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陆府陈家女儿被杀的事情被陈守和曹咏志压下,根本还没传扬出去,现在倒也算是个秘而不宣的事情。不过,纸毕竟包不住火,商队中那些下人要是有个别管不住嘴的,事情很快就会发酵。到时,消息也就不算稀罕了,但陆然现在拿出来,还是能值些银两的。
邓永寿和云烟楼的也打过几次交道,知晓他们的做派,连忙问道:“快快说来。”
“陈守的女儿、曹咏志的未婚妻死了,他们在追杀赵泰....你自己想想吧。”陆然也不清楚到底是不是赵泰把陈芷柔杀的,此时自然也不敢妄加断言,只是让邓永寿自行想象。
云烟楼有云烟楼的规矩,作为云烟使首先该懂得的便是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半个字也不吐露。
邓永寿听到这个消息,眼中顿时浮现一抹狂喜之色。先不说安陆府陈家的实力,单是一个风刃庄就足以把赵泰拿下。只要稳住赵泰,等到曹咏志过来,事情就顺利多了。
不出意外,曹咏志和赵泰之间会有争斗,而那顾白衣自然是不会袖手旁观。以风刃庄的实力,顾白衣也讨不到好,他也能顺便把顾白衣擒下。
这是个双赢的局面。
顾白衣和曹咏志无冤无仇,他出面要人想必曹咏志顺手推舟也会卖他个面子。
邓永寿越想越是兴奋,付过买消息的银两后,又和陆然客套了一番,陆然跟着离开。他朝厅外喊了声,立马有个中年人进来,一脸恭敬的问道:“家主有何事吩咐?”
“你替我送封信到安陆府陈家。”
“是。”
邓永寿当即挥毫,下笔如有神,将信写好交给了他的心腹。
中年人拿着信,趁着夜色迅速出了邓家,直奔安陆府而去。
.....
院中,
赵泰仍旧坐在石桌前,他眼皮垂下,失神的盯着身前的假山。从邓和的异常看来,他必定对顾白衣获得的机缘有所想法,说不定就要搞出些事情来。
邓家仅有邓永寿一个先天,并非是能够威胁到他们的家族。
借他们一个胆子,恐怕也不敢下毒手。
话虽如此,赵泰却仍旧有些不适。现在他和顾白衣就像是两只关在笼中的老虎,笼子外的猎人手里没刀,畏惧老虎的凶威不敢妄动,但猎人要是去借刀呢?
若是独自一人,赵泰断然不可能让自己置身在未知的险境中,可现在还有顾白衣。
赵泰轻轻揉着太阳穴,想来想去,邓家能请到的人也不可能是太过超然的人物。第一,邓家不可能求助吕川州其他势力,但凡是一方豪强都不是什么白痴,如此大的动作只为对付两个人,必定会引起他们的怀疑。邓家想要拿到顾白衣手里的东西,绝对不敢暴露,一但暴露,东西的归属是不是他邓家的就两说了;第二,邓家想不惹人怀疑,想要找的必定是正当的理由,且不会把注意力落在顾白衣身上。
“那么,我应该是邓家最合适的目标吧。想要杀我的人有谁呢?”
赵泰沉思片刻,想起在承江镇客栈遇到的徐东行。那日徐东行拿着他的画像前来搜寻,若不是郑嘉木的腰牌和天策府的“战八荒”功法,恐怕也不能将他吓退。
徐东行是如何得知他的行踪?
唯一的解释就是陈家和风刃庄的曹咏志找了云烟楼。
现在陈家、曹咏志在四处追杀他,邓永寿若是把矛盾对准他,找陈家和曹咏志合作无疑是最为合适的。如此一来,倒是能合邓家的心意。
赵泰眉头微蹙,没想到最后竟是拿他开刀。
“邓和啊邓和,你万万不该心生歹念......”赵泰眼中闪过一道冷芒,抬掌便向假山轰去。刹那间,刚猛雄浑的真气如青龙出海,呼啸而过。
砰,
假山顿时分崩离析,轰然炸裂开来。
一道黑影闪身而出,径直朝院落外急掠出去。
“招呼都不打一声,阁下未免太不懂礼数了吧。”赵泰拍案而起,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眨眼间便出现在黑影的头顶。
白鹤霸手!
黑影瞳孔微缩,感觉到头顶那只手掌所携带的威势,顿时低声惊呼道:“尊驾饶命,在下乃是云烟楼的人。”
赵泰眉毛微挑,掌势突变,一把攥住黑影朝院落中砸了下去。
黑影在半空中几个腾挪,竟卸去大半的力道,在地上滚了几圈后,跪坐在地,一脸惊骇。刚才要不是赵泰收力,他现在恐怕已经被撕扯成两半了。
“多谢尊驾手下留情。”陆然苦笑着说道。
“留情?你们云烟楼把我的行踪消息卖给风刃庄的曹咏志,陷我于不利之地,你觉得我应该留情吗?”赵泰神色平静的看着他,淡淡道。
“你都知道了。”陆然颇为平静,也不奇怪赵泰知道曹咏志来云烟楼买消息的事情。此事只要稍加推断便能知晓,他吃惊的是赵泰的感知力和那两记截然不同却同样霸气非凡的招式。
他们云烟楼能成为二府四楼之一,可不仅仅是情报机构那么简单。云烟楼的功法走的是飘逸灵动的路子,刺探情报无往不利,对上同阶甚至更高一境界的人都能从容走脱。但刚才赵泰的白鹤霸手陆然却生不起半分反抗之力,只能开口求饶。
这还是头一遭,说出去怕是又要被其他云烟使嘲笑。
“我们云烟楼是买卖情报的机构,有客人要你的消息,我们自然也是收钱办事。但这并不代表我们云烟楼的立场。”陆然沉声说道。
“一句话....一句不代