑,也从内部开始。
木离有了主意,闭着眼睛用窗口小地图观察众人面部表情一一有人幸灾乐祸,有人事不关己看热闹,也有人惶恐不安,但没看出什么异样,毕竟这个时候,两名护法在调查。
还有就是位置。他和三位护法坐在中间,而饭菜在距离门口的空地上,张全端饭菜需要经过众刑罚弟子的桌子。
“堂主,冤枉啊——”
一声歇斯底里的惊呼打断了木离的沉思,睁开眼,看到张全在地上痛哭流涕大叫,白浪已经带着众弟子将张全封印,推到了他身边。
“禀堂主,是他给堂主上的饭食,嫌疑最大!”
“我没有,堂主,我冤枉!”张全诚惶诚恐地道。
木离摆摆手,看着白浪,“白护法,你确定他有胆量给我下药?”
“这说不准。”
“那他怎么下的,又是什么药,他为什么这么做,害死我对他有什么好处,你问出来了吗?”
“他不肯说!”白浪道。
木离有点生气,声音不自觉地提高,“哦,我让你调查其余饭菜,你查出了什么,他不说,你查不出来,是吧?”
白浪脸红了红,“其它饭菜没事。但张全是食堂执事,出了事自然他应该受到处罚。”
“我不是说他该不该得到惩罚,而是找线索查幕后黑手,弄清楚是什么药!”
这时,韦护法也走了过来,“堂主,火夫并未和外人接触过,请堂主定夺!”
木离心中愤怒,这三名护法,对他采用的是不抵抗对策,但也仅此而已,都将问题推开他,深吸一口气去,和韦刚要了一张空白玉简,将今日的情节录了进去,递给三人,“你们看看,再补充。”
三人对视一眼,依言而行,都将自己所见录了一遍,玉简回到木离手里,木离这时才看向张全,“一般来说,你没理由害我,对你没好处,但查不出幕后黑手,你洗脱不了嫌疑。所以好好想一想,在你为我准备饭和将饭菜放在我桌上这段时间内的情境,记得不要糊弄我,假的情境很容易被看破,否则谁也救不了你!”
“是,堂主!”
张全也冷静下来,接过木离手上的玉简,想了想,贴在眉心上,将情境刻印在了其上。
木离收回玉简,又和韦护法要了数张空白玉简,指着桌子形成的通道,看着众弟子道:“你们有谁刚刚坐在这两边,将情境记录下来。”
很快有弟子上前,接过玉简,一一登记。
三名护法看着木离处理,一丝不苟,有点讶然,一点也不像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所为,一切有条不紊,没一点慌乱,只是堂主收集玉简有什么用?
玉简固然可以真实收集当时的情境,只是场景都很模糊,特别是目光聚点之外的场景,就很容易被随便修改,也不容易被看出来。
三人也不阻止,静等下文。
木离收回玉简,“刚刚白护法检查过饭菜,没什么问题,而且也是冲着我来的,没吃饭的,大家吃饭。”
一番交代,木离带着三位护法和张全离开了食堂,进入了刑罚堂,天已经黑了,刑罚堂穹顶的上百颗夜明珠照得大殿亮若白昼。
木离拿起一卷空白卷轴,坐在堂主黑铁宝座上,摊开,提笔记录案卷,想不到刚上台差点死了,做的案子第一个是自己的。
将案情如实记录,又交给三名护法补充签字。
木离翘起二郎腿,半躺在黑铁宝座上查看记录玉简,说实话,每个人的记录都很模糊,毕竟没谁吃个饭像个间谍一样观察别人,包括他自己,但那么多人记忆两两交叉,便将当时的情境再现出来。
一个人看一眼,能看到无数事物和情境,但只能记忆自己所关注的,余者都遗忘了。
木离重点是关注自己的记忆,燃烧了一百魂力点,重现了那些记忆,这是轴。吸收了众人的记忆图景,木离以不同人的身份,燃烧魂力点将那些模糊的图景弄得逼真,结合众人所见,一个不同视觉的动态全景图出现了。
整整花了五百魂力点,木离肉疼地对着韦护法一伸手,“玉简!”
韦刚将一枚空白玉简递给木离,木离闭着双眼将玉简贴在眉心上。韦刚三人对木离吊儿郎当的样子很看不惯,既然他没死,三人松口气,消极怠工,想看他怎么办。
过了一会儿,木离睁开眼,将玉简递给白浪,“白护法,看看有什么发现!”
白浪疑惑地接过,能有什么发现,就算结合起每个人看到的情景又能怎么样,但他将玉简贴在眉心上,顿时惊呆了,清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