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霏前往的方向不远处,几十个人正成一圈围站在那里。圈子的中间,站着七个人。分成两边,彼此对峙。
其中一方,当先一人五官精致,身材稍显瘦弱。正是让王霏挂念,久出未归的徐。此时的她满脸怒气,连呼吸都显得有些粗重。徐的右后方,云七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似乎对眼前发生的事情,没有丝毫的兴趣。
徐的身后,紧紧的贴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女童。女童脸色蜡黄,身材瘦弱。身上的衣服更是单薄,在傍晚渐冷的秋风里瑟瑟发抖。她的脸上满是泪痕,时不时的探出脑袋看上一眼,眼里满是惊恐。
徐的对面,站着的是一个三四十岁,身材肥胖的中年女子。女子的身后,三个手持棍棒的汉子,不时地向徐两人撇上几眼。只是在看到云七冷冷的面孔的时候,几人急忙转过了眼光。直觉告诉他们,眼前的这个男子很危险。
“小子,你给老娘听好了。老娘是在教育自家的女儿,这件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手。识相的,赶快把人交出来。否则的话,不要怪老娘翻脸不认人。”
肥胖女子斜着眼,没好气的看着对面的徐。
“教育自家的孩子?有你这样教育的吗!”徐哼了一声,没有丝毫相让的意思。“要不是我刚好路过,这个女孩恐怕早就被你们打死了吧。她一个小小的孩童,就究竟是犯了什么错,值得你们下如此毒手!”
原来徐当时正在这里张贴者画像,然后就被一阵吵闹声吸引。走近一看,就发现这几个大人正在追打这么一个小小的女童。其他几个男子倒还罢了,虽然手里拿着棍棒,打得女童浑身是伤,却一时不至于致命。反而是这个妇人,手里居然拿着一把菜刀直奔女童而来。要不是徐手快,及时把女童护在了身后,恐怕此时的女童早就命丧黄泉。
“犯什么错?她犯的错大了。”妇人双手叉腰,双目圆睁,活脱脱的一副夜叉的形象。只是不知道菜刀被她丢到了何处,此时早已经不见了踪迹。
“我让她照看自己的弟弟,不要让他哭闹。她倒好,让弟弟在哪里哭喊不说,居然还偷吃他弟弟的食物。这样的死丫头留着何用,还不如打死了一了百了。我可是告诉你,这是我们的家务事,你一个外人最好不要多管。”
“就算是她没有照看好弟弟,但她好歹也是你的女儿,你怎么可以下这么重的手!你在看她瘦弱的样子,也不知道有多长时间没有吃饱肚子了,她饿了吃点东西又有什么错!难道在你的心里,女儿之身就如此的遭你嫌弃。难道你忘了,你本身就是一个女子了吗!”
徐毫不相让,紧紧的把女童护在了身后。看着女童单薄的样子,徐心里蓦然有些心酸。徐从小就是因为父母的重男轻女,而被父母抛弃街头,受尽了苦难。要不是后来被师傅好心收留,现在的徐还不知道会怎样。所以一看到眼前的女童,徐的心里就满是同病相怜的感觉。
“呵呵呵!道理倒是一溜一溜的。”妇人翻着眼一阵冷笑:“我还告诉你,我就是重男轻女了怎么的。我自己的女儿,我想打就打,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手。这件事就算是闹到官府,你也没有阻止我教育女儿的权利。
那是我自己的亲生女儿,我能够生下她,就能够打死她!”
“你!”
徐一时气急,连小脸都长得通红起来。不过妇人说的没错,她教育自己的女儿,自己确实没有插手的权利。就算是真的闹上了官府,依照律法也没有办法治她的罪。尤其是她把行凶用的菜刀扔了之后,就更加没有了整治她的理由。
可难道就这样把女童送入虎口,徐心里满是不甘。就在这时,一个婉转的声音,从人群里淡淡的响起。
“要是你这不是在教育女儿,而是在谋杀,那你又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