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以前算计过萧风,再加上还欠了萧风一份人情,老和尚在萧风面前很好说话,虽然是要带个女子,却也没让萧风多浪费口舌,便爽快答应了。
几个年轻人在萧风与苏雪凝在前堂交谈时便凑在一起通了气,等萧风出来时便已知道的七七八八,与萧风聊了几句便又撺掇着扎堆打牌去了。
看来真应了许天望的话,往赌鬼方向发展的趋势越来越明显了。
当然也有浅尝辄止的,冷霜寒与施穷,一般都是有人缺席了顶一会儿,等人来了便出去自个儿找乐子。
不过这些萧风都不在意,任由着他们胡闹。
第三天悄然而逝。
第四天清晨。
吃早饭时,萧风让于逸给每个年轻人发了一百两银票,却要求只能花五十两,至于怎么花分毫未提。
几个年轻人面面相觑。
许天望与神偷老人了然互视一眼,笑得格外意味深长。
吃过早饭,萧风回房间看书,许天望与神偷老人则各带了几个年轻人,兵分两路去了痴欲街。
这次老和尚与小和尚倒没去,因为他们准备今日离开。
施穷也没去。神偷老人说让施穷帮忙送送老友,尽他的一份心。施穷坳不过自家师父,便只能留下来陪萧风了。
一伙儿人走没多久,老和尚三人趁着天凉便离开了梨园。
除了留在梨园的四人出来送了送,走得也算悄无声息。
之后,萧风同三人打了声招呼,也离开了梨园。
这是第六天了,有些事要提上行程了。
一伙儿年轻人进了赌坊便各自分散开来,各玩各的。
牌九,双陆,单双,骰子,四门方宝,番摊,翻筋斗,六博,奕棋,投壶,马吊,打褐,大小猪窝,族鬼,胡画,数仓,赌快,藏弦,樗蒲……
赌坊的花样可不是几个年轻人在梨园里简单拼凑能比的,简直晃花了眼,再加上各色人等喧哗吵嚷,不是一般的热闹。
“梅花!”
“双梅,承让承让!”
“慢着,双地!还有没有?”
“我去,哥啊,你赢了一上午了。”
“哪有,哪有,输了两局呢。”
“我就赢了一局,不玩了,不玩了。”
“别啊,萧老弟,你不想翻本啊?”
“没银子了。”
“来,哥借你,五十两够吗?”
“算了,算了。”
“再玩一把,就一把,给哥玩了十七把,凑个吉利数,这次咱们押少点。”
“就一把。”
“那是。”
……
“大,大,大!”
“买定离手,押大押小喽!”
“三二二,小!”
“怎么又输了,老娘就不信邪了,这次押小!”
……
“三,姑娘请。”
“五,承让。”
“姑娘好手气。”
……
“和了!承让,承让。”
“别跑了,赢了钱就想溜,哥几个可不答应。”
“就是,就是,来,再来一局。”
“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
“我看他们输的差不多了,要不撤吧。”乌烟瘴气的房间一角,许天望戳了下神偷老人,嘀咕道。
“急啥,看他们输到啥程度。”神偷老人呵呵一笑,道。
“输多了,小风拿我撒气,怎么办?”许天望白了老人一眼,说。
“老头子顶着,怕啥?”神偷老人笑呵呵道,“看你这小伙子挺凶的,咋这么小气呢?”
“说得就跟你不怕他似的。”许天望白了他一眼,他其实是想萧风说的那人应该快到了,所以有些慌。
“怕他作甚?一个小娃娃。”神偷老人耸了耸肩,道。
“你能,那出事都是你的。”许天望撇撇嘴说。
“老头子的,怕啥。”神偷老人随意说,“老头子也去玩两把,你看着啊?”
“喂,我也准备去啊。”许天望挑了下眉头,低声说。
“那就别看了,出事记老头子头上。”神偷老人摆摆手,不在意说。
……
萧风离开梨园后,去了趟马市挑了匹马,直接出了清溪城,往远处翠霞山方向去了。
这几日,他在琢磨用神识画禁制图时碰巧发现,只要他将神识尽可能放在神偷前辈给的那戒指里,对外界这些低等生灵的影响就能尽可能小,虽然不是没有影响,却勉强让它们不吓得一动不动。
除此之外,他还觉得,神偷老人的锦袋说不定也能像这古怪戒指一样放置神识,只是神偷前辈不说,他也不好验证。
靠近翠霞山,萧风翻身下马,让这匹战战兢兢的棕马在山脚等着,便与滚絮一同上了山。
“唳!”
刚走入翠霞山,自山顶一声唳鸣响起。
叫声没有敌意,反而似乎有几分欣喜。
萧风面上露出一抹浅笑。
看来翎雕并没有因他的异常而不认他,这般他会省不少事。
不急不躁继续登山,每走一刻钟萧风便会停下来休息一小会儿。
这般行了一个半时辰,萧风再次休息时已到了半山腰。
只是这次萧风却迟迟没再动身。
又过一刻钟,萧风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平静说,“跟了一路了,前辈出来吧。”
“你果然发现我了。”几个呼吸后,从山林间一青衫书生钻了出来,微笑说。
“前辈有事?”萧风站起身来,微微躬身一礼,笑问。
“有事也无事。”青衫书生温和看萧风,“你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