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木青目不斜视,殊不惊慌,瞥见她身后的红袍碧折笙,心中亦不由一沉,淡淡道:“今日是我大喜之日,郡主为何又虏走阎罗王之女?难道不怕稍有错失,引起与冥府的大战吗?”
众人这才发觉那红袍女子赫然竟是新娘,无不哗然。
有长老高声道:“辰彩郡主,万万不可拿全族人的生死作赌注,一旦大错酿成,两方开战,家破人亡的可就远不止十万百姓了!”
辰彩道:“这可不是我抓来的,是新娘子不愿意嫁给他,自己逃跑的。”
“轰!”火光冲舞,气浪四炸,夜空被烧成了妖艳的蓝紫色。
众人哄然,辰木青面色阴郁,他一生最重名声,此时却是名声扫地,忍不住动起手来。
“轰!”
袖袍扫过,火光冲舞,气浪四炸,夜空被烧成了妖艳的蓝紫色。
众人大惊,纷纷起身,奔逃四散开来。
奢繁西眼见辰彩和一众弟兄们安全归来,热血沸腾,慷慨激越,忍不住随之纵声长啸。
愤然起身,腰间长刀轰然出鞘,猛冲而下,挟卷滚滚火光,迎上辰木青而去。
“轰!”山顶迸裂,潮水倾喷,碧光炸散处,陡然冲燃起数十丈高的青紫火焰。
二人激战一处,周围人动作稍慢一些的,不是被纵横飞舞的乱石打得口喷鲜血,就是被烈火吞噬,全身着火,惨叫着跃入天湖之中。
辰木青冲天飞起,纵声大笑:“奢繁西,你既要找死,我成全你便是!”
双袖鼓舞,“哧哧”连声,陡然长出万千翠绿的长翎。
接着衣裳迸裂,青光乍吐,整个人遂然膨胀,万千翠羽激射而来。
四周狂风怒号,树木倾摇,青草乱舞,“啪啪”之声震耳欲聋。
众人骇然仰头,屏息凝神,无暇他顾。
奢繁西仰天咆哮,飞腾疾卷,闪电似的朝着辰木青猛冲而去,手中的长刀红光闪耀。
“轰!”烈火喷吐,猛撞在那翠羽上,顿时“叮叮当当”冲起万丈红光,如赤菊怒放。
惊呼迭起,气浪层叠迸爆,天地尽赤。
他这长刀真是龙若璃给他炼制的武器,里面封印了一团凤曜的无极地火,温度之高无物不燃。
夜空中,火浪如霞云,重重怒放,流丽万端,奢繁西与辰木青的激斗正酣。
这巫族当世两大高手的每次相撞,都犹如天雷勾动地火,巨响轰鸣,气浪澎湃,让人无法逼视。
场面已经乱糟糟的一团,此时那些心有不甘的人也是浑水摸鱼,大喊着:“杀!”妄图铲除异己。
凤曜护着辰彩与碧折笙坐在一处山石角落,身边的所有护法们都已经跟随奢繁西与辰木青的手下大战一处。
龙若璃见奢繁西与辰木青僵持不下下,也是上前帮忙。
龙若璃手诀翻飞,快如闪电,“轰!”从木杖顶端的龙头上吐出一团数百丈长德鄂紫艳火光。
猛撞在那辰木青的后背之上,轰隆连震,火焰熊熊焚烧。
辰木青狂吼声中,翻腾勾弹,突然疾冲而下,朝着龙若璃袭来。
几在同时,奢繁西看准时机,火浪汹涌狂喷,“嘭嘭”连声,全部轰击在辰木青身上。
他周身衣裳尽数着火,呼吸一窒,炎风怒舞,又是一阵紫红色的火浪排山倒海兜头打来,登时被高高抛飞而起。
火光明灭,万籁俱寂,所有的人都瞠目结舌,仰头上望。
辰木青尖啸飞冲,碧羽破肤,冲天怒舞,漫天青光激爆,炸散出万千道青霓翠芒,将四周的火光尽数扑灭。
但自己也是元气大伤,浑身上下被烧得皮开肉绽,体内法力也是不多。
趁你病要你命,奢繁西刀芒一闪,已经一刀劈砍在辰木青身上。
辰木青尖啸声陡然化为凄烈惨叫,断羽缤纷,陡然从半空重重摔落,挣扎着想要重新爬起飞奔,那木杖却已狂飙似的撞中后心,一穿而过。
“哇”地喷出一大口鲜血,如断线纸鸢飞出百丈来远,再也爬不起来了。
场上的人有一大半齐齐欢呼,如潮拥至,瞬间将他的尸体淹没。
碧折笙红衣飘舞,怔忪而立,站在湖边月色里,又是孤单又是茫然,像是做了一场大梦一般。
片刻之前,辰木青还是族中郡,、将要娶冥府阎王之女的准族长,风光无二。
而眼下却已成了人人得而诛之的乱臣贼子,遍体鳞伤,抛尸荒野,命运无常,又有谁能预料。
夜穹苍茫,明月如钩,这兀佘山顶的景色似乎依旧,然而一切却又早已不同了。
残局不用有人发号施令,所有人都已经安安静静的等待新任族长——辰彩的命令。
辰彩坐在所有族人的目光中恍若未觉,从一个孤苦伶仃挣脱命运的小女孩,成为了一个号令全族的首领族长。
命运不断地和她开着玩笑,直到她遇到了改变她命运的龙若璃和凤曜。
兀佘山上,夜风鼓舞,竹林摇曳起伏,龙若璃与凤曜盘坐在如水的月光里,肌肤映碧,衣袂翻飞。
数丈之外便是悬崖深壑,云雾苍茫,像海浪一样汹涌翻腾着。
冥界中的岁月,世外乾坤,短短不过百余日,却仿佛已经过了数十年。
巫族所在是冥界地底,地形广阔,恰似一个小人界。
龙若璃与凤曜二人离开巫族,游山玩水,将所有杂念都抛之脑后。
一日来到一处奇异的山洞,只见眼前洞窟高阔,上方垂挂着许多鹅管与钟乳石,下方石笋林立,夹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