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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小姐们,刚才这是怎么了?”陈嬷嬷奉太后之命,来问一句。
这下可好,一阵衣衫响动,所有的秀女们都站了起来。梁卓玮不说话,只气鼓鼓地看着宁砚泠。宁砚泠因想着不是自己挑起的事儿,便也不开口。
董尔芙为着事情是因她而起的,小脸都吓白了,磕磕巴巴地开口道“是,是……是我……”好半天也没说出来几个字,陈嬷嬷听得不耐,便拿眼一瞧,却见傅卉莳有些眼熟,便道“这位是傅家的小姐罢?”
傅卉莳点点头,乖巧道“是,陈嬷嬷好。”
陈嬷嬷笑道“那会儿你跟着你家老夫人来请安,只这么一点高。”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个高度,又道“这会儿都这么大了,你家老夫人可好?”
傅卉莳笑道“谢谢陈嬷嬷关心,祖母很好,只这两年腿脚不便了,她老人家还常念叨着要来给太后娘娘请安呢。”
陈嬷嬷也笑道“难为傅老夫人想着。对了,方才这是怎么回事儿?”
傅卉莳面露难色,略一沉吟,道“方才董妹妹挑螃蟹吃呢,不小心溅了些汁水出来。”她飞快地看了自己的前襟一眼,陈嬷嬷马上就捕捉到了,道“哟,衣裳上都溅到了,这劳什子可难洗,回头这衣裳不要了,又黄又有味的,叫她们给你送一套新的。”
梁卓玮见这陈嬷嬷如此好说话,又可亲,这会儿便抢着道“我的衣裳上也溅到了。”怕陈嬷嬷看不到,还特意一指,又拉着颜滢道“她的衣裳上也溅到了。”
陈嬷嬷点头道“下回儿小心点罢,弄脏衣裳事小,大节下可别坏了兴致。”说罢,意味深长地看了梁卓玮一眼。
梁卓玮听陈嬷嬷这像是教训自己的,且又没说给自己新衣裳,一时便委屈起来,力争道“不是我们不小心,是——”
“是什么?”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竟是楚皇踱着步过来了。
说来也奇怪,见惊动了楚皇,其他秀女都低着头,胆小的连身子都微微颤抖起来。可这梁卓玮竟抬头,对上了楚皇的目光,脸上微红,小声道“回陛下,是宁赞善不好好指导董妹妹,才害得我们都弄脏了衣裳……”她的声音渐次小下去,到最后几不可闻。
“呵……”楚皇听了,只看向宁砚泠,微微一笑道,“宁赞善不是赞善么?什么时候竟成了女傅?还教人吃螃蟹?你到底还有多少本事是朕不知道的?”
宁砚泠听了也微微一笑,道“微臣也不知道。”说罢,两人竟相视一笑。
梁卓玮看得是满脸错愕,却听楚皇又道“既是宁赞善弄脏了梁小姐的衣服,朕替她赔你一件罢。”
这个“替”听起来竟有说不出的亲密之意,大有直接将宁砚泠的过错揽到自己身上的意思。众人一时都听呆了,也宁砚泠也不知如何对答。
梁卓玮愣了愣神,脸颊上的微红已经是全消退了,变得有些青白。她咬牙道“回陛下,不止是臣女的衣裳污浊了,还有颜小姐的也是。”
“颜小姐?”楚皇问道。
颜滢听得自己的名姓,不得不稍微抬起头,轻声道“是。”
楚皇的目光从她身上流过,偏过脸对宁砚泠道“一次弄脏了三件衣裳,你可真行。”宁砚泠听了,皱了皱鼻子,道“是。”楚皇便回身走了。
陈嬷嬷见他们这个样儿,只意味深长地一笑,便去回太后了。李太后笑道“既是这么着,索性叫内廷给每位秀女再多多地做上几套衣裳,年轻姑娘家是要好好打扮打扮。”
听得太后这么说,梁卓玮稍稍回转了脸色,朝宁砚泠挑衅似的一抬下巴。宁砚泠醒悟过来,太后说的是“每位秀女”,自然这新衣裳是没有自己的份儿的,所以梁卓玮是在得意这个呢。她本不在意这些,既然能安抚得了梁卓玮,那她也不再开口,只朝梁卓玮微微一笑。
结果,梁卓玮被她这一笑倒闹得有些纳闷儿,登时有些发懵。
那边儿,张太妃足拆好了一整只螃蟹,那小碟里推着满满当当的蟹黄、蟹肉,橙黄肥白,淋上姜醋汁,光是看看就受不了。而那只螃蟹,现在微颤颤地趴在那里,外表与其他螃蟹无尤,可是内里都掏空了。
李太后笑道“妹妹的手还是这么巧。”说罢招手儿叫秀女们道“你们也来看看,开开眼。”
“娘娘夸得臣妾都不好意思了,不过是从小儿的玩意儿罢了。”张太妃笑道,见秀女们都来了,便又自谦了几句,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对秀女们道“谁也会拆螃蟹?”
秀女们都看向宁砚泠,宁砚泠只得道“回太妃娘娘的话,是微臣。不过微臣只是略会,自己吃着玩儿的罢。”
张太妃笑道“我这也是闹着玩儿的,吃食上头哪有什么正经事。好孩子,你既会吃这劳什子,也是江南的出身?”
宁砚泠点头道“回娘娘,微臣在姑苏出生长大的。”
“哟,姑苏城。”太妃的眼神柔和起来,似乎在回忆往事一般,但她终究还是什么也没有多说,只和宁砚泠道“是个好地方,怪不得你这孩子如此白净秀丽,是水做的骨肉。”
一时,众人都吃得差不多了,便撤了席面。唐嬷嬷取来绿豆面子和菊花汤,给众人洗手净面,也好去去螃蟹的腥味儿。
凌宜公主渐渐也和秀女们扎堆儿顽起来,太后在一旁看着,会心一笑。
今日的重阳,也算是过得圆满。
回宫后,宁砚泠方觉一身疲惫,但推门进去,却见橙心和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