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清晨,因为突然而起的笛声瞬间打乱。
“什么人?”吴苛看着萧风,皱眉问。
“我不知道。”
仅仅十数个呼吸,萧风已经冷汗淋漓,眉头皱得很紧。
吴苛站起身来,“我去会会。”
“他们是来找我的。”萧风虚弱说。
吴苛看着萧风,几个呼吸后,重复,“我去会会。”
“他们闯阵了。”唐璇机脸色严肃说。
“我去会会他们。”吴苛解下了锈刀,握住了念玉,转身离去。
萧风张张嘴,猛地吐出口血来。
唐璇机吓了一跳,连忙扶住萧风,“怎么会这样?”
“帮忙护住前辈,我欠他一条命。”萧风没有回答,轻轻咳嗽说。
唐璇机怔了下,点点头。
……
清姝堂外停了一顶黑色轿子。
轿子里空无一人。
轿子后站了两排黑衣人,轿子前站了一个黑锦中年。
中年左侧站了个斗笠老人,在吹笛子。
右侧站了个红衣男子,翘着兰花指捻头发。
清姝堂前,有人在闯阵。
“破!”
一声大喝,数十人瞬间倒飞而出。
利刃反射了阳光,带着一连串破空声朝着大汉激射而去。
“不过如此!”
闯阵的光头大汉丝毫不慌,蓦地哈哈大笑。
笑声形成音浪,潮水般一散发出去。
利刃在空中的速度缓缓减慢。
骤然又一声大喝,一连串乒乓之声,一根长棍以横扫万钧之势将利刃瞬间打偏。
数十人再次形成阵势,袭杀而去。
这时,清姝堂大门忽然开出了一条缝儿。
缝隙扩大,一位独臂老人缓缓走了出来。
“大清早的叫什么丧?”吴苛没好气嚷道。
黑锦中年淡淡笑了一下,“阁下怎么称呼?”
“你什么意思?”吴苛没回答,反问。
黑锦中年毫不在意,微笑说,“没什么,只是来见个朋友。”
“哪来的朋友?”吴苛嗤笑一声,鄙夷道。
“朋友,自然都是交的,便如阁下,若愿意,你我也是朋友。”黑锦中年笑得愈发友善。
“这就是待友之道。”又一声嗤笑传出,唐璇机缓缓走来。
吴苛皱眉看了眼唐璇机。
他尚有一搏之力,这青年可是实实在在的普通人,除了会些机关巧术,如今显然派不上用场。
唐璇机却不看老人,只是看着轿前的三人。
“哦,请见谅。”黑锦中年歉然弯了弯腰,转头道,“虫王,应该够了,阿达,回来。”
笛声停了下来,斗笠老人负手站在中年身后。
光头大汉也快速后撤,站在了中年人身后。
唐璇机面无表情看着中年人。
“朋友莫要介意,这只是引那位朋友出来的一种方法,毕竟那位朋友心高气傲得很,若非如此,我不一定能见得上他。”黑锦中年歉然道。
“那你贸然破了我的阵法,毁了我的阵基,也是为了引那位朋友出来?”唐璇机挑眉道。
“那些会伤了我带来的人,戾气太重,不好。”黑锦中年摇头。
“可几位不请自来,是否太过失礼?”唐璇机又道。
“这的确是我等的不是,只是想到那位朋友,心驰神往,一时失了分寸,望朋友勿要介怀。”黑锦中年又歉然起来。
“我若介怀呢?”唐璇机有些咄咄逼人。
“哦,那真是一件极其令人伤心的事。”黑锦中年叹了口气,认真说,“心气郁结,我总觉得对朋友不好,不如我帮朋友解脱,如何?”
他抬起了手,很理所当然模样,微微一挥。
数道黑芒爆射而去。
唐璇机衣袖下攥起了拳头,大袖一挥。
无数银针如细密小雨般激射而去。
乒乓数十声轻响,银针与黑芒对撞四溅,攻势消弥。
唐璇机再次一拂衣袖。
一道如同流星的光线激射而去。
黑锦中年同时也挥了挥手。
一柄飞刃瞬间与光线对撞,微微偏转,竟是去势不减,激射向了唐璇机。
唐璇机面色微变,脚步瞬间挪移。
飞刃擦着唐璇机肩头而过。
黑锦中年拢了拢袖,皱眉道,“朋友不愿解脱,为何还不躲开?那位朋友若因之误会,我岂非百口莫辩?”
唐璇机脸色阴沉盯着他。
黑锦中年却视若不见,自顾自道,“只能祈祷那位朋友能快些出来,朋友好能亲自同他解释,否则等朋友毒发,我可真是要被埋怨了。”
唐璇机面色愈加阴沉。
他已经觉得整个左臂都麻木了。
吴苛冷哼一声,一步迈出,“让老夫会会你。”
“前辈!”唐璇机连忙喊了声。
黑锦中年眼眸亮了亮,露出一抹微笑,“我平生最喜欢有骨气之人,如寒梅傲立,实在令人神往……”
“老夫不屑与宵小之辈打,让那个阿达与老夫过过招。”吴苛也不是傻子,嗤笑打断道。
“阿达,这是你的荣幸。”黑锦中年转头道,“去吧。”
“是,狱主。”光头大汉提了提棍子,走了出来,“请!”
吴苛撇嘴,身形瞬闪,先发制人。
阿达丝毫不惧,长棍毫无花哨直抡过去。
剑与棍发出一声闷响,两人瞬间分开。
“好大的力气。”吴苛看着光头大汉,暗暗咋舌。
“不错的剑。”阿达却是坦然,大笑道,“再来!”
他脚步往地面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