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那个什么,朱明他脚太臭了,我这两日真是受不了,澄儿,你看你房间也没有外人,不如我今晚就到你房间睡。如果有杀手过来,我也能替你挡上一挡。”
白银厚脸道,他倒是没有想别的事,只是一想到刚见面没多久又要分开,心中有些不舍,想与黄诗澄再多独处些时间。
黄诗澄轻嗯一声,脸颊已是绯红。
白银脸上一喜,跟在黄诗澄身后悄mī_mī地进了房,小心地插好插销。
“澄儿,这床还挺大的,睡两个人也不嫌挤哈。”白银回头道。
“嗯。”黄诗澄脸上发烫,脑袋微低,脑海中胡思乱想,根本没注意白银已经走到她身前。
“想什么了,脸上这么烫,要不要取些凉水敷一敷?”白银一手摸着黄诗澄的额头,一手摸着黄诗澄的脸颊,眉头微皱。
“没,没事,睡觉。”黄诗澄向后躲了躲,和衣躺在床上,背对着白银,两只手捏着衣摆。
“哪有穿这么多衣服睡觉的,快起床,洗个脚,脱了衣服再睡觉。”
白银愣神,从床边取了暖壶,倒出一盆热水,又兑了些凉水,试了试水温,这才催促道。
黄诗澄听到‘脱衣服’三字,胡思乱想的更重了,白银哥哥该不会是...不可以不可以,师父不给...但是...哎呀...脸好烫,怎么办,要是白银哥哥非要...不行不行。
黄诗澄这边还在想着,白银见她迟迟不下床,遂起身轻轻拍在她肩膀,黄诗澄身子一抖。
“起床洗脚。”
黄诗澄这才反应过来,白银就是单纯地想睡觉。
“不洗,脚不臭。”黄诗澄拉过一条毯子蒙在脑袋上。
白银摇头无奈,上前连着毯子搂腰抱起黄诗澄,放在床沿,两手轻拨,两只玉脚露在外,绞在一起。
“来,试试水温,你要是不洗,我可就帮你洗了。”
黄诗澄只觉得两只脚麻麻的,连将脑袋从毯子里探出来。
“洗,我洗。”
“这才对嘛,以后要天天洗脚,洗完脚睡觉才舒服嘛。”
“白银哥哥,你不洗吗?”黄诗澄问道。
“壶里水不够,我再去打一壶。”
“剩下的热水倒在盆里,我们一起洗吧。”黄诗澄细若蚊蝇的声音传出,白银身形一顿。
“咳咳,这个,我这个脚味道有点大,我还是再打一壶水。”白银推门而出。
黄诗澄轻声一笑,两只小脚在大木盆中踩着水,心中似吃了蜜一般甜。
不多时,白银重又回来,手中拎着满水的壶,脚上已是换了一双透风鞋。
“咦?这么快就洗好了?”
“嗯,白银哥哥快洗吧。”黄诗澄早已擦净上了床,盆中的水也已倒掉。
“我刚洗完过来。”
白银将水壶放在桌下,转身坐在床沿,黄诗澄裹在毯子里看着白银。
“我灭灯了?”白银问道。
“嗯。”
灯灭,月光从窗中落在屋内地面,很亮。
白银平躺在一侧,脑中有两个小人在左右互搏。
一个说,都是自己媳妇了,抱着睡没什么的;一个说,不行不行,还没有明媒正娶,躺在一张床已是莫大的幸事,怎能得寸进尺。这两个小人争执不下,白银夹在中间身为难受,耳边是黄诗澄轻轻的呼吸声。
“白银哥哥,你睡了吗?”约莫一刻后,黄诗澄忽然说道。
“没。”
“澄儿有点冷。”
白银双眼微睁,一脚一个把脑海里的小人踹飞,然后挪了挪身子,转身,一只臂膀搂住黄诗澄,黄诗澄身子轻微抖了一下。
这种感觉很奇妙,不仅是身体上的奇妙,更是心里上的奇妙。明明是两个已经确认关系并且心有情愫的人,平日嬉笑打闹、偶尔搂抱,此时躺在一张床上,身体却极为僵硬。
白银搭在黄诗澄肩上的手臂僵硬无比,搭上之后就没再动过。黄诗澄则微微蜷缩,窝在白银怀中,二人之间隔着两层薄毯。
不知过了几时,黄诗澄忽然将脑袋往白银下巴上靠了靠,两只胳膊放在毯子上,双手搭在一起,呼吸很轻很平稳。
白银悄悄抬了抬眼皮,露出一条缝隙,仔细听了听,黄诗澄已是睡着了。搭在黄诗澄肩膀上的手臂这才敢放松,下巴在黄诗澄的脑袋上轻轻摩挲几下,闭上眼睛,沉沉睡去。黄诗澄的手轻轻动了一下,睫毛眨了眨,装作不知,困意涌上,也一同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