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城郡街头一片混乱,无头尸体安静的躺在冰冷的地面,殷红的血水不可抑制的往外流淌,很快将地面染成一片暗红。司徒月出手便要夺人性命,赵泰也不介意提前送她一程。
当然,赵泰也不能傻乎乎的站在原地等司徒家的人过来,在姚玉、卫州走后他也迅速离去,无一人胆敢阻拦。
片刻过后,一位身着锦衣的中年人带着人迅速赶到此地,在看见那具身无寸缕的无头女尸时,顿时如头发怒的雄狮般,扬天大吼道:“究竟是谁干的?我司徒伟定要将他挫骨扬灰!”
骇人的气势席卷而出,周围百姓均是吓得瑟瑟发抖。
“说,谁干的?”司徒伟看向离得最近的胖子问道。
胖子也算是倒霉,本想着站前些看清楚司徒月的身体,没想到却是惹祸上身。他只是景城郡一普通糕点店掌柜的儿子,和司徒家这种庞然大物根本没可比性,司徒伟要是想捏死他那是轻而易举。
胖子噗通一声跪下,颤声说道:“不认识,是外地的。”
“嗯?”司徒伟眉头微皱,如果是途径此地的散修,事情便就难办了。他连忙询问了番赵泰的相貌、身高以及一系列特征,而后又向其他人求证了番,确定胖子没说假话后,当即下令派人往城外追去。
很简单,对方杀了他女儿,岂敢在景城郡再多留?他司徒家可并非是普通人家,但凡是明智些的人都不会选择留下,除非那人有自信能够以一人之力对抗整个司徒家。
司徒伟将手下十多位精锐派出后,抱着司徒月的尸首迅速赶回到司徒家,此事还得禀告给司徒鸣,也就是司徒月的爷爷。
司徒鸣早已不问世事,一心闭关修炼,他的气血已经极其衰败,只有靠天材地宝吊着性命,平时间根本不走动,以免损耗气血。很多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偶尔出关,司徒鸣也只是到司徒月那儿转一圈,和他最为宠爱的小孙女聊聊天,听司徒月朝他撒娇。
现在司徒月死了,司徒家最愤怒的必定是司徒鸣。
司徒伟心中忐忑的走到一间单独的院落前,看着紧闭的大门沉声说道:“父亲,孩儿有急事找你。”
片刻后,一道略显不悦的苍老声音响起。
“不是说了没重大的事情不要打扰我修炼吗?”门自动打开,一位身形枯朽的老者赫然出现,全身气息内敛,看似精气神耗尽,血肉之中却宛若蕴含着恐怖的能量。
此人正是司徒家的支柱,唯一的内罡境武师司徒鸣。
“出大事了,月儿没了。”司徒伟一脸悲苦之色。
“没了是什么意思?”
司徒鸣眉头微皱,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妙,可他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大可能。他们司徒家在景城郡也是雄霸一方的大势力,谁敢冒大不韪杀他最为宠爱的小孙女?
“死了,在大街上被人杀了,据说是个外地的武师。”
“带我去。”
司徒鸣面色骤变,终于意识到事情超出他的预想。在大厅见到司徒月的尸体后,司徒鸣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几十岁,脸上的皱纹紧巴巴的堆积在一起,像块行将就木的朽木,只需风轻轻一吹,就能化作一团粉尘。
“彻查此事,追!把那人揪出来,不论是谁,都要他偿命。”
“是,父亲。”司徒伟不敢看司徒鸣的脸色,转身出了大厅。
......
姚玉仓促回到姚家,在厅中灌了几口茶,仍旧是惊魂未定。司徒月在司徒家的子弟中是最为出彩的一人,比两个哥哥还要早踏入先天,个人实力极强,他根本没有必胜的把握。而就在刚才,一个青年就那么轻松的把司徒月一拳轰碎,既干脆又利落,司徒月半分反抗之力都没有。
“又闹事了?”正当此时,一位面色坚毅,眉宇间却满是阴鸷之色的中年人踏步而入,他只是扫了眼姚玉的脸色便看出了他此时心中的惶恐。
知子莫若父,此人正是姚家当代家主姚天行。
“都跟你说了,离司徒家那丫头远一点,一个女人而已,犯得着成天跟在她屁股后面转吗?”
“我...我没有....”姚玉张了张嘴,却被姚天行粗暴的打断。
“没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事情。被一个女人耍的团团转,整日便是和卫家那小子争风吃醋,能有点出息吗?难道你就没发现只要你们两和司徒月在一起就必定爆发出争端吗?”
一句话如五雷轰顶般砸下,姚玉幡然醒悟,仔细想想确实是和姚天行说的那般。以往他和卫州的矛盾并不深,顶多只是因为家族的原因和对方发生些口角什么的,自从他们都看上司徒月后便时常爆发剧烈的争吵,也没少动过手。今天还差点因为司徒月一句话要生死决斗,要不是关键时刻有赵泰搅局,现在他和卫州之间恐怕就只有一个站着了。
想到这儿,姚玉背后冷汗直冒。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很正常,你还年轻,正是血气方刚之时,难免一头撞入沼泽之中。我先前之所以放任你,便是想让你栽个跟头,这也能让你长长记性。记住,女人不过是你生活的一部分,千万不能让女人主导了你的思维,把她们当做一种工具便好,不必过多在意。”姚天行语气缓和下来,淡淡说道。
“工具?”
姚玉有些不大明白姚天性的意思,他沉默片刻,想起刚才的事情,刚要开口,门外却响起一道禀告声。
“家主,门外有位陌生的年轻人求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