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不断告饶:“奴婢知错。”
“错?”赵泰冷笑,看了眼赵元思:“你先去演武场吧,我今日就不去了。”
赵元思隐隐看出些许端倪,他本是极为喜爱这名婢女,可当前的状况他强行插手恐怕会惹来赵泰不快。区区一个婢女,不值得让他和赵泰在此时闹翻。
沉思片刻,他识趣的起身告退。
待赵元思走后,赵泰缓缓站起身子,出门看了眼,确定赵元思没躲在门外偷听后,又折返回到房中。
墨竹跪在地上,心中虽是惧怕,却仍旧保持镇定。她已经想好说辞,就说食物都是昨天的,她不小心端错了,赵泰即便是她做出惩戒,也不至于危及性命。
“吃吧。”赵泰坐下,淡淡道。
“那些食物是昨日的,奴婢知错了....”墨竹闻言心中一颤。
“做错了事就得受到惩罚,让你吃昨日的食物,算是对你宽容了,吃吧,我不想说第二遍。”赵泰眼眸冰冷。
墨竹当即崩溃,连忙朝赵泰脚下爬去,苦苦哀求:“公子饶命,奴婢也是迫不得已。”事已至此,她要是还不明白赵泰已经察觉食物有毒,就真的太愚蠢了。
“饶你不是不可以。”
赵泰一脚把她踹开,“回去覆命吧,就说我已经服毒,然后把这包药粉扬在她脸上。”
说完,他从袖袍中取出一个药包,轻轻拍在桌上。
墨竹猛的抬头,“不行啊,那样我会死的。”
“不去,现在就会死。把事情办好了,我会给你一笔银子送你离开赵家。”
“我.....”
墨竹埋着头,面色急剧变幻。
赵泰静静看着她,此事他本可以直接告到赵阳云那边,不过他已经预想到结果。赵阳云必定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一个婢女的说辞,萧氏只要矢口否认,没有确凿的证据,赵阳云不可能对萧氏怎么样。
并且,赵阳云还会觉得为此事心烦,觉得他总是生事。与其如此,倒不如废物利用,把萧氏准备的牌原封不动的还回去。
墨竹战战兢兢,娇弱的身体止不住发抖。
陷入家族斗争中,她这样的下人终究是沦为炮灰,横竖都会死。
与其现在被赵泰打死,不如拼一把。
墨竹下定决心,当即把事情应承下来。
“去吧。”赵泰摆了摆手。
墨竹收敛情绪,缓缓起身,把赵泰早已准备好放在桌上的一包药粉捏在手心,转身告退。
“对了,墨竹,你爹娘身体还好吧?”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墨竹身形一晃,随即稳住身形,步伐坚定的前往和鸣院。
和鸣院是萧氏的别院,取琴瑟和鸣之意。
早些年,赵阳云确实对她极为宠爱,这处院子是几位夫人中最奢华的。
此时天色尚早,萧氏还惬意的躺在被窝中。到了这年纪,赵阳云对男女之事已经淡了,而她却还在虎狼年纪,每到夜深人静时,心里头如同有根羽毛一直撩拨着,弄的心痒难耐,难以成眠;每每是到按捺不住时才用手解决。
长此以往,她精神头确实不太好了。
“夫人,长公子处的奴婢墨竹说有要事求见。”
门外响起婢女小心翼翼的问话声。
萧氏翻了个身,一脸倦怠,神情不善的瞪了房门一眼,淡淡道:“让她候着。”
过了片刻,婢女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她说事情办成了。”
萧氏一个激灵,顿时睡意全无,脸上浮现一丝喜色,连忙说道:“让她进来。”
木门推开,墨竹一脸慌乱的冲了进去,直接跪倒在床前。
“夫人救我,长公子...死了.....”
“哦?”萧氏轻笑道:“你办事倒是挺麻利的。”
“请夫人送我出赵家。”
“奴仆弑主,罪当处死啊。送你出了赵家,谁来承担后果呢.....”萧氏神色冰冷。
“你....”
墨竹见萧氏出尔反尔,心中惊骇不已。同时,她手中捏着的药包悄无声息的摊开,蓦然发难,朝萧氏脸上洒了过去。
睡醒惺忪的萧氏坐在床上,避无可避,被洒了个正着。
“你不让我活,我就要你死,哈哈哈、”墨竹自知萧氏不会放过她,状若疯狂的大笑着。
突兀间被扬上一把粉末,加上墨竹此时的话语,萧氏顿时吓的面如土色。
“你个贱婢,这些是什么?”
她一边清除脸上的粉末,一边怒斥着墨竹。
“毒药。”墨竹冷笑。
萧氏大骇,当并没感觉到任何不对劲,脸上的粉末轻而易举的就清除下来,看着形似面粉。
“贱婢,来人,把她拖下去,捆起来。”
她心中稍安,当即下令。
院中只有女眷,上来的是两个女婢,会些拳脚功夫,两人一人一只手把墨竹按住,拖了下去。
萧氏仍旧不放心,慌忙起身,连衣服都来不及穿上,小跑到梳妆台前。
铜镜中的女人双目湛湛有神,修眉端鼻,颊边微现梨涡,眉宇间虽有几许皱纹,却仍是秀美无伦。
“呼,贱婢敢吓唬我。”
萧氏松了口气,对墨竹的恨意如潮水般高涨。
忽而,她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轻声自语道:“这贱婢如何得知我不会放过她?她早就准备好了药粉来谋害我,想必是图谋已久。谁给她的胆子?难道...是赵泰的授意?他根本没死?”
萧氏沉着脸,挥手唤来一个婢女,“去把王管事叫来。”
婢女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