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茗顿了一下,眼眸深邃看着浅萝,说。
“难道是为了我给你下的毒,所以你帮我,是为了解药?”
浅萝对上他那深邃的眼眸,轻笑。
“你说过,你会给我解药。就算,我不帮你,你也会给我解药。”
寒茗皱眉。
“那你为何要帮我?”
浅萝品了一口茶,淡淡的说道。
“天后虽是我的姑母,但却不待见我和阿弟。我不是什么好人,从来不做以怨报德的事,我为何要帮着她?再说,你助我阿弟顺利登上白凤族帝君之位。我浅萝虽然品性不好,但也不欠人恩情。你的这个恩情,我得还。”
她顿了一下,看着寒茗。
“我幼时,曾听闻大殿下生母是鲛人,而你也是鲛人。我猜测你与大殿下定是有关系。大殿下受刑,你肯定不会坐视不理。事后与其让你带兵,与天后针锋相对,落个叛臣贼子的罪名。倒不如我事先通知你,让你做好应对之策。”
寒茗看着浅萝的眼神,渐渐地变得深邃。心想:这浅萝看得清局势,心思缜密,真是让人好奇。
“今日之事,我还是要谢谢你。”
他看了一眼外面已经天黑,站起身来。
“时辰不早了,我还有公务处理,夫人早些休息吧。”
自浅萝与寒茗成亲做夫妻,这些年来,浅萝发现自己渐渐的对寒茗,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愫。若是,这就是凡人口中常说的,日久生情吧。
喜欢一个人,就想对那人好。
浅萝看着寒茗的身影,忽然她觉得他身影满是寂寥,她说了句。
“寒茗,你我清楚,你我这夫妻只是挂名。但.......也算是夫妻,无论你寒茗做什么,我浅萝都会帮你的。”
听到这话,寒茗的步子一顿,平静的心弦好似被拨动了。
他没有转身看着浅萝,依旧背身对她。
“浅萝,你若是知道我要做什么事,就不会说帮我了。”
说完,他抬脚走出大殿。
浅萝看着他渐渐消失的身影,她感觉他有着数不尽的孤寂,心中不由得疼惜,自语道。
“你做的事,不就是替鲛人族平反,就算你要帮陌玉谋权夺天帝之位。我也会帮你的。谁让我喜欢你呀........”
*
皎月高挂,繁星璀璨。
玉清宫,辰梦殿中。
守在床榻旁的芊沫,为陌玉理好被子。
看着他额头不听冒出的虚汗,她拿起手帕,给他擦拭。
她伸手轻柔的抚摸着,他那面容苍白的脸颊,芊沫心中心疼不已。
此时,昏迷着的陌玉,开始不停地颤抖,不断地呢喃呓语。
“不要.......娘亲.......好冷........”
芊沫眉黛紧皱,轻唤。
“阿鱼,阿鱼,阿鱼.......”
床榻上昏迷的陌玉,颤抖不断加重,双手紧紧地握着,好像在强忍着痛苦,还不停地发出低沉的嘶吼声。
芊沫想,他现在神魂被灼不稳,定是又陷入他痛丧生母的噩梦中了。
忽然,她想到哄做恶梦孩童的法子,便想一试。
她脱了鞋子,翻身上了床榻,躺在陌玉内侧,伸手搂住陌玉。让陌玉靠在她的怀里。
“阿鱼,别怕。有我在,你别怕。”
芊沫伸出一只手,一边一下一下轻柔的抚摸着陌玉的后背,一边轻声柔柔的哼唱着《虫儿飞》。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陌玉就如做恶梦受惊的孩童,他没有安全感的往芊沫的怀中靠了靠。
在轻柔的抚摸下,柔和的歌曲中,昏迷的陌玉,得到了安全感和放松。
原本陌玉握紧的拳头,松开了。他颤抖的身体,不再颤抖。喉咙中的低吼声,也消失了。
芊沫见这招有效,继续轻声哼唱着,轻柔一下一下抚摸着陌玉的后背,哄着他。
就这样,芊沫一直哄着陌玉,直到次日午时。
见怀中陌玉,睡容平稳。望了窗外一眼,已经午时了。再过几个时辰,该给陌玉吃药了。
她让陌玉躺好,下了床榻。出了大殿,去厨舍煎药。
煎好药,芊沫端着药碗,走进大殿,将药碗放于床榻旁的木几上,施了决温着药。
芊沫依旧坐在床榻边,守着陌玉。
时间渐渐地流逝,转眼到了申时。昏迷的陌玉,才渐渐醒来。
看到陌玉睁开眼,芊沫心中欢喜。
“阿鱼,你醒了?感觉身子怎么样?”
陌玉看着满脸关心的芊沫,心中很暖。
“阿沫,让你照顾我,你受累了。”
芊沫拿着手帕,轻柔的给陌玉擦拭额头上的虚汗。
“阿鱼,我是你妻子。应该照顾你,何来的辛苦。”
芊沫扶起陌玉,让他头靠在自己肩膀上,她端起木几上温的药。
“阿鱼,你神魂已稳固,但仙基受损。吃了这药,滋养稳固你的仙基。”
说完,她拿着勺子,一勺一勺的喂陌玉。
陌玉一边皱眉,喝着苦苦的药,一边抬眸看着芊沫的侧脸。心想:
“阿沫,这是你第二次喂我吃药了。第一次,我丧母受伤,你也是这样喂我吃药。阿沫,你知道吗,我从小最讨厌吃苦的东西,尤其是怕吃苦药。这药虽然苦,但有阿沫喂我吃,就不苦了.......”
陌玉干干的唇角微微含了一丝浅笑。
*
五日后,参加完法会的天帝,回到天界。
弥罗宫,皇极殿。
天帝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